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搬出去
作者:旄丘    更新:2022-06-05 02:30
  开学的日子跟一场骤雨一起来临,燥热被吹散不少,池栖和翟琰都得到了一笔不少的工资,开学前,他们叫上林时出来大吃了一顿。
  翟琰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他家里打来的电话也一律不接,青春期叛逆虽迟但到,翟琰对这种陌生的、莽撞的感觉,还是十分满意。
  他提着两份饭上楼,这学期为了把楼下的宿舍空出来给大一新生,他们这些老学长又被迫往上搬了两楼,重复着机械动作的大腿有点酸,翟琰爬上最后一层楼,停下来休息了几秒钟,突然感到体内涌起一阵滚烫的热流。
  他下意识扯了一下衣领口,灌了一点冷风进去。
  脑海里闪过眩晕的感觉,翟琰皱着眉顿在门口,深深吸了两口气之后,打开宿舍门进去。
  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翟琰把饭放到桌子上,坐到床上休息,他解开了衬衣的两个扣子,但这对缓解他翻涌起来的燥热简直是杯水车薪。
  池栖洗完澡出来,看到桌子上有饭,叫道:“翟琰,你干——”
  池栖整个人僵住,定定看着床边抓着栏杆的翟琰。
  他脸色绯红,双目圆瞪,满是血红,身体肌肉变得充血可怖,他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抓着脖子,拉出好几条血痕。
  池栖呼吸沉沉,心跳飞快。
  没来得及把翟琰给他的止咬器翻出来,池栖就被扑过来的翟琰一把按住,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獠牙就毫不客气逼迫了池栖的后脖颈,疼得他一声哀嚎。
  翟琰不对劲。
  他动作很粗鲁,把池栖的伤口用牙齿刮开,喝到更多的血,池栖疼得整个人都绷紧了,语无伦次叫着翟琰的名字。
  凌迟般的吸血还在继续,池栖只剩一点力气,伸手抓到放在床头的包时,里头的象牙滚了出来,池栖一把抓住,耳边响起翟琰之前说的,刺破他的心脏。
  刺破心脏……
  池栖呼吸变得急促,面色苍白,他死死攥着象牙,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软弱无力的翟琰,下一秒就昏死过去了。
  池栖睡得很不安稳,他皱着眉,浑身冰冷。
  翟琰坐在病床边,死死抓着手,神色焦急。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林时提着饭进来,问:“他还没醒吗?”
  翟琰点头:“刚刚问了一声,说应该快了。”
  林时嗯了一声,把饭递给他,然后坐到了沙发上,定睛看着翟琰。
  “他到底怎么弄的?”林时出声问。
  昏迷之后被送到医院,但是医生怎么检查都没发现伤口,送来的时候明明整个衣服都被染成红色,看起来很吓人。
  翟琰沉默了一会,说:“怪我。”
  林时紧了一下眉头,看向翟琰的目光很是不善,说:“我是不是该让医生检查一下他……他后面有没有受伤?”
  房间里光线昏暗,翟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挪回池栖身上,说:“不是这个。”
  “我不管是什么,池栖这个人,不管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都没什么经验,所以他很容易放下防备,如果你想靠这个欺负他,你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林时站起来,低头看着翟琰,说,“你先回去吧,我来守着他。”
  翟琰浑浑噩噩从医院离开,他前脚刚到学校门口,就碰上了准备出门团建的班长和他几个关系好的朋友。
  “翟琰,你在干嘛去了?怎么从外面回来。”班长问。
  翟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你待会有事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喝酒啊。”班长问他。
  翟琰笑都扯不出来,说:“算了吧,我没什么心情。”
  “没心情才要喝酒啊。”另外一个男生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知道一醉解千愁吗?喝点去。”
  翟琰还要拒绝,被他们几个人热情的架着出了校门,翟琰轻叹了一口气,只好跟着去了。
  他不会喝酒,没喝两口肚子里就是火辣辣的,翟琰放了酒杯,拿着手机想给林时发微信,问池栖醒了没。
  班长坐到他旁边,问:“翟琰,你今天怎么情绪不高啊?跟池栖吵架了?”
