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成笑地奸诈，好像森林里靠诱骗获猎物的响尾蛇，“嘶嘶嘶”吐着蛇信子。
  余思成举起来的手机上，赫然是他整理好的他跟安悦然的通话记录。
  来的路上，余思成知道不妙，便拿出了这一份他“珍藏”已久的、安悦然的把柄。
  当然，他也希望用不上。
  可是，当他被丢进肮脏的水坑，那两个壮硕的保安还朝他吐口水的时候，余思成知道，他跟安悦然，彻底完了。
  从水坑里爬起来，余思成心里扭曲地想：既然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他来到停车场，找到厉北城的座驾，看他开车出来，立马堵住出口。
  “厉先生，现在可以谈了吗？”
  厉北城从车上下来，“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要你帮我。”
  余氏危机迫在眉睫，现在能帮他的，只有厉北城。
  “我要的不多，最近厉氏集团承接的项目，你给我一个，这份数据，我就当着你的面销毁，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份。”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备份？”
  余思成笑了一声，而后奸诈地说：“厉先生，你没有选择，你只能相信我。”
  “东西我要先看一看。”
  余思成从车里取出打印好的几张纸，交到厉北城手上。
  “厉先生，你可以仔细看，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念念别的。”
  “思成，厉北城好讨厌，他还要我给他生孩子！”
  “思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跟厉北城结婚。”
  “思成，我过不下去了，跟他睡在一起，我恶心。”
  余思成见厉北城的脸色越来越差，他轻笑：“厉先生，这东西，想必你也不想流进网络吧。”
  那几张纸被厉北城捏在手心，“嘶啦嘶啦”，团成一球。
  余思成瞥一眼，心里打鼓。
  厉北城此人，外界都传，手段毒辣，当他的对手，基本可以做好“死”的准备。
  他咽了一口口水。
  他想着，如果安悦然在厉北城心里不够重要的话，他大可以由着他放出猛料，然后跟安悦然离婚，还能操一波好好丈夫、绝世好男人的热度。
  余思成越想心越凉。
  “厉总，如果你----”
  “成交。”厉北城如是说。
  余思成愣了一下，随即惊喜不已。
  厉北城答应了，太好了。
  余思成得寸进尺，“厉总，你可不能拿些破烂糊弄我。”
  “网红孵化，有兴趣吗？”
  近几年，网红经济大行其道，直播带货更是风口。
  甚至有人扬言，“明星的归宿就是直播带货”，可见大网红的销售能力。
  余思成心里更喜，“厉总，以后就劳烦您多带带我，我余思成从今往后，唯您马首是瞻。”
  见见厉北城一直盯着他的手机，余思成微笑，“厉总，您我哪敢骗，您放心，等我加入项目组，这东西我立马交给您。”
  余思成上车，给厉北城让开路。
  回到公司，厉北城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他叫来助理。
  “网友孵化那个项目，你去跟余思成交接。”
  余思成跟安悦然的全部资料都过了许诺的手。
  许诺不解，为什么要把这么赚钱的项目给余思成那家伙？
  “你不用主动，等他来找你。”
  许诺：？？
  他试探问道：“厉总，您的意思是……”
  厉北城看他，“吊着他，懂了吗？”
  许诺连声应是，退出去。
  余思成倒也积极，下午就来找人了。
  可在厉氏集团大楼地下，他就被拦住，前台给出的理由是：他没有预约。
  余思成便说他跟厉北城口头约定，下午来签合作项目书。
  前台微笑摇头，很有涵养地说：“不好意思呢，如果您认识厉总的话，请给厉总打电话。”
  余思成当场哽住。
  他如果有厉北城的电话，还需要去停车场堵人吗？
  前台见余思成不动弹，愈发确定，这就是个来找茬的。
  前台右手扣在警报器上，余思成一有异动，她立马叫人。
  在一楼徘徊许久，余思成一个熟人没见到。
  好不容易，许诺拿着公文包下来，好像要出去办事。
  前台热情打招呼，余思成恰巧听见。
  他扑了过来，“许助理，你是许助理吧。”
  余思成忽然扑过来，许诺吓了一跳，前台叫保安过来。
  “我是余思成，厉总答应让我参与网红孵化项目的。”
  许诺仔细辨认余思成的脸，还真是那个敢撬厉总墙角的家伙。
  “原来是余总，您怎么不上去？”
  许诺当然知道缘由，他假意训斥前台，就带余思成上去了。
  余思成狐假虎威，扭头狠瞪前台，“看见了没，我是厉总的朋友，以后可不能拦我。”
  前台：……
  很快，许诺在大群里发消息：“有一位姓余的先生，自称是厉总的朋友，不管谁见到，都不需要放上楼，听见了回复。”
  前台也看见了，她瞬间明白，看来这位余先生没轻得罪厉总，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余思成被打发下来时，前台轻蔑一笑。
  余思成一边往大楼外走，一边心里嘀咕。
  刚才许诺说他还有重要的事，不能陪他太久，让他先回去看项目合作书。
  他怎么感觉，许诺好像在敷衍他呢？
  不过，他就是一个即将破产的小公司的老板，连职员都跑光了，没有跟厉氏谈判的资本，他只能拿着厚厚的一份文件回去。
  当晚，余思成点灯熬油，还做了一份笔记，第二天上午，他睡了两个小时就爬起来，又开始做企划。
  他得让厉北城知道，把项目交给他没错。
  休整了一中午，余思成刮胡子换衣服，精神抖擞地前往厉氏。
  可好巧不巧，前台通传，许诺是接电话了，可他不在公司，出差去了。
  余思成心里打鼓，嘴上问：“许特助，项目书我已经看完了，咱们什么时候正式签合同？”
  “等我回来吧，余先生，真抱歉，我这边实在撒不开手，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你……”
  “没关系，许特助，你先忙，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