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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不管是谁问柳叶有关明月白虎的问题，她都会无比坚定地回答。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始终坚信，明月还是那个明月，她深爱着的明月。
  可代刑和尚和黑衣屠龙人，这两个曾跟明月并肩作战的兄弟，却不这么认为。那张冷漠无情脸，让人非常讨厌，丝毫感觉不到明月的温情。
  最让他们两个难以接受的，是道义的改变。
  明月嫉恶如仇，正义凛然，可以为了心中正义，奉献自己的生命。而白虎，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杀戮机器，只知道指挥别人，眼中只有面具。
  同样是战斗，目的不同，道义也就不同。
  他们二人，难以认同白虎。在病房里偷偷商量后，决定离开，追随明月心中的正义。之所以没走，就是想跟柳叶商量，跟他们一起走。
  谢生凤一听，心里暗暗着急，劝道：“你们现在走不是时候，以豹尾为首的阴阳无界，会给阴阳两界带来灾难，你们真的要放任不管？”
  “不是放任不管，只是不跟你们同行。我们跟你们兄妹，积怨太深，又与白虎不和，还是各自为战的好。”
  代刑和尚还没说完，黑衣屠龙人又插话道：“你们兄妹也会担心阴阳两界的灾难么？”
  这种敌意满满的话，竟然没把谢生凤给惹急了。她这回出奇地冷静，压制住了火山一样的暴脾气，而是有条有理地跟两个大男人讲道理。
  她觉得，恶童已经非常强，需要所有人联手、白虎苏醒才能打败，而他还不是三人中最强的。要想推翻豹尾，必须他们所有人合力才可以。少一份强援，就少一份打赢的希望。
  二人跟她对视一眼，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想跟她浪费口舌，都在等待着柳叶的答案。
  柳叶回头看了白虎一眼，直挺挺地端坐在房顶，一副军人风范。强力霸道，与明月的书生气完全是两个人。
  “代刑老黑，你们要是想走就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二人一下就急了，代刑和尚气都差点没喘过来，连咳了好几声。爱情固然应该执着，却不应该盲目。
  “你真的要留在这？你可想清楚，他已经不是明月。不管你怎么执着，都不会有结果。退一万步讲，假如白虎真的被你感动，爱上你的，是另外一个人，不是明月。”
  “不！他一直爱着我，我感觉得到。他现在……只是有些迷茫。对，迷茫而已。”
  谢生凤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看柳叶那股劲儿，那么盲目，没有觉得很伟大，反而觉得很可笑，很可怜。她多想也一同劝劝，最终忍住了嘴。
  柳叶一走，代刑和尚和黑衣屠龙人一刻都不会多留。
  两个大男人见明月的未婚妻变成这样，试着去爱另一个人，心里都很着急。
  代刑和尚的语气不再平缓，嗓门不知不觉抬高了些，甚至有点急了。
  “再退一万步讲，白虎最后接受了你，可你想过打赢豹尾，收齐十帅面具之后的事情么？白虎是阴间统帅，凭借和田封玉才有肉身，穿梭阴阳两界。当他完成任务，回阴间复命，你该怎么办？孤独终老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代刑和尚真是气死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傻姑娘，怎么劝都不听，执着得要死。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一个能让柳叶死心的理由。
  这时，黑衣屠龙人想了一招，崩溃疗法。他朝房顶的白虎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白虎轻轻一跃，就来到几人面前，“有事？”
  “白虎，你会把柳叶带到阴间，还是留在阳间陪她？”
  白虎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去哪，跟叫柳叶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愚蠢的问题，懒得回答，转身就要走。
  黑衣屠龙人一把拽住他，得来的却是愤怒的眼神，一股杀气正命令他放手。他不惧威胁，继续追问：“你会怎么办？”
  白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声音更加沙哑，冷漠说道：“你在找死。”
  代刑和尚和谢生凤赶紧站起来，一个拉住白虎的手臂，一个掰着他的手指，连忙在一旁劝说说好话。
  可这黑衣屠龙人也是个固执的种子，不得答案誓不罢休。哪怕被掐着脖子，哪怕死了，也要追问到底。
  柳叶慢慢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白虎，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两人苦口婆心的好言劝说，总算稍微消了白虎的火气，慢慢松开了手，将其扔在地上。白了一眼后，还是想走。
  黑衣屠龙人一手拽着他的手臂，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边咳嗽边用眼神继续追问。
  谢生凤都快急死了，好说歹说这货就是不听。
  白虎无奈，谁叫现在暂时用得上几人的力量，就冷言道：“我叫白虎，她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柳叶的眼泪瞬间落下，泉涌不止，哭花了脸，嘴唇也咬出了血。背地里，她多少次偷偷难过，多少刺偷偷落泪。哪怕昏迷的时候，脑子里都是白虎，希望哪一天能变回她的明月。
  她也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从他嘴里亲口说出，这巨大伤害，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
  白虎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白了她一眼，略带厌烦地再次跳到房顶上。正襟端坐，闭目养神。不管别人多么难过，不管别人多么痛恨，他的心，平静地像一滩死水。
  “你还要留下么？”黑衣屠龙人问。
  柳叶猛得擦一把眼泪，“我不会走。”
  连谢生凤都看不下去了，狠狠推了一把，要不是黑衣屠龙人扶着都能给推水里去，扯着嗓子大叫：“你还是走吧！”
  “我不走，除非我死！”
  三人彻底无语了，真是怎么劝都不听啊，一点办法都没有。
  代刑和尚和黑衣屠龙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长叹一口气。
  “罢了，你要是执意要留在这里，那我们也留下吧。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你们没必要非要留下来。”
  “谁叫你是明月的未婚妻，我们有义务保护你。何况，他的女人，相信跟我们都是同路人。”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柳叶说白虎迷茫，难道她自己就不迷茫了么？等她明白过来，可以一起追随明月心中的正义。
  尴尬，郁闷，叹息，无奈。种种负面情绪，环绕周围，覆盖了整个水面。偌大的水库，不足以涤清他们的心情。
  突然，一声异响，引起了几人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