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局之法
  楚白玉敲定了与太子的合作后，楚白玉虽然知道和亲几乎不可能成，但这次其实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即是示弱又是结交人脉的机会。
  于是楚白玉又相继写了多封密信，让人分别送出去后，才洗漱休息，连日来的奔波，让楚白玉刚接触到枕头，便失去了意识，沉入了梦乡之中。
  ……
  第二日不过五更时分，楚白玉便被侍女叫起，被人服侍着洗漱更衣。
  楚白玉心中感叹道：这上早朝也挺不容易啊，现在这个时间按楚白玉前世的时间来算，也就是早上五点左右开始，也就是说他们凌晨四点左右就要起来。
  不过好在大衍朝官员还算轻松，如果没有大事发生，惯例是五日一朝，而楚白玉的父皇也不是什么勤政的皇帝，更是改为了十日一朝，十天也就来一次。
  但自蛮族入侵以来，虽然朝堂上天天都在吵口水战，但早朝却愣是一天都没有停过，一些年纪大的大臣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楚白玉现在已经是宗师境的修为，每天其实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左右就差不多了，而且修炼打坐甚至也是一种修养，每天需要的睡眠就更少了。所以就是天天都有早朝，对他而言其实也不难熬。
  就在楚白玉要进宫之时，楚白玉又接到一封密信，待看过信后，楚白玉嘴角微微上扬，自语道：“原来如此，我的好大哥啊~你的好日子来了~”
  楚白玉身旁的暗七看到楚白玉那温和得甚至让人感觉发毛的微笑，暗七浑身一激灵，在心中默默为楚白辉点了一根腊。
  ……
  宪帝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虽然他才四十多岁，但也不知道是纵欲过度还是太过操劳，他看起来就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不过好在宪帝身体只是看起来比较苍老而已，据楚白玉了解，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宪帝最少应该还能活十年。
  大衍朝早朝还有一点就是早朝时官员不用一直跪着，甚至正三品以上官员还可以在殿内坐着议事，不过其他人就只能站在殿外了。
  不过就是站在殿外的官员，除了一些地位不高，但又很重要的京官，其他的官员最少也是正六品。
  虽然楚白玉的官职只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因着亲王兼皇子的身份，楚白玉也得到了一把椅子，还是殿内很靠前的位置。
  待官员都入场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曹公公就例行公事般的压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曹公公话音刚落，就有人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起奏。”
  楚白玉只是轻轻转头撇了他一眼就又转了回去，因为除了有纠察御史一直在盯着所有人的仪容言行外，楚白玉也非常看重自己的个人形象。
  不过就是这一眼，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楚白玉还是知道了那官员身份。是大皇子一系的人，一个孙姓的六品官员。
  不过宪帝并不关心这些，问道：“孙爱卿，你有何时起奏？”
  “启禀陛下，臣听闻昨晚收到西陵关八百里加急，蛮族王庭又增三万精兵，蛮族本以派兵二十万，如今蛮族二十三万大军围困西陵关，西陵关危矣！”孙姓官员一脸悲愤的说道。
  “哦~”宪帝一脸平静的说道，显然也是早已得到了消息，并没有被蛮族增兵的消息吓到，问道，“那不知孙爱卿有何高见？”
  “启禀陛下，卑职认为我朝应与蛮族王庭和谈，以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孙姓官员显然就是在等宪帝这句话，一脸忧国忧民的说道。
  “此话怎讲？”虽然经过这几天朝会，宪帝猜都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有阻止。
  孙姓官员听到宪帝发问，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其一，西蛮族要求救济数目虽然有些过分，但念在蛮族刚刚招遇天灾，百姓已无活路，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我大衍泱泱大国，也不是无法承受，而且我们可以与蛮族谈判以减少救济数目，不但可以展示我大衍的实力，还能让两国百姓免于兵灾。
  其二，我大衍四周不止有西蛮族王庭，还有东蛮，安息，南疆等国虎视眈眈，我国与西蛮交战，若是伤亡过大，大衍危矣！
