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免死金牌
作者:月漠    更新:2022-06-02 09:52
  梁蒙看一眼白越,请示道:“小姐?”
  要是小北一个丫鬟作怪,个人恩怨或者宅门里的爱恨情仇也就罢了,可如今牵扯到了小铃铛,就是另一回事了,梁蒙不敢做主。
  “先把她看守好了。”白越道:“再派人去她家里看看,和她父母核实一下,这件事情若是真的,他们也太张狂了些。京城周边,就那么入室伤人绑架,还有王法没有?”
  梁蒙也气愤不已,连声应着。
  简禹这一趟进宫也不知待了多久,白越自然没等,吃饭洗澡便睡了,第二天一早,看见了睡得比她晚,醒得比她早,比她还有精神的简禹。
  “早。”白越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看自己身后:“不对啊。”
  简禹一身清爽,似乎是早起练剑之后刚沐浴更衣,头发上还有些微微湿意:“怎么不对?”
  “这是我的院子吧。”白越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大早就在我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简禹还没说话,白越身后的佩琪噗嗤一声就笑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白越责怪的回头看一眼佩琪。
  丫鬟已经端上了各种点心米粥,吃的喝的。
  “是你起得太迟了。”简禹也拿起筷子:“我已经晨读练剑沐浴,去给母亲和爷爷请过安了,母亲不让我喊你,说让你随便睡。”
  白越看了一眼天色,算了一下时间,脸色骤变。
  史书上都说做皇帝得凌晨四点就起床,如此看来应该是真的,她前几日细看简府夫人小姐的妆容,那也得起床打理上半个时辰,所以估摸着也是四点就要起来了。
  虽然这年代因为晚上没什么娱乐可以打发时间,所以睡得早,但是再睡得早,也不是早上四点可以起床的理由啊。
  简禹十分有趣地欣赏白越的脸色,人总有害怕的弱点,白越怕早起。
  白越定了定神,坐下,清了清嗓子,换上最诚挚的表情。
  “我先天体弱。”白越可怜兮兮道:“父亲爷爷都是神医也调理不好,父亲说了,我每天要有四到五个时辰的睡眠,方可保证身体精神。”
  真是天可怜见,简禹也诚挚地道:“其实啊,我也和太医咨询过,他们说休息固然重要,但是强身健体要从根本出发。以后每日我起来便来喊你,你跟着我练一套拳,不出半年,保证身强体健,扛着麻袋健步如飞。”
  “……”白越面无表情去收拾简禹的碗筷:“佩琪收桌子,少爷已经吃完了赶紧赶走……”
  插科打诨一顿饭吃饭,简禹用帕子擦了擦嘴,丫鬟端水来洗了洗手,又恢复了人模人样的公子哥形象。
  简禹道:“苏喜北的事情,梁蒙跟我说了。”
  白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喜北就是昨夜那个丫鬟小北,忙道:“昨晚上梁蒙去了小北家,如何?”
  “确实如她所说,哥哥被抓,父亲受伤,一家子都战战兢兢害怕不已。也问了一下周边村民,苏家常年没什么异样,这次被找上,估计就是因为知道她在简家当差。”
  这么一说,到底是谁害了谁,真是不好说了。
  简禹又道:“梁蒙已经把苏家的人都带回来了,先保护安置起来,不过她哥哥……”
  简禹摇了摇头:“她哥哥凶多吉少,不仅是她哥哥,还有米万生,现在还没找到,可能也已经被害了。”
  “还有方明。”白越道:“我怕方明现在也已经受害了,也不知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对方的人。”
  这个问题简禹也回答不了,不过他道:“昨夜我进宫,将这事情禀告圣上,拿了一些卷宗回来。你可以看看……”
  简禹的书房里,果然堆了……一些卷宗,白越有些眼晕地看着桌上的册子,叹气道:“你们大理寺现在已经缺人缺到这个地步了吗,这么机密大案,从民间随便拉壮丁?”
  “瞧你说的。”简禹笑道:“你是壮丁么,你哪里壮?”
  “……”
  “再说了。”在白越炸毛前,简禹又道:“要协助我的话是你自己说的,协助得好了,我发俸禄给你一半。”
  白越沉吟半晌,终于认命地拿起一卷翻开:“一人二百五,挺好的。”
  这卷宗的时间也很古远,甚至还在零五四雪人藏尸案之前,这是一桩二十三年前的案子。和雪人藏尸案不同的是,这件案子牵扯到了外族士土,不单单是民间案件。
  简禹道:“士土在我国东南,曾经也辉煌过,民风彪悍,上一任王对我们虎视眈眈,曾派人潜入皇城,窃取皇室机密,妄图里应外合,后来被查。”
  白越电视看多了,总觉得这个年代的皇室机密,无外乎争风吃醋你爱我我不爱你之类的宫闱艳事,还真有密谋造反的。
  “这案子牵连甚广。”简禹道:“几乎将皇城上上下下都梳理了一遍,当时涉案人员有五百多,最高的官员是当朝一品,经过四五年查办后,明着就处死了一百六十七人,还有被牵连流放查抄的,莫名其妙死于意外的,零零总总,其实远超过了记载的数字。”
  “私通外敌,妄图颠覆国家,这在哪儿都是大事了。这是没成,扼杀在摇篮里了,要是成了,哪怕事半而败,何止死这么多。”白越不为数字所动:“你们觉得士土奸细又卷土重来,周绿娘与他们有关。”
  “有这个可能。”简禹翻开某一页:“我仔细看过这里的每一本记录,当年虽然已经彻查,但有些细作隐藏是很深的,有些甚至一代传承一代,只要不动,根本无从察觉。”
  白越顺着简禹翻开的地方看过去。
  这是伪装成茶叶商人的一个细作,在被查实后处死,她的妻子被判流放,但是她当时已经快要临盆,就在流放路上逃跑。
  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因为难产死亡,而婴儿不见踪迹,当地常有野兽出没,又荒无人烟,因此记录中记载,婴孩被野兽叼走咬死。
  简禹这一刻颇有大理寺卿萧杀冷酷:“说是被野兽咬死,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那孩子没死呢?未必就不是今日的周绣娘。”
  白越拧着眉仔细又看一遍,点头:“虽无任何证据支撑,但是推断合理。所以皇上现在让你重启这个案子,肃清可能遗留的士土细作残党?”
  “对。”简禹道:“但在这之前,有件事情我要向你说明白。”
  简禹严肃得很,好像这案子和白越有莫大关联一般。
  简禹道:“这案子和通常的民间案件不同,可以说是有一定危险的,但是我之所以要你协助参与调查,并非想拉你做壮丁,是我向圣上讨了一个恩典。”
  白越不太适应向人讨恩典这种事情,但简禹如此认真,还是认真点头。
  简禹道:“只要这案子调查清楚,将士土残存细作一网打尽,日后,你若是牵扯重案,只要本身无罪,绝不牵连。”
  白越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