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然脑子浑噩，可人不傻。
  见厉北城要转酒瓶，她拦住，“厉北城，你别跟问我玩儿文字游戏，你说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这么好的机会，安悦然也不想错过。
  “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了，你也没有质疑，上局结束。”
  安悦然：？
  厉北城是怎么无耻地说出这句话的？
  “不玩儿了，你耍赖。”
  安悦然什么都没得到，却被厉北城暗搓搓地套话。
  她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噘着嘴，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闭上眼，好像睡着了。
  呼吸声逐渐均匀，厉北城无奈一笑，他抱着人站起来，往酒吧外走。
  导演正好出来看他俩如何，撞见人，便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厉总，我们----”
  “没关系，导演，我先带悦然走了。”
  导演赶紧说：“好的好的，等明天悦然来剧组，我亲自跟她道歉。”
  刚才导演叫制片人出来，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制片人拂袖离去，让导演气得不行。
  目送厉北城跟安悦然离开，导演叹了口气。
  厉北城抱着安悦然出来，泊车小弟开车过来，扫了一眼厉北城的脸还有醉醺醺的安悦然，瞬间脑补了一出醉酒的漂亮小姐被斯文败类带走的剧情。
  他疑惑地打量着厉北城，好像只要一旦发现厉北城不对劲，他就会马上报警。
  厉北城坦然道：“她是我老婆。”
  小弟：？
  “需要我给你看结婚证吗？”
  “不用不用，客人，祝您今夜愉快。”小弟胡乱地说，转身跑了。
  把安悦然放到副驾驶，厉北城琢磨着“今晚愉快”这几个字，抿了下嘴唇。
  安悦然一路睡得很香，路过十字路口，她忽然睁开眼两只手掐住厉北城的脖子，前摇后晃。
  “厉北城，你混蛋！”
  厉北城一只手控制住某个酒鬼，另一手操纵方向盘，把车停靠到路边。
  安悦然休息够了，精神头上来了。这一回，她扑到厉北城身上，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厉北城，你不是人！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吗？我孩子都给你生了！呜呜！”
  安悦然又委屈又暴躁。
  厉北城：……
  “我……我以前是做错事，可我已经在改了，你还想怎么样，一棍子把我打死，你心里痛快吗？你还冤枉我，臭混蛋，渣男，我不要喜欢你了！”
  安悦然的声音越来越低，捶打厉北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厉北城低头看她，她的头很小，乖巧地窝在他颈窝，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白皙的脸颊，还有尖瘦精巧的下巴。
  他抬起手，大掌安抚似的落在安悦然的脑袋上。
  “好了，别委屈了，我没有怀疑你。”
  “你骗人！”委屈的小猫咪咕哝一声，又睡着了。
  回到宅子，李妈已经把瞳瞳哄睡，正等着两位主人回来。
  见夫人被抱进来，两人还一身酒气，李妈拍了一下大腿，“我马上去煮醒酒汤。”
  李妈匆匆忙忙钻进厨房，厉北城把安悦然扛到楼上，他一脚踹开门，可安悦然抓着门框，死活不进去。
  厉北城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到客卧，安悦然还是不同意，还哼哼唧唧，说厉北城坏，都让别的女人进他卧室，不许她进。
  她的指责让厉北城倍感无厘头。
  在这个世界上，能进他卧室的，除了李妈，就是他妈，就连他妹妹，他都不许她进。
  厉北城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把她放到床上。
  安悦然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人清醒了。
  她抬头，跟小奶猫似的，这看看，那瞧瞧。
  还迷蒙地说：“这是哪儿？”
  安悦然爬起来，还是没认出来。但是看到厉北城的脸，她眼睛一下子眯起来。
  “你怎么跟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长得一模一样？你这个样子出去，不会挨打吗？”安悦然忽然伸手，揪着厉北城的脸简单说。
  讨厌的家伙是谁，不言而喻。
  被袭击的厉北城：……
  “我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安悦然眨眨眼，不相信，“不，你不是。”
  “为什么？”
  厉北城很好奇。
  “他不会这么温柔地跟我讲话，总是凶巴巴的，像一条饿狠了的狼，每一次吵架，都好像要吞了我。”
  说着说着，安悦然更委屈了。
  清醒时，安悦然或主动，或勾引，或魅惑，可这么清纯可爱的模样几乎没有过。
  厉北城的心好像被棉花糖击中了。
  “他没有很凶。”
  “就有。”安悦然瘪嘴，“你怎么能帮他说话呢？你不是我花钱买来的鸭吗？”
  厉北城：？？
  “你这个混蛋，你站在他那边！”安悦然把枕头被子一股脑全都丢到厉北城身上。
  厉北城拨到一边，想制服安悦然，忽然只听“呕”一声，安悦然吐了。
  污渍从厉北城的肩头往下淌，“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厉北城石化。
  安悦然吐出来，舒服了，“混蛋，就要吐你一身，让你还欺负我！”
  厉北城继续石化。
  当发酵反酸的味道狂涌，厉北城大梦初醒。
  他猛地推开安悦然，一时无法相信现在的情况。
  李妈端着醒酒汤进来，酸腐味儿扑鼻而来，看着大吵大叫的夫人和脸色黢黑的先生，李妈恨不得自己没出现过。
  她硬着头皮进去，“先生，解酒汤来了。”
  厉北城后退两步，安悦然刚才还拿他的袖子擦嘴，擦完了还在床上蹦，嘴里高喊着：“狗男人，有本事你跟我对骂！当姑奶奶我怕你！”
  李妈突然希望自己失聪。
  “把她处理干净。”
  厉北城怒冲冲地留下一句，转身出去。
  走到走廊里，才想起来那房间是自己的。
  他又返回来，回浴室清洗，一边走一边把外套跟衬衫脱下来。
  流畅诱人的肌肉纹理让某个醉鬼移不开眼，她伸出一根指头，在眼前晃悠，张嘴豪气地说：
  “你真帅，不愧是我包养的鸭子，你多少钱一个月，我先包你一个季度，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