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起跃    更新:2022-05-30 16:45
  大皇子的病因找到了, 又处罚了作案之人。
  周恒的举动是公允,可在太上皇和朱家的眼里,就有些太不近人情。
  太上皇尤其恼怒。
  他一生所爱之人, 朱鸳殁了, 临死前将朱家托付与他,惠贵妃也是朱家人,原本太子登基, 太子妃理应升为皇后, 可偏生太上皇染了一场风寒, 醒过来,太子妃成了贵妃。
  周恒给的理由是, 朝廷未稳固前, 暂不立后。
  这话, 就跟当年他同朱鸳说的一个样。
  太上皇无话可说。
  本以为他心头对朱氏有爱,可如今瞧着, 倒是那位姜氏让他上心了。
  周恒没多停留,让高沾派人将大皇子带回营帐, 自己带着韩焦去了后方嫔妃的营帐, 到了跟前,意外撞见朱家女嘲讽韩家,周恒没有出声去制止, 由着她说完。
  待那朱家女一走。
  娴贵妃适才的高昂气势, 也瞬间没了,她自来怕皇上, 且那朱家娘子说的也没错, 皇上真正的母族是朱家, 她韩家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全凭皇上的态度。
  娴贵妃同周恒行了礼,赶紧躲屋里去了。
  夜里营帐前,灯火并不多。
  左右两盏灯立在那营帐门前,韩焦一抬头,就能瞧见那门口站着的人。
  一身海棠红,比之前那粗布米白的长裙华丽得多。
  可他还是觉得那时的衣裳好看。
  久财崖的那个正午,她坐在树底下的石头上瞧书,一低头,发丝上的那根银钗流苏垂在她鬓边,那半张侧面,他曾记了无数个日夜。
  那时候该他肖想。
  如今不该他想的东西。
  便是妄想。
  韩焦的目光刚收回来,周恒回头便吩咐,“谨慎些。”
  韩焦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
  周恒再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口立着的人,抬步走了过去。
  “陛下。”姜漓蹲了个礼。
  见周恒往营帐里钻,姜漓赶紧上前替他拂了那布帘,往里追了两步,脚步贴的太紧,前头周恒一个顿步,姜漓的脚尖就踩在了他的筒靴后跟上。
  “臣妾该死。”
  姜漓赶紧往后退。
  周恒回头看了她一眼,“急什?”
  姜漓埋头不答,周恒转过身去,她继续跟上,却是对着那背影轻轻地道,“臣妾想陛下了。”
  周恒头也没回,胳膊往后一伸,一把将她捞到了怀里。
  姜漓被他搂着走到了几前坐下。
  碧素赶紧上了茶盏。
  屋里的宫女尽数退出去后,姜漓的身子歪在他怀里动了动。
  那小手才摸到他袖口,便听周恒低沉一句,“今夜不许撩朕。”
  姜漓的手又缩了回去。
  营帐没得书瞧,周恒没打算歇息,姜漓也没有想要他睡的意思。
  他又不许她碰。
  两人干坐着,大眼小眼就盯着屋里的那盏灯,姜漓无趣地偏过头,几上还摆着那篮大皇子未用完的果子,大皇子一出事,那些果子姜漓没让人去动,还摆在那。
  姜漓伸手拿了一颗荔枝,剥了皮。
  周恒便看着她剥。
  白白嫩嫩的果肉,剥好后,姜漓突地送到了周恒嘴边。
  周恒张了嘴。
  姜漓仰头看着他滚动的喉咙,也不知为何,心头渐渐安稳,鼻尖却又微微泛了酸,适才她有很多的话想同周恒说。
  想解释,她没下毒。
  即便他护着她,她也想解释给他听,大皇子中的毒,不是这果子。
  大皇子走后,她已经吃过了好几颗。
  果子没毒。
  姜漓躺在他怀里,脸侧在他胸前的锦缎上蹭了蹭,轻声问道,“陛下就不怕臣妾下毒?”
