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老板，又有买家投诉我们，说我们出售劣质商品！”
  小职员跑进来，满脑门的汗。
  “又是什么东西！”
  余思成抓挠头皮，本就走下坡路的发量，这下子更加岌岌可危。
  “是猫粮。”
  “咱们还卖猫粮？”余思成惊叫。
  “余总，您忘了，之前策划部说现在养猫狗的多了，我们不能放过这么大的市场，所以就----”
  “猫粮从哪儿进的？找进货商啊？”
  “咱们的直播间才刚起步，没有大型宠物粮供货商愿意给咱们供货，所以就找的小作坊。”
  职员的脑袋垂得低低的，要埋进胸脯里似的。
  一座又一座大山压在余思成的心口，他甚至想从大楼顶上跳下去。
  “对了，我可以去找厉北城，他会愿意帮我的！”
  他给厉北城打电话，无人接通，又给许诺打电话，对方把他拉黑了。
  余思成这才想起来，他把证据交给厉北城以后，对方好像就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了。
  他惨淡一笑。
  “老板，您没事儿吧。”
  “你先出去吧，告诉财务，算一下咱们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先把钱赔了再说。”
  职员走了，余思成没忍住，在那一堆珊瑚上，狠狠跺脚。
  脚底被划破，却缓解不了余思成心口闷堵。
  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他以为是来催债的，就没接。
  但过了几秒钟，又响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对方也不在乎，问他是不是余思成，余思成更没好气了，“我不是，你打错了。”
  说着，余思成就要挂断。
  “我是秦圆圆的母亲。”
  余思成举着手机的手骤然握紧。
  他怎么把秦圆圆给忘了，她那么有钱，如果----
  余思成计上心头，答应秦郁柳见面的要求。
  一个小时以后，余思成坐在秦郁柳对面，“秦女士，您找我。”
  那一日，秦郁柳太着急，都没时间打量余思成。
  现在看来，勉强能算作一表人才，但是这样的男人配不上她女儿。
  秦郁柳的人还查到，余思成的公司几近崩溃，拉到一回投资，但很快又支撑不下去了。
  没本事、没骨气、没后台，这样的三无男人放到以往，秦郁柳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遑论跟他坐在一起喝茶？
  “余先生，今天我找你，是代替我女儿向你道歉。”
  不管如何，秦郁柳的礼数是做到了，如果余思成不成抬举，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秦女士，是我该说对不起。”
  余思成心里清楚，秦圆圆的清白之身给了他，搁到谁身上，都不会情愿。
  秦郁柳还愿意跟他道歉，这让余思成心里放松的同时，也不由得生出另外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他跟秦圆圆结婚呢？
  余思成满眼贪婪，秦郁柳没忍住，柳条似的眉头蹙起。
  “余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多少钱？”
  余思成一下子惊醒。
  能得到人当然最好，可如果不能，拿钱也不错。
  白睡了一个处女，还拿了一大笔钱，余思成的嘴角翘得比天还高，但嘴上却虚情假意地说：“秦女士，您误会了，我跟圆圆那一晚只是意外。”
  余思成开始跟她玩儿套路，秦郁柳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一眼瞧出。
  “是我女儿不对，钱我会赔，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余先生能闭紧你这张嘴。”没结婚就和男人鬼混，名声到底不好听。
  秦郁柳语气威胁，眼睛也不善地眯起。
  余思成知道，见好就收。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数额你随便填。”秦郁柳给出一张支票，她站起来，视线凉薄，“如果余先生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客气。”
  很快，秦郁柳的银行账号就划出去五百万。
  看到那一串数额，秦郁柳的脸跟冰窖似的。
  “贪得无厌！”秦郁柳呵斥一声。
  这时，家里的阿姨上来，说秦圆圆在三楼一直闹，卧室里“丁铃当啷”，秦圆圆好像也受伤了。
  秦郁柳缓缓站起，眉宇间满是不耐。
  昔日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秦郁柳亲自上楼，秦圆圆饿了一整天，浑身没力气。
  房间里乱七八糟，没有下脚的地方，秦郁柳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说：“你尽管摔，这一回你不给我好好反省，你就一辈子别出来了！”
  “张妈，门关上，今天也别给她吃饭。”
  张妈一脸纠结。
  秦郁柳呵斥：“我说话不管用！”
  “夫人，我记下了。”
  秦郁柳走了，她回到卧室，想休息一会儿，只是睡不着，被子里，心里，都好像有一把火，泼了油似的烧个不停。
  她坐起来，拨出电话：“解决掉余思成，我不想再看见他。”
  秦郁柳挂断以后，心里才勉强舒服一些。
  五百万，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花。
  这边，余思成看着自己户头上多出的五百万，眼珠子都快粘到手机短信上。
  他拿出两百万，挽救公司的危机，另外的三百万，他大摇大摆地昧下。
  下班时，余思成哼着歌坐上车，屁股刚坐稳，一把刀从后座伸过来，抵在他颈侧大动脉。
  “开车。”
  “好汉，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我有钱。”
  “再废话，现在就结果了你，赶紧开车！”
  按照那位“绿林好汉”的要求，余思成把车开到了某僻静的小巷子里。
  余思成被拖下去，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把他的钥匙往天上一抛，不知道飞到哪家，“咻”一下就没了。
  他的手脚也被绑起来，他看不清绑匪的脸，蒙着一层黑布。
  “好汉，你行行好，我就是个穷鬼，你如果要钱的话，我钱包里的这些你都拿走，我都给你。”
  绑匪不说话，余思成心里更惊恐，他狂咽口水，“您如果嫌不够的话，我银行卡里还有几万块……”
  “几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绑匪的刀在余思成脸上划过。
  “到底有多少钱？”
  余思成不敢说实话。
  他只眨了一下眼，绑匪的拳脚就跟雨点似的，拳拳到肉，见余思成要钱不要命，他狠扎一刀。
  余思成刚开始还叫得出来，很快就出气儿多进气少。
  声音也从杀猪叫变成细微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