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苏长歌授封国公!国运龙珠!太学院改制!
作者:帅帅辛普森    更新:2022-08-20 01:44
  托托木怒视面前的大晋皇帝。
  自己可是可汗之子。
  代表草原王庭出使大晋,携带一国之威,地位甚至比他们的皇子都要尊贵。
  而今,他们居然敢软禁自己?
  凭什么?
  感到王庭威严受到挑衅的托托木,目光直视老皇帝,面无半点惧色。
  我托托木就是死,死在你们大晋人手上,也绝对不会接妥协,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到时王庭百万大军必将挥师南下!
  见状,老皇帝并没被吓住。
  他执掌朝纲数十年。
  之前答应和亲是为百姓和社稷安稳着想,不得不在受辱和国家利益选一个。
  如今国言已立,百姓凝聚一心,国运金龙现世,社稷稳如泰山,顾虑消除,他也不必再瞻前顾后,在两难中做抉择。
  随即,老皇帝缓缓出声道。
  “托托木。”
  “你若觉得朕处置不公,朕可以放你回去,回去告诉你父汗。”
  “即日开始,大晋向草原宣战!”
  老皇帝语气极其果断。
  百姓不惧战,君王不惧死,少了顾虑后的他对两国开战无半点忌惮。
  对蛮夷的态度也发生转变。
  你要打是吧?
  那就打!
  你对我图谋不轨?
  那就打!
  我大晋上下同心,就算可能会伤筋动骨,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此时,伴随老皇帝的声音响起。
  百姓们先是一怔,谁都没想到这位迟暮之年的陛下,竟然如此硬气。
  但很快百姓们便回过神来。
  “陛下威武!”
  “吾皇圣明!”
  “宣战!宣战!宣战!”
  百姓们振臂高呼,声音响彻寰宇。
  经过刚才一事,他们内心对蛮夷的仇恨被激发出来,恨不得现在就收复燕云,踏平王庭,完成先辈遗愿,洗刷耻辱!
  也就在这时。
  本来还因王庭威严被冒犯,满心怒火的托托木。
  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高亢声音。
  面色瞬间难看至极。
  什么时候软懦的大晋王朝也能以开战为由,威胁他们王庭了?
  然而,虽然感到不忿,但托托木也知道,倘若自己回去,大晋真向王庭宣战,无疑坏了父汗大计,肯定会被重责。
  换而言之。
  回去,要被重罚,从此失宠。
  留在大晋被软禁,反而还有一线生机,日后还有被放出去的可能。
  认清这点。
  托托木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感。
  来时,他意气风发。
  觉得就是带精锐铁骑到大晋耀武扬威,逼迫他们答应纳贡和亲。
  可现在,不能说事与愿违,只能说父汗交待要办的事,不仅没办成一件,全搞砸了,而且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托托木转移视线,目光冷冽的盯着苏长歌,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但最后,还是选择向现实服软。
  “皇帝陛下息怒。”
  “这件事肯定有误会,刚才是本王一时冲动,口不择言。”
  “此番和谈,乃是为两国友好而来,我王庭绝无他意,陛下既然心存怀疑,本王愿意配合贵国,待水落石出后再归去。”
  托托木开口。
  远没有刚才的怒气冲云,低下了头,极为客气的答应下来。
  而随着他声音响起。
  老皇帝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蛮夷向来桀骜。
  托托木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另有所图。
  不只是他,太子、文武百官都加深了怀疑,在被苏长歌埋下不信任的种子后,此刻他们看托托木哪哪都不对劲。
  但国库空虚。
  大晋终究不愿轻易挑起战事。
  因此老皇帝轻轻颔首。
  决定先软禁托托木。
  命锦衣卫和东厂暗中调查蛮夷意图。
  同时组织前线关防,命人到江南筹集兵饷粮草,做好蛮夷突然袭击准备,
  想好这些后。
  老皇帝转头看向登闻鼓前的苏长歌。
  这次若没有他站出来,大晋必将忍受国辱,送公主和亲来换取两国停战。
  “苏长歌为国立言,有功于社稷。”
  “朕此前曾许诺他,若是率兵击败蛮夷,便授封为伯,再加上与胡僧辩法,扬我国威,三功并赏,理当封为国公。”
  老皇帝开口。
  直接就要封苏长歌为国公。
  后两个功劳都是凑数。
  但为国立言,凝聚国运金龙,这份功劳太大,封侯老皇帝觉得低了。
  而因此一事就封为国公,难免会有人嚼舌根,跳出来反对,所以才加上另外两个功劳,以绝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可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顿时目瞪口呆,震撼无比。
  二十岁出头的国公?