  而且我们可以答应蛮族和亲的要求，以结秦晋之好，从今以后，两国便是儿女亲家，蛮王就是陛下的女婿，可保将来西北百年无恙~”
  “荒谬！”孙姓官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站了出来呵斥道，是一太子一系的刘姓官员，“启禀陛下，这姓孙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派胡言，他这是要置陛下于不义之地啊！”
  宪帝听到他的话，只是微微抬起头撇了他一眼，然后就抬手示意让他继续说。
  “陛下，我大衍泱泱大国，自立国已有近三百载，国力强盛，不但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四海威服。从未有过与外敌赔款与和亲的先例，陛下若是依孙大人所言，开此先例，不但要背千古骂名，而且会让边境诸国认为我国软弱可欺，到时我国将会面临群狼环绕的局面，到时大衍才是真的危矣！”刘姓官员义正言辞，声泪俱下的说道
  ……
  看着各路官员陆续入场，楚白玉有些后悔，两年前他开府授官的时候，怎么没要管接待外宾的鸿胪寺少卿，反而因为哪个都无所谓，就接这个管礼乐祭祀的太常寺少卿。
  虽然对楚白玉来说都能算是闲职，但是现在鸿胪寺明显更有发挥余地啊，他若是鸿胪寺少卿，现在就能光明正大的接触蛮族使者，可比只能暗搓搓搞事的楚白辉方便多了。
  不过天下没有早知道，此时，楚白玉也就只能挂着完美的微笑静静地坐着，看着那些官员门吵得天翻地覆。
  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早朝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一半，这些人愣是没有吵出半点结果。
  不过对于楚白玉而言，没有结果也没什么，毕竟他已经借此摸清了宪帝的态度，宪帝和大多数官员应该还是偏向于打的。
  但是因为以大皇子外家林家为首的部分掌握兵权的武将的反对，让宪帝心里有些没底，他才没有下定决心，若是能给宪帝吃一颗定心丸，事情也就有结果了。
  幸运的是楚白玉已经找到了武将一系突破口了。大衍朝虽然没有重文轻武的传统，但历代皇帝其实对武将还是多有忌惮，所以他们多偏向文官一系。又因为大衍承平日久，长期无仗可打，武将多无用武之地，武将长期处于被文官压制的局面。
  而如今武将一系多支持大皇子继位，便是因为大皇子外家林家手握十万精兵，是如今大衍武将一系的领头人之一。所以很多武将将大皇子当做了自己一系的人，认为大皇子继位后有望提高武将地位。
  但是这次蛮族入侵是大衍近二十年来发生第一次大型战争，本是武将们一次难得的施展抱负，以及积累军功，光宗耀祖的机会。
  却因为大皇子的私心，多数武将在大衍形势不算坏的局面下，迫于威势，不得不选择了主和或者沉默。
  以至于出现了本应是求和派的文官一系成了主站派的主力，而本应是主站的武将一系却反而成了主和派的奇葩局面。
  所以一部分武将主和的真正原因，仅仅是因为大皇子和武将的领头人林家表达了和谈的意思。另一部分武将选择默不作声的原因也是害怕因为主战，而被人认为是站在文官一系，被其他武将排挤。
  不过楚白玉相信，武将们仅仅是因为大皇子、林家的态度以及将来虚无缥缈的利益，就要自己亲手推出去如今现成的机会，他们的心中肯定有怨气。
  估计要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武将一系大多也不会选择支持楚白辉，这也是楚白辉有恃无恐的原因。
  而且楚白玉今早刚刚接到底下人的密报，他们武将如今也是被大皇子当枪使唤了。
  楚白辉明面上让他们顶着朝堂上的压力主张和谈，自己却准备等着在西陵关危在旦夕，宪帝耐心彻底耗尽之时，再请命出征。看在边关危急的份上，宪帝再无法也只能让他出征。
  而在大衍兵力占优，且有他外祖父林老将军的出谋划策，楚白辉几乎就是去捡功劳的，有了这一次的功劳，楚白辉也就能彻底压过太子了。即便宪帝知道了，最后也会因为大皇子的实力和功劳而不予处置，。
  因此和亲一事不过就是个幌子，当然，若是能借此机会把楚白玉拉拢过去，那就是意外之喜了，不过他明显在想屁吃。
  即便事后其余武将反应过来，但之后功劳还是到了他们大皇子一系，只不过是被大皇子占了大头罢了。对此，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因此，楚白玉很不爽，诸多兄弟里面挑谁不好，偏偏拿他当挡箭牌，不过楚白玉已经真的该怎么做了。
  既然那些武将没有更好的选择，那楚白玉就给他们造一个出来好了，他的好七哥顺王楚横臣可就一直在暗中等着呢。楚白玉相信，只要给楚横臣一个机会，他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
  算算时间，西陵关最多应该还能守一个月左右。算上路程，楚白辉要请命出站，最少还要等三天，就三天时间足够楚白玉安排了。
  想到这，楚白玉嘴角的笑容愈发温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