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我呼吸，你怕什么，害羞？”
  吃过午饭，张雨让吴卫刷牙，然后站在他面前，向他靠近，示意他对着自己张大嘴呼吸。
  “大姐，你对每个客户都这么贴心吗？”
  “别给脸不要啊。”
  面对说话从来都彪呼呼、从来不拿自己当女人的张雨，你如果那她当女人，那必定会别她的虎狼之词给吓得连连后退，想要远离她。
  “嗯，吴卫，你用什么什么沐浴露和牙膏……”张雨耸了耸鼻子，话说一半，直接跑进吴卫的主卧卫生间，看着虽说价格不菲但也只是普通流行品牌的洗漱用品，侧头皱眉，出来后看着吴卫：“难道你小子每天都去美容院做香薰，那也不对啊。”
  吴卫故意的：“老张，你该知道，有一种人叫做天生丽质。”
  张雨啐了一口，叼起一支烟，忍了忍没点火：“我呸，吴卫，你真不要脸，跟你同年生人，我都觉得是耻辱。”
  东尼的手艺很棒，吴卫都要睡着了，就感觉面部肌肤格外的舒服，面对张雨的挑衅，喃语道：“别不承认，我可是天生体香。”
  撇撇嘴，张雨拿了一个并不用真实使用、只需要贴在耳垂上的耳钉，对着吴卫比量了一下。
  “老张，你可别闹，我肯定不会戴的。”
  张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行了，别在那得了便宜卖乖了，给你戴，得恶心死人。记住，从现在开始，味道重一点的东西就不要吃了，我准备了一点花茶，一会儿让你助理泡了，对于清口气有很好的作用。如果饿了，家里切几块苹果或是梨带着，绵软一点的面包也可以，吃完之后，漱口，然后喝茶。”
  吴卫点头，不管是否需要，张雨的这番远超普通一次合作的认真，是两人乃至这几个人能够只合作过一次就能够热络开玩笑的基础。说白了，这几个人，互相看得上。今天，张雨和东尼，都推掉了上午这个时间段的活儿。
  “还进屋去换，怎么，还怕看吗？”张雨坐在椅子上，看着拿着衣服要到里面去换的吴卫，带着几分嘲笑说道。
  吴卫回头看了看她，刚想开口，陈雪解释了一下：“她是提醒你，要穿无痕迹的四角裤。”
  吴卫点点头。
  张雨又开口了：“穿上裤子就出来。”
  看着吴卫的腹肌和整个上半身露在外面的肌肉线条，张雨说了一句脏话，过来上手，帮他穿衬衫，教他如何掖衬衫才是正确的，腰带怎么扎，还有就是‘拉门’，都是经过专门修改的，可以将拉锁再做一点改动，可以被扣在纽扣里，确保不会自己滑落；也可以将这道门给彻底封死，这要看穿着者的身材，要瘦，封死之后不至于影响到解开腰带和纽扣后的上厕所行为。
  衬衫掖好，腰带系好，上下看了看，张雨又骂了一句，一旁的东尼和陈雪偷笑。
  造型师不愿意碰到难‘造型’的，但也不愿意遇到底板太好的，这会让他们很难有成就感，明明是自己设计造型弄得好，会被人夸赞是人家长得好。
  碰到吴卫这种，也很无奈，教他怎么处理衬衫后，没什么再教的了，穿上外套，吴卫的肩宽，腰部收一点会显得好看，可也不能收太多，现在他身上的衣服，腰部就拥有一定的空间，这样的空间，足以让他不解开西服的衣扣即可坐下，且不会绷紧西服让它变形，当然，这是忘了的情况，正常情况，坐下，解开衣扣。
  “真不给他搭配饰？”东尼上下看了看，再次询问张雨。
  “搭毛，最帅的男人，就该是这样，干干净净。”张雨拍了拍吴卫后腰，又故意很女流-氓的往下拍了拍：“不错，紧实，这样的身材就是最好的衣服架子，吴卫，下回穿牛仔裤，不要随便搭T恤，搭一个紧身的背心，掖到裤子里……”
  吴卫：“滚！”
  张雨切了一声：“你懂个der，知道什么叫做时尚吗？别人驾驭不了的东西，你能驾驭到让多数人觉得好看，你就是时尚，懂不懂？”
  陈雪过来，给吴卫的西服内兜，放了一块类似手帕的方巾。一旁的张雨抬手轻拍了一下陈雪的手，然后对吴卫说道：“别担心裤子，这料子轻易不会出褶皱，行了，滚蛋吧。”
  韩星锡和付凯早已经准备好，时间锁定——下午一点，距离晚上的晚会演出，还有四个小时。
  五点开始演出，这个时间点的选择，很多人都觉得很奇怪，八点档，不是更好吗？
  唯一知道的消息，五点演出，七点新闻联播会有剪辑的直播镜头，这场演出，全长一百分钟左右，之后，将会是晚宴环节，再之后不安排任何活动，各个国家的贵宾早早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将会在广场观礼庆祝的阅兵仪式。
  提前四个小时出发，不早。
  吴卫到达之时，刚刚两点半，可即便是这时间，也已经有超过半数的表演者到达，舞蹈演员更是中午就已经在这候场。
  这里没有单独的休息室，只有一个小厅给单独挪了出来，里面摆放足够多的座椅，供所有的表演者候场和休息，里面也有化妆台化妆镜，还有被单独隔出来的更衣间。
  今天，没让韩星锡和付凯进入到候场休息厅，地方就那么大，如果一个艺人还要带着一两个人，只会更拥挤。