  别说是现在。
  细数千年以来历朝历代,除非世袭,否则绝无这个年龄授封国公之位的!
  甚至二十岁封侯的都从未有过!
  而且苏长歌才二十岁,现在就位居国公,以后立下功劳该怎么封?
  必然转世袭吧?
  世袭之后再加把劲,那是不是可以封王了?
  异姓王!
  这是什么概念?
  苏长歌现在就已经是文坛魁首,将来成为圣贤,甚至圣人都有可能。
  活着封王的圣人。
  后世皇帝该怎么驾驭?
  想到这。
  左都御史上前一步,急忙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可。”
  “苏长歌为国立言,虽是大功一件,但全是仰仗我大晋先君庇佑,国运金龙更是无数英魂和先君遗愿志向汇聚而成。”
  “授封苏长歌为国公有些过了。”
  “依臣之见,改为封侯,再赐些金银珠宝,良田美婢,再合适不过。”
  左都御史开口。
  他也没蠢到说苏长歌没功劳。
  只是略降一筹,从公爵改为侯爵,将来新君继位方便驾驭。
  伴随他声音响起。
  百官中有不少人都出言附和。
  “还请陛下三思。”
  “对对对,公爵之位太过了。”
  “陛下,自开国以来,授封国公者俱是有大功于社稷。”
  “苏状元之功,授封为侯虽有些委屈,但公爵之位太高,恐承受不起,臣以为不妨封苏状元为侯,再将公主赐婚于他。”
  秦相开口,终止了话题。
  公主赐婚?
  百官眼神怪异的看着秦相。
  公主,听起来尊贵,可谁想娶回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不仅如此,苏家出了名的人丁稀薄,这家庭再娶个公主,无疑是雪上加霜,万一日后子嗣不旺,或者干脆生个女儿。
  那....
  秦相一党官员瞬间心领神会。
  “陛下,臣以为秦相言之有理,不妨将公主赐婚于苏长歌,光耀门楣!”
  “苏状元才华不凡,配得上公主。”
  官员们纷纷进言。
  就在这时,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响起。
  “陛下不可啊。”
  “众所周知,苏府人丁稀薄,苏状元若成为驸马,子嗣恐难延续。”
  “还望陛下体谅臣属。”
  苏长歌转目看去,见是工部尚书张怀民为自己出声。
  兄长的党羽还是靠谱啊。
  而此时,见百官从封爵扯到了赐婚公主上,老皇帝微微皱眉。
  “朕何时说过要赐婚?”
  老皇帝开口,瞪了眼秦相,然后沉声说道:“苏长歌为国立言,凝聚国运金龙,增我大晋国运,有大功于社稷。”
  “尔等若是觉得封为国公太过。”
  “皆可效仿苏长歌。”
  “只要有人能增我大晋国运,不论出身年龄地位,朕绝不会吝啬赏赐!”
  老皇帝扫视百官,语气冷肃。
  封个国公叽叽歪歪。
  有本事你们给朕再整条国运金龙来,朕也封你们为国公!
  至于公主赐婚,早在苏长歌献言国策时他就想过,但苏家这情况,赐婚等于把人往绝路逼,因此这念头早就被他打消。
  此外,也正因为苏家就两人。
  老皇帝才敢力排众议。
  封苏长歌为国公。
  毕竟苏家人丁稀薄的可怜,不用担心有人打着他的名义胡作非为。
  此言一出。
  一直围观的百姓欢呼起来。
  他们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
  苏状元为大晋做了实事,皇帝论功行赏,那是应该的,而且以他为国立言的功劳,封个国公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这一幕。
  百官顿时噤声,秦相也沉默不语。
  他本来就是出来提个意见,成功了可喜可贺,失败了也没关系。
  而且如今皇帝一意孤行,百姓也支持,这个时候就算心中再不舒服,那也得忍下去,否则就是以卵击石,自绝于天下。
  也就在此时。
  天空中那俯瞰人间的国运金龙动了。
  微微张口。
  吐出一颗璀璨夺目的龙珠。
  紧接着,龙珠以极快速度朝苏长歌掠去,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没入他体内。
  “龙珠!龙珠进了苏状元体内!”