  一提到池栖,翟琰就更沮丧了,摇了摇头,不说话。
  “有什么问题就沟通嘛,大家都是男孩子,有话就说,说开了就好了,我看池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好好说。”
  翟琰重重叹了一口气,仰头把酒灌进喉咙里,冰凉的液体滑进食道里,刺激得很。
  班长见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想当个和事佬,拿起手机给池栖发了个定位,问他要不要来一起玩。
  池栖这边才刚醒,因为嘴硬不坦白被林时骂了一顿之后,趁他回宿舍洗澡,顺着班长发来的定位溜出去找翟琰了。
  翟琰当时实在是太吓人了,好像已经不是他本人了似的,池栖得找他好好聊聊。
  池栖现在状态好了一些,他顺着定位找到酒吧,推门进去之后,被里面嘈杂的声音弄得紧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始搜寻翟琰的踪迹,班长说他们定了个位置在大厅,进门就能看到。
  池栖找了个视角相对较好的地方看了几眼,瞥见闷头喝酒的翟琰之后,准备走过去叫他,突然,手腕被一股力拉住,微凉的掌心让池栖皱了一下眉,扭头望去。
  是路戴。
  “怎么又是你?”池栖面色不善,看着他。
  路戴还是穿着奇装异服,在酒吧里也不打眼,说不定这就是他喜欢待在各个酒吧的原因。
  路戴笑着说:“我们这么有缘分,你凶什么啊?”
  池栖还记得被他禁锢住手的感觉,他不敢惹毛路戴,说:“说话就说话,你先放开我。”
  “你——”
  路戴松开他,眯着眸子盯着池栖,说:“我不吸你,你这状态,我可不想弄出人命。”
  “这么久不见,你身上的甘草味可是越来越重了啊。”路戴轻轻伸出手指,在池栖的脖颈处点了两下,说,“他吸这么凶,不怕你死吗?”
  池栖往后撤了两步,后背倏地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路戴神色瞬间变得戏谑,说:“哟,护食啦?”
  池栖摸不透翟琰的表情是不是生气了,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拽断了,终于到了宿舍,翟琰把他推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池的热水。
  “你——”
  被他剥光放进水里的池栖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正要起身跟着一起出去,翟琰又返了回来,他戴了个止咬器回来。
  池栖一愣。
  “把他的味道洗掉。”翟琰闷声说。
  池栖顺从地坐回浴缸里,任由翟琰把自己被路戴碰过的脖子搓红。
  这块嫩白的皮肤,不知道变红变肿多少次,都是翟琰留给他的痕迹,消去又出现。
  “你怎么就出院了?”翟琰问道。
  池栖说:“我没什么大碍了。”
  血色逐渐蔓延上翟琰的瞳孔,他手下的动作却更加轻柔,金属止咬器勒着他的脸颊,留下淡淡的痕迹,翟琰呼吸沉沉。
  气氛在沉默里发酵得沉重。
  翟琰掀开眸子,抬头看着池栖,他微微皱着眉,说:“池栖,我每次都说对不起,怎么办?我该怎么补偿你。”
  一种名为酸涩和难过的情绪瞬间浸满池栖的整颗心脏,他紧了紧后槽牙,说:“我不怪你,真的。”
  翟琰深深看着他,不知怎么的,池栖总感觉他要说的话不会是自己想听的。
  “我明天搬出去住,以后离你远远的。”
  果然不是。
  池栖眼睛红了一圈,摇了摇头。
  翟琰讨厌死这种无力感了,他一言不发,戴着止咬器、红着眼睛给池栖洗完了澡,他把人抱回床上,起身要离开的时候,被池栖抓住手腕。
  池栖眼圈泛红,表情可怜又坚定:“翟琰,跟我做吧。”
  他眼睛红的更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是陪我做爱,不是陪你度过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