  在这里，你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不需要担心有人偷拍你或是如何，有任何需要，附近有服务人员，门口走廊里有看过去就肃然起敬的真正安保人员，张雨安排的那一切，没用了，吴卫没有辜负他们的好意，拿了保温杯走了进来，手里只有一个手机，到表演时都会有专门人员负责帮你保管。
  韩星锡告诉吴卫，保温杯不用拿出来了，离开手离开视线之后，就不要再去使用了，这里没问题，但难保会有一些来这的表演者心存歹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不是还需要等待挺无聊的，他甚至都不希望吴卫拿着手机进去。
  被引领到休息厅，抬眼望过去，热闹喧嚣，熟悉的面孔并没有很多，舞蹈演员和工作人员要比耳熟能详的歌手人数多得多。
  与人打招呼，吴卫很感慨，之前录制《相亲相爱一家人》这首歌对自己而言真的是受益匪浅，这首歌带来的一切是次要的，通过录制这首歌，与国内诸多歌手见过面，今天在这里才不会是个小透明的坐在角落。
  没有经纪人帮着引荐，没有助理陪着会显得尴尬，都没有了，那些人都认识，可人家认识你吗？
  现在不一样了，好几个人，都曾经在现实里一起合作过，有的还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这样的认识，足以让他进来之后，笑着过去打招呼寒暄几句一点也不突兀，甚至在大家都无聊下，近距离的坐下找个话题聊一聊，不至于单独去面对漫长的等待。
  女艺人好一些，就算小透明了，就算没人聊了，跟现场工作人员说一声，坐在化妆镜前，有人给补妆，有人给处理一下造型，况且吴卫看了看，女艺人还是比男艺人要有一些特权，她们是可以带一名助理进来的。
  尽数都是女助理，带助理的目的很简单，女艺人几乎都是礼服出场表演，有些细节的调整还需要人帮忙，如果要去卫生间，那身边如果没有一个知根知底信任且懂得如何帮助她的助理，去卫生间就是大型尴尬现场。
  “大哥。”
  “骅哥。”
  “楠哥。”
  “红姐。”
  今天没有什么当红流量，要么是个人影响力足够大的艺人，要么是老牌的实力派歌手，吴卫跟几个认识的打过招呼，寒暄几句之后，程龙混迹江湖几十年，见过无数的新人，什么时候该去提携对方，心里有数的很，承吴卫这份人情，给他联系了第一次触电拍电影，本以为人情还了大半，孰料那边从投资方到制作方，到导演到演员，都对吴卫赞不绝口。
  这让程龙对吴卫更感兴趣了，从最初提携一下偿还人情的想法，变成了想要深入交流接触一下。
  这几年，程龙没少启用流量明星拍电影，给他的电影引流一些年轻人，合作的是否愉快，他从未对外说过，再牛掰的艺人也不至于敢到他的面前去耍大牌，充其量是在剧组要一些有的没的东西，拍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勉强过关即可，程龙的电影本身在这方面也从未精益求精。
  “预告片我看了，打得很帅，年轻人里面，我那几个徒弟，不如你。”也捧了几年了，从电影到活动，程龙给了新七小福很多机会，奈何这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费尽心力的去捧有实力的人，怎么捧也捧不火。
  吴卫只是救场式的演了一个反派，电影还没上映，一个预告片就火出圈，程龙其实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不是针对吴卫，是对这个圈子挺无奈的，力捧了几年的新七小福，不温不火，出了自己的电影没人认可也没人认识，除了自己带他们参加活动也没什么活动邀请他们。
  看看吴卫……
  人比人真是没法比。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济，真正有实力的怎么压也压不住的，今天这里演唱的歌手吴卫不是最年轻的，可要说流行歌曲演唱，他绝对是最年轻的。
  程龙跟吴卫聊了一会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再有之前跟各位前辈打招呼的画面，在这个休息厅内，谁也不会认为吴卫是小透明，哪怕他坐下来低着头玩手机。
  谭静来了，越来越多的人来了，《相亲相爱一家人》作为压轴曲目，不是别的主旋律歌曲不唱，是今天这个环境，不要那么严肃，但又不能太过娱乐，正好是邀请各国贵宾来看晚会，《相亲相爱一家人》这首歌的立意很好，放大到世界层面，也是一种友好意向的传递。
  谈到这首歌，吴卫想要当个小透明也做不到了，大家站起来围在一起热聊，有些人还故意开吴卫的玩笑，说他当初录制这首歌的时候没找自己。都知道当初是陈太发出的邀请，都是她的人脉社交圈子成员，此时也只是开玩笑，也好让吴卫能够融入到当前的聊天氛围，不至于边缘化。
