火光摇曳，将漆黑的洞内照得忽明忽暗。
  黄绮姗顺着李凡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神色一凝，表情有些呆滞。
  原本宽敞豁达的前路竟然戛然而止，一堵高大厚重的石墙所阻。
  石墙上与洞顶相连，下与底部融合，左右更是深深嵌入绝壁，端的是绝路一条。
  “什么情况，不是一直向前走就能出去吗，怎么没路了？”黄绮姗环顾四周，有些气馁的说道。
  进无门，退无路，这如何是好？
  李凡观察了周遭一番，又拍了拍石墙，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堵墙至少有几十米厚，想要将其击碎，只怕难如登天。
  看来，只能另寻出路了。
  “嗯？”李凡看着汩汩流动的暗河，不由得心念微动，俯身查看究竟。
  只见漆黑黯淡的河水在撞击到石墙后，自下方穿流而过。
  “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话，暗河大概率会改道，往东汇入镜湖。”李凡缓缓说道。
  黄绮姗秀眉微蹙：“那怎么办，河水能穿过石墙，咱们可不能……”
  李凡淡然一笑：“为什么不能？只要咱们潜入水中，绕过这堵石墙，自然就穿过去了。”
  说着，他收敛神色，郑重说道，“这样吧，我先下去探探情况，然后再来接你。”
  黄绮姗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要去一起去，我才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着，吓死人了！”
  这个溶洞压抑沉闷，黑暗潮湿，空气又不流通，再待下去非得把人逼疯不可。
  李凡沉思片刻，点头应允：“也好，省得我再折返回来。”
  黄绮姗有些担忧：“我倒是会游泳，但，河道这么黑，咱们怎么分辨方向，总不能举着火把下河吧？”
  李凡微笑：“真的很黑吗，你再仔细看看，弯腰朝里面看！”
  黄绮姗依言照做，俯身看向河道深处，顿时美眸大睁。
  本以为漆黑一片的河道，里面竟然有微弱的光线，目之所及，甚至还能看到有些鱼虾在游动。
  “天呐，什么情况，河水居然在发光？”黄绮姗一脸诧异的喊道。
  李凡有点无语：“不是河水，而是河道两侧的石壁在发光！”
  黄绮姗俯身再次分辨，用力点点头：“确实，好像还真是石壁在发光，奇怪，怎么回事啊？”
  “应该是荧光石一类的东西，这种石头经常伴随溶洞滋生。”李凡开口解释。
  直到现在他方才明白，为什么溶洞内会有隐隐约约的光线，原来是河道下方有荧光石。
  如此一来，潜水的时候也就不用为光源发愁了。
  二人稍作准备，将衣领袖口全部扎紧，避免进水增加阻力。
  这时，火把终于燃尽，山洞内顿时黯淡下来，不过，借着荧光石依稀能分辨出周遭事物，虽然昏暗，但勉强还能看清。
  黄绮姗本就绝美的面容，在幽暗光线的映照下，更是令人怦然心动，体态娇柔的她，堪称人间尤物！
  “怎么了？”见李凡一直盯着自己，黄绮姗有些纳闷，赶忙问道，“我脸不会被刮花了吧？”
  李凡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这番经历，应该够让你刻骨铭心了吧？”
  黄绮姗翻了个白眼，旋即扎起秀发：“岂止是刻骨铭心，我简直欲哭无泪，好端端的掉进溶洞，搞得灰头土脸的，出也出不去！”
  “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笑盈盈的说道，“幸好有你在，不然，要是我孤身一人身处这种环境，非得活活吓死不可！”
  李凡耸耸肩：“那倒未必，要是没有我，估计你也不会来藏书楼，自然也就不会掉下来。”
  说着，他走向河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绮姗赶紧跟上脚步：“没错没错，我落到这个境地都怪你，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还得赔偿……”
  “好好好，我赔，等出去以后再说！”李凡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暗河。
  瞬间，空旷漆黑的溶洞内只剩黄绮姗自己，无边的孤独跟惊恐袭上心头。
  她不敢怠慢，做了几个深呼吸，同样扎入暗河。
  冰冷刺骨的河水不断轰击着末梢神经，黄绮姗冻得身体发僵，接连吐出几口空气，漆黑的河水中冒出一串白色气泡。
  李凡回头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在询问。
  黄绮姗稳住心绪，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旋即向前游动。
  在河岸上看不真切，到了水下二人方才发现，荧光石亮度很高，虽然比不得上日光灯，但绝不比火把逊色，河道内的一切事物都被照射的格外分明。
  穹顶低矮窄小，两侧石壁有很多深浅不一的坑洞，不少小鱼小虾在水中巡游往复，河床没有水草，只有很多被冲刷的极其圆润的鹅卵石。
  二人向前游了一阵，水流突然加速，折返方向，朝东流去。
  李凡跟黄绮姗对视一眼，各自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暗河确实改道了，照此看，肯定是汇入镜湖。
  随着两个人不断潜深，两侧的荧光石越发闪亮，几乎将河道照得亮如白昼，如同在漆黑的河水中按了无数盏探照灯。
  游着游着，李凡发觉有点不对劲，越是深入，他越能感觉到此地灵气充沛，远胜外面。
  而且，这些灵气极其纯粹，密度也很高，远比之前汲取的那些要强！
  甚至可以说，自打李凡能感知到天地灵气之后，还从来没接触过如此精纯的气韵！
  莫非，之前在花园中采集的那些灵气，就是从此地散逸出去的？
  难怪李凡总觉得那些灵气若有似无，飘飘缕缕的好像有源头。
  敢情就是出自这里！
  可，这里明明是暗河，怎么会富集灵气？
  一念及此，李凡手脚并用，飞速向前划去，很快就跟黄绮姗拉开一段距离。
  游到一处水流稍缓的地方，突然感到灵气暴涨，几乎是先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
  李凡的五脏六腑都跟着躁动起来，血脉喷张，如同沸腾了一般。
  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过。
  李凡环顾周遭，一如之前，除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以及泛着亮光的石壁外，什么都没有。
  可，此地怎么灵气暴涨，到底怎么回事？
  嗯？
  李凡向前游了一阵，不由得眉头皱起，原本光华平整的石壁上，却赫然出现个直径两米的球形巨石，宛如一扇门，硬生生镶嵌进石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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