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开棺验尸
作者:月漠    更新:2022-06-02 09:52
  通常正常人是不用强调自己正常的,白越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正常的谢平生理解不了奇葩的爹,众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合力将屋子里里外外都筛了一遍,除了他小时候藏的各种小玩意儿外,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都没有。
  天色渐晚,众人灰头土脸站在院子里,心里不免郁闷。
  “大家往好处想吧。”白越道:“虽然我们找不到,但对方也找不到……”
  虽然这一拨拨的黑衣人死士都是问不出什么的,但人多了,幕后指使总会露出端倪。
  如今也只能这样,简禹留下人在屋子里守着,其他人撤回去休息。
  特别是白越,一个临时工,干的活儿出的力比谁都多,现在手还伤着,可不得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犒劳一番。
  不过这次没回家,简禹命人先一步去大理寺安排,连带着谢平生一起都住进了大理寺保护性居住。
  谢江生前写的画的做的那些东西都被搬回了大理寺,给谢平生准备了一间带书房的大房间,旁的事情没有,就坐在桌子边,将他有记忆起,父亲的事情,或者虽然与父亲无关,但是家中甚至邻居家发生的有些奇怪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写出来。
  谢平生想得脑子发炸,写得苦不堪言,门窗关着都阻断不了浓浓的怨气一阵一阵往外飘散。
  简禹是大理寺的大领导,并没有白越想的那么闲着吃饭,出门几日便积攒了不少事情,进了书房,手下一个接一个地进来汇报工作。
  白越不好在人前,就在书房里的隔间看没看完的士土细作案的资料,顺一只耳朵听着外面一茬又一茬的报告,只觉得五百两一年的俸禄确实是劳动所得。
  突然间她就听见了米万生三个字,立刻竖起了耳朵。
  只听外面道:“大人,昨日在京城郊外找到了米太医,是连带马车从山崖下翻下来的,已经死亡。仵作去看了,死亡已有两日余,大约是那日离府出城会友,当天便已经死亡。”
  米万生的死在他们预料之中,虽然他们不是什么高级别的人物,但既然听从周绿娘的安排,定知道一些,是必须要杀人灭口的。
  “我知道了。”简禹道:“去桃花寺的人回来没有?”
  “回大人,尚未回来。”手下道“要不要再派人过去……”
  简禹沉吟了一下:“暂且不必,若是回来立刻禀告。若没有回来,过几日我亲自去一趟。”
  京城中如今事情也多,简禹去一趟桃花山来回至少要四五天,手下有些意外:“少爷要亲自去?”
  “我还有别的事情。”简禹不多解释,听着又有人敲门,摆了摆手,那人便下去了。
  白越眼睛转一转,心里有数。方明的事情且不说,简禹是肯定要去一趟桃花寺的,当时是怕打草惊蛇,现在小铃铛都已经死了,他怎么能由着那根写着两人名字的姻缘绳还挂在姻缘树上。
  再敲门进来的是梁蒙,他被简禹指使去查了谭家四姨娘刘节玲的死,如今该是查清楚了,来汇报情况的。
  不是什么大案子,白越也没放在心上。
  “问清楚了?”简禹抬了抬手,梁蒙和旁的手下不同,老实不客气地坐下了。
  “这事情确实有古怪。”梁蒙道:“属下去了之后,先见了谭旻天和他正房夫人,还有他母亲,他们都一口咬定刘节玲是死于急病,还拿出了大夫开的药方,没吃完的药。”
  白越一心两用,一边看卷宗,一边听梁蒙说话。
  “我让人拿着药方去问了几个大夫,那药方和药都没问题,可有问题的是,谭家请去给刘节玲看病的大夫不见了,说是从谭家回来后,就突然决定回老家了,这会儿已经走了好几天,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简直欲盖弥彰,简禹好笑:“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属下也觉得太凑巧了,这怎么看都是收了巨大的好处故意毁灭证据才走的啊。”梁蒙道:“还有府里的丫鬟,丫鬟虽然口中说的都和谭家一样,可看起来非常害怕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威胁。”
  简禹放下梁蒙记录的详情卷宗:“按你这么说,刘节玲的死确实有可疑。”
  “有。”梁蒙道:“虽然谭家的说法是,刘节玲死后她姐姐几次三番上门想要敲诈,索要钱财不成这才恼怒污蔑,但是就单从谭家本身来说,刘节玲的死,大夫失踪,丫鬟的态度,慌忙下葬,这就足够可疑。而且属下之前也问了驿站的人,刘雯宜一贯并非贪财的人。”
  “那就开棺。”简禹不在意道:“你告诉谭家,要是刘节玲的死有什么内情,趁早都说了,若是等开棺验尸,才验出刘节玲不是死于急病而是死于谋害,那他可就罪加一等了。”
  一条人命,一个商户,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案子,简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若非因为正巧在驿站被苦主抱住了,这案子根本就到不了他面前。
  “是。”梁蒙道:“那属下这就带人去谭家说明情况,再让人开棺验尸,就让傅仵作去吧,他验毒药很有研究。”
  简禹摆手:“可以,你去安排。”
  仵作其实不是什么好活儿,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但这是查案必不可少的工种,衙门里有仵作,大理寺也有,傅初正就是大理寺的仵作,尤擅验毒。
  就在梁蒙要走,简禹拿起下一本册子的时候,白越突然从里屋钻了出来。
  梁蒙吓了一跳:“白姑娘也在呢?”
  没想到自家少爷办公也让白越在里面待着,幸亏没说她坏话。
  “在。”白越简单回一句:“你要找仵作开棺去验刘节玲的尸体?”
  简禹头痛,再没有哪家姑娘听见开棺验尸四个字有如此兴致了,之前白越说她师从仵作他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真的。
  “是。”
  “我能去么?”白越接着道。
  “大理寺有仵作。”简禹无奈:“你现在手还不能自由活动呢,又刚累了两日,做什么要跟着去那种地方?”
  “我想去看看。”白越倒不是要代替仵作,而是想要参观学习:“我之前虽然跟着师傅学了不少,但都是纸上谈兵,听你们说那位傅仵作十分有经验,想跟着去观摩学习一下。我不插手,就看看。”
  毕竟这年代和她那个年代有太多不同,这个年代的仵作到底是怎么验尸的,有什么讲究有什么禁忌,她都是纸上看来终觉浅,有现场能看,自然不能错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