  周恒拿了几边的小碗,吐了那果核,淡然地道,“朕又不是没吃过你投喂的毒。”
  姜漓仰头看他。
  到底谁爱翻老账。
  周恒垂目看着她,“整本书朕都喝进肚子里了,早已百毒不侵。”
  姜漓脸色潮红,埋下头,半晌才轻声反驳,“那书横竖也是竹子做的,吃了也无碍,最多就是吞了点墨......”
  话音一落,嘴里突地就被塞了一颗樱桃。
  姜漓没有防备。
  冷不丁地抬起头。
  晶莹剔透的一颗樱桃,正含在她半张的朱红唇儿上。
  周恒喉头一起一落,终是捉住了她下颚,将她反扣在了跟前的几上,襦裙堆在腰际,深深直入。
  营帐不比皇宫。
  里头的动静一大,外头便能听得见。
  姜漓不敢嚷出声来,只咬着唇,将声声娇哼咽进喉咙。
  姜漓头上的珠钗正声声击打着几面,身子乱颤之时,营帐外却是突地一声爆|炸声,动静之大如同地龙翻身。
  姜漓被吓得不轻,起身一把抱住了周恒,贴着他坐在了他身上。
  周恒僵住没动。
  那相连之处,随着她的动作,更深更紧,姜漓一声娇娆,擦着周恒耳畔婉转而过。
  营帐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护卫均将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碧素掀帘急着进来。
  见到的便是,姜漓被周恒颠乱的发丝,还有那张红晕染透的脸。
  那流苏珠钗歪歪斜斜,在她脸色频频跳动。
  活色活香。
  碧素辣红了脸,赶紧盖下了帘子,守在了门外。
  所有人都被这一道动静声惊吓,慌慌张张地出了营帐,等着见皇上。
  皆被碧素拦在了门外。
  **
  周恒冷静地整理好衣摆。
  姜漓羞于见人。
  适才碧素进来,她瞧见了。
  可周恒掐着她的腰,不仅不放她下来,还愈发的激烈。
  周恒见她双手捂住脸,起身后,又偏头在她耳畔撂了一句,“朕早告诫过你,今夜不许撩朕。”
  姜漓很冤。
  可如今根本就不是论这事的时候。
  正松开手,要催他出去,周恒已抬步往外走了,“去歇息一会。”
  姜漓不知适才的那动静声为何,可周恒的反应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便也没那么紧张。
  **
  周恒从营帐一出去,一身整整齐齐,看不出半点凌乱。
  “何事?”周恒问急急赶来的高沾。
  高沾小心翼翼地答,“朱世子私藏的火|药库,被点着了。”
  今夜队伍的落脚之处,是朱家营地。
  近几日又天干物燥,也不知哪个不小心的,带了火星子进去,朱世子埋在后山地下的那火|药库房,被炸了个干净。
  就凭这动静声。
  藏着的火|药,可不少。
  私藏火|药是死罪。
  想当年那秦家.......
  如今朱家虽不同,可今夜护送皇上和太上皇去皇陵的臣子不少,御林军,巡防营,皆看在了眼里。
  周恒冷着脸,往前头的营帐而去,“将人带过来。”
  高沾答,“是。”
  等周恒带着护卫军,到了前头的营帐,整个营地已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屋内太上皇,朱家的人都到齐了。
  朱家世子朱藻跪在地上。
  太上皇已经开始咳喘上了,见到周恒过来,那眸子里的神色一闪,便指着朱藻开始骂,“你个混账东西,谁给你这等天大的胆子,竟敢私藏火|药,你这是要打算干啥,想反了吗?”
  朱藻吓得脸色惨白,直跪在地上磕头,声声讨饶,“姑父息怒,是侄儿糊涂,侄儿该死,侄儿本想屯着,待年底里拿来制成烟花爆竹,谁曾想,谁曾想就点,点......”
  “混账!”太上皇一巴掌拍在几上,“烟花爆竹,用得着藏如此之多,你是想将我,皇上一同炸死在这里是不是?”