  韩星锡在来之前，跟吴卫说过，如果有人跟你邀歌，不要拒绝，但也不要答应，这种事对于创作歌手而言，在刚出道的阶段，是很难处理好的一份人际关系。
  答应了有点扯淡，但凡出名了，谁还给别人写歌，自己的才华给自己唱都不够呢。
  不答应就是当场得罪人，虽说很少会有人去跟别人邀歌，万一呢？
  别拒绝，别答应，拖一段时间，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现在都这么忙，下次见面还指不定是在多久之后，但凡懂点人情世故的，也不会提，除非大家真的混熟了关系好了，故意提起来当作一个段子热闹热闹。
  “吴卫，笑傲江湖翻拍了，光线找我演唱主题曲，现在都没找到一首好歌，要不，把你的《海阔天空》做成国语版的，我觉得挺合适的？”
  谭静跟吴卫坐下休息候场的时候，突然开口邀歌，人多地方当然不会说，那还不如直接通过经纪人联系邀歌，私下里，大家都有缓冲的余地。
  谭静不是邀歌，只是想要《海阔天空》的曲子，甚至吴卫不方便写，她可以找作词人填词，歌词稍微往‘武侠’古风古韵靠一靠就好了。
  “呃……”吴卫愣了下，这哪跟哪啊，不挨着啊，这首歌放在《笑傲江湖》这样的武侠剧里面？
  正好此时有人过来跟谭静打招呼，吴卫就顺势拿手机搜了一下，网络上没有那首将‘武侠’韵味歌曲唱到极致的歌曲，只是这一次的翻拍，配得上这首歌吗？
  吴卫的脑海里，似在寻找，当找到了这份记忆时，两年多以后才会上线的新版，创造了《笑傲江湖》翻拍的最低评分，一大群吴卫一个不认识的演员出演这部戏。
  算了吧，虽说自古烂剧出神曲，可我这首歌，虽说放在《笑傲江湖》是最搭的，放在别的武侠类影视剧也不会差太远，关键是这一部翻拍之差，入不了眼。
  谭静碰到熟人聊天，这个话题自动就略过去了，吴卫是没想到，这件事却在别的方向跟自己联系上了，拿着手机低头看小说打发时间，等待晚会的开始，韩星锡突然发来一条信息。
  “陈太那边，接到了一个邀请，是光线的新戏，一部电视剧，翻拍金庸的《笑傲江湖》，想要让你出演林平之，陈太的意思是不太想接，双方多年老关系，直接拒绝不好，陈太想要给你争取令狐冲，为难对方，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谁知道那边竟说可以考虑。”
  第二天信息也是打字发过来，吴卫连看都没看，第一条就够让他崩溃的了，真要摊上那么一个‘魔改’的电视剧……
  后果不敢想，成不成是一回事，自己受不了那份恶心，那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记忆的画面里，这部戏绝对的天雷滚滚，绝对是一次次刷新底线的大作。
  “别，韩哥，跟陈太说，我还没那份自信去跟好多个人演过的经典角色去PK，我不想跟别人对比，不是你们说的吗，演戏的事不急。”
  发完之后，才去仔细看韩星锡发来的第二条信息：“陈太也懵了，先问问你的意见，如果想演，那就争取。”
  第三条信息没发过来，显然是看到了吴卫的话语，重新组织语言打字发过来信息：“电视剧的男一号啊，我都心动了，你不心动？翻拍剧的天花板低，但地板扎实，肯定会有相应的观众去观看，你在担心什么？”
  吴卫回复：“我还是老老实实唱歌吧。”
  韩星锡：“你想清楚了。”
  吴卫：“嗯。”
  韩星锡：“那好吧，这件事稍后再说。”
  五点就直播的晚会，几乎没有，以往类似的晚会，都不会进行直播，转播也少，至多是之后流出一些晚会的视频。
  ‘慢音’官方账号，竟然直播了这场晚会，很多人不理解，怎么，这是任务，不过也好，大咖多，也值得一看，最好不要出现主持人叨叨叨没完的画面，主持人你们没什么作用，让我们喜欢的歌手出来好好唱歌就好了。
  总共不到两个小时的直播晚会，节目压缩的很密集，种类繁多，不光是唱歌，杂技和一些国粹类的艺术表演形式，也在晚会呈现。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那是狗卫吗？”
  “你没看错，必须是狗卫，没看字幕嘛，《赤伶》！”
  “狗卫牛B啊，这都混到这级别的晚会去了。”
  本来，慢音官方账号直播，弹幕大家就是随便聊聊，出来一个大咖，能热闹一会儿，剩下时间，都是扯淡的。
  吴卫出场，顿时整个‘慢音’热闹起来，狗卫这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好啊，都混到这里去了，愣是一点风声没传出来。
  开弹幕看直播的，一点画面看不到了，弹幕覆盖全屏幕，之前可能实时几十条，现在一下子，实时上万条弹幕，密密麻麻屏幕都被白色字幕填充成为一片白色，什么也看不到。
  “西装bao徒！今儿吴卫帅！”
  “不得不服，这孙子穿西装是真的帅！”
  “有样，跟国家队选手一起合唱，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