  有人惊讶的喊道。
  这一刻。
  老皇帝、太子和百官都愣在原地,没想到苏长歌如此受国运钟爱。
  要知道,国运金龙乃是民心凝聚而成,代表一国气运,苏长歌得到龙珠,就相当于得到国运金龙的庇护,身负大气运。
  此气运不是什么出门捡钱之类。
  而是在遭逢厄事时。
  会转危为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相传曾有一人身负大气运,三万人大战四十三万人,天降流火,敌军遭到重创,溃败过河时又遇到大风,暴雨如注,河流决堤,淹死十余万敌人....
  虽然苏长歌还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但只要他不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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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皇帝想针对他,也得掂量掂量国运反噬带来的负面影响。
  当然,同样的。
  苏长歌如今身负大晋国运。
  他要是背叛大晋,做出荼毒百姓,损害江山社稷的事,也会遭受反噬。
  这样一来。
  等于他和皇室利益捆绑在一块。
  二者相辅相成。
  “苏长歌,在此拜谢诸位先君、英魂,绝不负诸位所托。”
  知道龙珠带来的好处,苏长歌朝上空的国运金龙拱手行礼,有了这层顾虑在,不管是谁都不敢对他贸然动手。
  而随着他声音落下。
  国运金龙像是回应似的微微颔首。
  下一刻。
  那庞大到覆盖整个大晋的身躯,化作金色的光点。
  一刹那。
  人间好似下了场金色的雨。
  落在山野、平原、田垄,百姓身上,润物细无声。
  江南,豫章府内。
  景阳湖下。
  国运金龙消散的同时,水面下浮起一条体型巨大的蛟龙。
  蛟龙无角,身上披了层厚重的青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四肢,体长数千丈,竖瞳,给人一种极其暴戾的感觉。
  稍有用力翻转身子。
  湖面就会掀起数丈高的波涛,向两岸拍打而去。
  “真龙之威,恐怖如斯。”
  水下青蛟心有余悸的看着天空。
  刚才国运金龙出现的那一刻,恐怖的威压让它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是一种血脉上的压制,即便它现在已到四品,就差走水化龙,也只能俯首称臣,潜伏于渊,不敢生出半点违逆之意。
  而且,就算走水化龙成功。
  也没什么用。
  龙也是分三六九等。
  像它这种由水虺升为蛟,再由蛟升为龙的,血脉斑驳,最多只能化为角龙。
  跟刚才天上那条国运金龙没得比。
  “国运昌盛,往后数十年,大晋将风调雨顺,必须趁这次机会走水入海,否则一旦错过,不知道又要蹉跎多少年。”
  青蛟看着洒落的金雨,对走水入海的念头更加强烈。
  蛟龙走水化龙不易。
  它两百年前就修到了圆满境界,随时可以走水化龙。
  但当时大晋正值鼎盛。
  朝廷派儒生过来跟它讲道理,起初道理讲不过它,但后面来了位天地大儒和四品上清境修士,于是在一顿友好商谈下。
  它决定夯实根基,潜伏于渊,等待下一个走水的机会。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大晋势颓。
  江南暴雨倾泻。
  此时它的状态最为巅峰,眼看就可以趁机破开堤坝入江,而后一路随波入海。
  但没想到。
  国运金龙竟然出现了!
  这也就是国运提升后,没办法瞬间让大晋变强盛,而是潜移默化的改变大晋。
  否则它现在就老老实实回湖底歇着了。
  而在意识到这次机会不可错过后。
  青蛟看着天上汇聚的乌云。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等明日暴雨之时,冲毁堤坝,走水入海!
  正想着。
  一声尖叫传入它耳中。
  “怪...怪物!”
