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动情之夜
  三龙河湾，是曾经他跟李长娥，柯胜云最喜欢来的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非常安静，适合在这里思考人生。
  三龙河湾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他们三人而命名的。
  叶卿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看到李长娥。
  回到暮江城这段日子，他没有意打听李长娥的消息，自然也没有刻意回避。
  自从从婚礼上离开，他就彻底放下这段情了，李长娥对于他，也不过是曾经的一个朋友而已。
  叶卿也一直以为，他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有些不想面对李长娥，是因为背叛而心生讨厌，还是想逃避跟她的接触。
  叶卿也不知道。
  叶柯两族之争，李族从未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帮过一点忙。
  但是在源矿，以及街道大战，李长娥都现身帮过他。
  叶卿也不知道李长娥究竟在想什么，也从未想过，她会想什么。
  也许，他真的在逃避李长娥。
  小船靠岸，叶卿走了上去，望着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消瘦的背影。
  “这段时间，我经常来这里，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还知道这个地方。”
  李长娥轻轻出声。
  “只是一个地方而已，谁都能来，谁也都不能来。”
  叶卿出声。
  “在你心中，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吗？”
  李长娥问道。
  “普通的地方是因为人而特殊。”
  叶卿想了想，道：“如果这个人不再特殊了，那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你觉得它不普通，是因为柯胜云来过这里，还是因为我？”
  李长娥一怔，回过头看着叶卿，目光灼灼：“如果我说因为你，你相信吗？”
  叶卿沉默，眼神有些回避，片刻后，他吐了口气，神情恢复正常，看着李长娥的视线也不再躲避：“如果当时我没有出现，你现在是李族千金，还是柯族儿媳妇？”
  李长娥认真的看着叶卿，道：“不管你出不出现，我都不会嫁给柯胜云。”
  瞧着一脸认真的李长娥，叶卿真的看不懂她，问道：“如果当日我没有出现，你会自己悔婚？”
  “若是你从未打算嫁给柯胜云，那场婚礼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李长娥，我现在真不知道你哪句真话，哪句假话。”
  “因为你已经不想知道我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因为不重要，所以真话还是假话，也没必要再去分辨，不是吗？”
  李长娥轻笑一声。
  叶卿沉默，五年囚禁是真，她没有遵守诺言也是真，他们的婚礼更是真实存在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因为一些模棱两可的感觉，就能当这些都不存在？
  可是他不想再去深思这其中的关系了。
  以前，叶卿很想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现在两人独处，他忽然觉得都没这个必要了。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叶卿，明天我就要回到弃剑宗了。”
  李长娥突然道。
  叶卿想了想，道：“我明天也会去姜城。”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李长娥轻声问道。
  叶卿沉默。
  “没有想说的吗？”
  沉默许久，叶卿摇头：“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刻意了。”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虽然你我的路已经不同了，此生也许未必再有交集，只求我们两人，都能按照自己想要的那样活下去。”
  “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比如，你跟柯胜云，我想知道。”
  李长娥一阵沉默。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想知道了。”
  叶卿没在多说，转身离开。
  “小心姜月。”
  突然，李长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叶卿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她，眉头紧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不管她对你做什么，你都要防她一手，不要跟她交心。”
  李长娥低声道：“五年前的事情，或许她也参与了。”
  叶卿神情一凝，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能分辨出来。”
  “祝你在弃剑宗，一切都好。”
  话音落下，叶卿刚要离开，李长娥忽然道：“能送我回去吗？
  跟以前一样。”
  叶卿步伐一顿。
  李长娥轻声道：“以前，我们在这里待得晚了，你都会送我回家。”
  “但是现在不是五年前了，你应该让柯胜云送你。”
  李长娥眸子一暗，自嘲道：“你有必要这么嘲讽我吗？”
  “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可是你肯给我吗？”
  叶卿盯着她，道：“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叶卿了，不会因为你的三两句话，就对你深信不疑。”
  “如果，你不能给我解释，就不要再让我对你有任何的错觉。”
  叶卿话音刚刚落下，柔软冰凉的唇瓣便是突然靠了过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李长娥突然的举动，将他整不会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回应吗？
  不合适吧？
  不回应？
  自己是不是吃亏了？
  就在叶卿还思考着回应与否的时候，冰凉的唇瓣离开了，李长娥趴在他的胸口，轻声道：“如果有一天我李长娥要嫁人，那个人，只能是你叶卿。”
  “我李长娥认定的人，此生便不会改变，将来，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如果那时候，你还想知道。”
  “李长娥……”
  李长娥突然伸手捂住了叶卿的嘴，明亮的眸子中，眷眷柔情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叶卿，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说着，李长娥慢慢褪下自己的衣服。
  叶卿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一抹春色即将收入眼底，他才回应过来，连忙止住了李长娥的动作，道：“我送你回去吧！”
  李长娥脸颊浮现一抹醉人的红晕，轻轻点头。
  回去的路上，李长娥低着头，叶卿左右乱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清冷的街道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便是走到了李族大门前。
  叶卿止步，脸庞也再度恢复淡漠：“你到家了，我也该走了。”
  李长娥回过神，看着他，然后慢慢靠近。
  叶卿有些手足无措，今晚李长娥的大胆，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也不知道怎么思考。
  平日的冷静，在这一晚全都离他而去了。
  李长娥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抱着叶卿，黑暗中的相拥，仿若不分彼此。
  “记住，小心姜月，还有，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月牙阁。”
  李长娥轻声说着：“最重要一点，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一晚，这是只属于我们的一晚。”
  “这一晚？”
  叶卿有些懵，这一晚，他们发生什么了吗？
  好像没发生吧！
  难道发生什么，自己忘记了？
  虽然他大脑一片空白，可也记得，他止住了要脱衣服的她，他们没发生什么吧！
  他回过神，刚想询问，李长娥却已经走了。
  叶卿张了张嘴，望着那消失在李族大门内的身影，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李长娥……”
  他深深一叹，之前被李长娥那么一搞，他整个人都还不在状态。
  “你终究是要去弃剑宗的，而我……错过的人，有几人还能重来？”
  夜色下，叶卿长叹：“都走了，我也该去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