  说话时,周恒已经走了进来,坐在了主位上。
  比起太上皇,朱藻更怕周恒。
  只一记目光扫过来,朱藻就已经全身瘫软了,他知道,求皇上没用,如今只有太上皇才能救他的命,“侄儿冤枉,怎会存这等反逆之心,姑母在世时甚是心疼侄儿,对侄儿有颇多照顾,侄儿也深得姑父偏爱,如今已是身在福兜之中,怎会生心谋害姑父和表哥。”
  太上皇猛地一阵喘后,身子后仰,瞟了一眼周恒。
  周恒始终没说话,只坐在位子上,神色瞧不出来情绪,也看不出有什么怒意。
  太上皇喘过了那阵,见周恒还是没出声,便说道,“这事由皇上来处置吧。”
  周恒让朱藻,“抬头。”
  朱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同周恒只对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垂下了头。
  “火|药是何时藏的?”
  朱藻哪敢说实情,只道,“两月前。”
  “藏来何用?”
  朱藻道,“制,制炮竹烟,烟花。”
  周恒点了头,没再问。
  一阵沉默后,朱藻的额头已经生了一层密汗,周恒迟迟不肯给处置结果,就连太上皇心头也有了稍微的急躁,侧目刚望过去,便听周恒道,“你起来吧。”
  朱藻以为自己听岔了。
  趴在那没动。
  周恒又道,“火|药不少,制成烟花,定不是留着你自己一人用,这等规模想必要拿出去贩卖,既图的是财,怕不是手头上又紧了。”
  所有人心头都打了鼓。
  周恒唤了一声,“高沾。”
  高沾到了跟前,周恒便吩咐道,“朕记得朱世子前儿替朝廷征收了一笔税,算是立了功,先记一千两黄金,待回宫后,赏他。”
  高沾愣在忘记了领命。
  屋里的人面面相窥。
  火|药案,不追究了?还,还赏钱......
  太上皇盯着周恒,都顾不上喘了。
  周恒又才同朱藻道,“明日就要到皇陵了,可莫要再生事,到了母后墓前,记得多磕两个响头。”
  众人皆明白了。
  还是因为那朱皇后朱鸳。
  人死两年了,朱家还在沾着她的光。
  朱藻终是反应了过来,心头一喜,又跪在地上同周恒磕了一个响头,“表哥放心,侄儿定会去姑母跟前请罪,多谢表哥。”
  周恒起身,“都去歇着,明日还得赶路。”
  朱家人心头紧绷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太上皇却是坐在那椅子上,半晌都没回过神。
  那原本喘气就艰难的心口,似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那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堵,太上皇双手抓住椅把,身子猛地打着颤,竟是一口气迟迟喘不上来。
  “太上皇,快,快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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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告诫她,一莫痴心;二别妄想,提前成亲只是为母亲冲喜。
  苏灵咚的忍耐,全靠赵驿孟的颜值在坚持。
  本以为日久终能生情,左等右盼,等来的却是狗男人同别的女人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从湖光山色聊到风花雪月;从时光难留转叹韶华易逝……
  女人一句:“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赵驿孟接道:“还是你懂。”
  那一刻苏灵咚终醒悟,日久生情不过自欺。
  错爱,何解?唯及时止损。苏灵咚很干脆,第二天便留下和离书:勿要阻挡彼此幸福,休!愿一别两宽。
  美人不见后——
  皇叔责:你怠慢了她?
  母亲哭:息妇一走,为娘的怎么活?!
  太子也揶揄他:莫不是六弟不行气走了弟妹……
  赵驿孟头疼、焦躁!总围着他转的调皮女人不见了,夜晚安静得让他不习惯。
  好不容易追上美人,他讪笑,你没听说过成亲易和离难么?
  苏灵咚优雅摇头,微笑,本娘子只听说过,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
  因果报应分毫不爽现世现报。
  【傲慢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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