  青蛟竖瞳一转。
  看向湖面上一艘小船,以及指着自己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蝼蚁。
  “哼,我青蛟不杀无名之辈。”
  青蛟懒得欺负凡人,身躯一扭,潜入水下,等待明日兴风作浪,走水入海!
  ......
  翌日,太学院内。
  解决完两国和谈的事情。
  苏长歌又恢复到平静的教书日子。
  虽然被当众册封为国公,但皇帝下旨正式册封还要一些日子。
  据太子说是商议封号。
  要知道,国公跟国公之间,亦有差距。
  就跟谥号差不多。
  封号也有高下。
  类似卫、信、义、衍圣这类美称排在第一,受朝廷直接供养。
  其次就是按封地来,鲁地就鲁国公,秦地就秦国公,封地也不是给你,只是享有封地郡府的供养,没有管辖实权。
  可每个地方的大小、贫富都有差距。
  差距一下子就来了。
  齐国公必然高于鲁国公,楚国公必然高于鄂国公、越国公,因为钱多民多地大。
  一般来讲。
  苏长歌出生巴蜀之地。
  那他的封号,要么就是巴国公,要么就是蜀国公,渝国公等等。
  现在朝廷上争的就是这个。
  老皇帝觉得蜀地贫瘠。
  既然决定封,那就不能吝啬,所以准备封楚国公,算是重赏嘉奖。
  百官则觉得封这个年纪封国公已经很过分,再搞个楚国公,楚地几乎囊括整个荆地和江南,因此在这事上没做半点退步。
  对此,苏长歌并没有太多关注。
  毕竟之前因两国和谈,他有不少事想做但没时间,现在正好趁机会做完。
  学宫内。
  苏长歌刚一走进去。
  立即就有数道视线汇聚而来。
  学院夫子和教习看向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敬畏有羡慕,但更多的是疑惑。
  毕竟自苏长歌到太学院以后。
  就跟学宫闹掰了。捌戒仲文网
  尤其是殴打刘司业,强闯学宫一事后,两边就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现在他授封国公后突然跑过来,难道是为了报昔日之仇?还是单纯过来炫耀,亦或者铲除异己,弘扬心学?
  正想着。
  一道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本状元来这只办一件事。”
  只见苏长歌突然开口,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教学改制。”
  简短的四个字,重若千钧。
  如一块巨石砸向水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满脸惊愕的盯着苏长歌。
  他果然是来铲除异己!
  众所周知。
  改制就是重新立规矩。
  苏长歌一朝得势,就一改常态的跑到学宫来,果然是不怀好意!
  然而,看着面前风头正盛,受皇帝恩仇的苏长歌。
  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力感。
  论权势。
  对方再也不是那个刚来时得罪皇帝、百官,被罢黜官职的的状元郎。
  而是天子宠臣,当朝国公!
  这样的人物,他们只配抬头仰望,对方弄死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
  “快去叫院长过来。”
  一名夫子小声呼喊身边的教习。
  苏长歌听到后,面色平淡,并没有出言阻止,任凭他们把院长喊来。
  他这次来太学院推行教学改制。
  说是铲除异己也没啥问题。
  太学院创立百年,理学大行其道,刚开始还好,但到后面就慢慢变味。
  诚然,这群夫子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圣贤文章也牢记于心,可除了满口仁义道德以外,对其余的事情一窍不通。
  他们培养出来的学子。
  好坏暂且不提。
  但在实际做事上一塌糊涂,审案、民生、财政等等,基本都是上任再学。
  这样的人考上进士做官,大多都是糊涂官,事情交给身边小吏和属官去做,德行好点是清流,差点的就利用权柄贪污。
  但真正做实事的太少了。
  清流不怕。
  贪也不怕。
  就怕到任地方后一点政务不做,只知道敛财,贿赂考课官员,然后熬资历往上升。
  懒政、渎职加贪污。
  这样的官员,就是国家身上的蠹虫!
  苏长歌这次来。
  就是想掘这群人的根。
  从源头上改变。
  否则单靠心学一门学问,没有具体制度,就等于无萍之水,没法长远。
  也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长歌,你莫要胡来!”
  “太学院乃是昔日朱圣所立,规矩亦是朱圣所创,岂容你说改就改!”
  严院长愤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