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抗议而已吗？”北川真反问道。
  “不，很可能拖不到我们抗议，他们就会为‘血雾之乡’负责。”鬼灯满月摊手，“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自尊心越是强。当身上出现这么大的污点时，自尊心肯定会让他们承担应负的责任。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要事先告诉你们, 就算我们真的成功，新的水影也不可能从你们之中产生。”
  “你是想自己做吗？”北川真身后的一名中年大汉问道。
  “我……”鬼灯满月一愣，随意感受到再不斩投来的目光，随即摇头，“不会是我。”
  “我对新水影是谁并不感兴趣，同时，我也清楚，像我这样连字都不认识的人，也没资格做什么水影。更何况，笑到最后的人，或许也不是我们。”
  “也是。我只是担心雾隐村会受到双重伤害。”鬼灯满月解释道，“接下来是作战方案……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井川武。只要杀死他，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我知道你们对水影很有怨言，但我实话实说，反叛者满打满算，应该有一千多人，但是其中炮灰有七百，真正可以对敌人造成伤害的人不过四百。我敢说，不需要其他的雾隐，只靠两个水影就能把我们全部解决掉。所以，为了确保行动成功，我们必须要分开行动。”
  “说得再仔细一些。”北川真说道。
  “我、再不斩和水月提前潜入雾隐村。其中，我和再不斩去拖住两名水影，水月负责和你们联络。等到我们把雾隐村的城门从内部打开，你们就冲进去，击杀井川武。只要他死了, 整个雾隐村的战斗就会结束。”
  “你这么自信？还是说, 你对困难想的太乐观了。”北川真疑惑道。
  “讨厌‘血雾之村’的人不止我们，雾隐村的内部也有。等到水影恢复意识，他们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鬼灯满月说道。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惑……”北川真双臂环胸，“听你的话说，人柱力非常厉害。万一我们在追杀井川武的时候，那个新出现的人柱力投靠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过吧，雾忍中有不少厌恶井川武，却一直无法反抗的人，他们需要一个契机。我们在攻入雾隐村后，这些人也会站出来，比如，我之前说过的照美冥。她的实力不亚于我。”
  鬼灯满月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北川真。
  这个女人看起来挺大条，其实粗中有细，到了关键时刻，反而不像之前那么大大咧咧。
  如果在雾隐村，未必不是一名出色的忍者，美中不足的是，不认识字。
  “希望你不要骗我！”北川真说道。
  “嗯，肯定不会。不过，你在他们之中很有威望，所以，我拜托你一件事。”
  “说。”
  “你们进入到雾隐村，千万不要对村民动手，否则，就算我们能赢，但因为你们伤害了村民，后面很多事会不好做。”鬼灯满月提醒道。
  “我知道，我们的敌人不是他们啊。”
  “他们呢？”鬼灯满月看向北川真的身后。
  北川真瞄了眼身后的人，“他们不敢，而且……”
  北川真嘴动了一下，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他们知道失去亲人的痛楚。”
  “好，接下来，我就安排计划……每一个小队都会被分配到任务。”
  这一场会议一直开到中午，之后，北川真才和同来的人一起离开了大厅，甚至连饭没都没吃。
  鬼灯满月长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像这种全方面的大作战，根本不是他所擅长的，但无疑，在这些人中，他又是经验最丰富的，只能硬着头皮上，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要在脑子里反复思考，才会说出来。
  这些人中，最累的人无疑是他。
  等到人都走了，鬼灯满月看着再不斩和水月，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谷泳
  “抱歉，把你们也牵扯进来了。其实，我不应该找你们，毕竟，与两位水影周旋，可能会死。但，我也真的没办法了。”鬼灯满月说道。
  “你真的觉得，我们有胜算？”再不斩问道。
  “如果情况按照刚才的推算，没有突发状况的话，或许有20%的概率能赢。”鬼灯满月说道。
  再不斩皱眉，感到不可思议，“六尾人柱力投靠井川武，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形吗？”
  “当然不是。哪怕泡沫投靠井川武，但他的内心却是抵触雾隐村，因此有叛变的可能，而且，他与六尾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与六尾有一定的默契，能够控制六尾的力量。如果井川武把六尾转移到自己身上，则可能会出现六尾失控的局面……这意味着，我们对发狂的六尾大概率无计可施。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鬼灯满月挠头，愁容满面。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再不斩诧异道。
  “你该不会把‘晓’忘了吧？他们可以控制两位水影……我很难想象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如果他们介入到我们这次行动中，我推测……胜率为零。”鬼灯满月解释道。
  “寺内佑介那个家伙，到底去哪儿了？他如果能回来，应该可以帮上不少忙。”再不斩发愁道。
  “不应该靠他……而且，是雾隐村对不起他。”鬼灯满月摇头。
  “我们也不会这么倒霉吧？突然袭击，‘晓’应该过不来。这里离其他忍者村，还有一个大海呢？”水月说道。
  “也是。”鬼灯满月总算露出了笑脸。
  “不过，这些事情，你不告诉北川真……真的可以吗？”再不斩问道。
  “告诉他们有什么用？他们也解决不了什么，而且，我推测，最后能活下来的人，不超过10%。无论谁赢谁输，雾隐村都要繁养生息很久。”鬼灯满月喃喃说道。
  再不斩咂嘴，也没再说什么。
  ……
  波浪拍打在沙滩上，又很快褪去。
  两个人踩着刚刚被海水冲刷过沙滩，走到岸上。
  “这就是雾隐村？”飞段拖着大一号的镰刀，环顾四周。
  “应该吧？这个地方我也不熟。”角都说道。
  “我们接下来是往左，还是往右？”飞段问道。
  “你说呢？”
  “投骰子，双数往左，单数往右。”
  “骰子呢？”
  “……”飞段摸了摸兜，“应该在海里吧？”
  “那就向左。”
  “为什么？”
  “刚才在海里的时候，我看了眼岛上，发现左边有一个大型的村落。”
  “是吗？那就向左！”飞段眼睛眯起，大步朝着左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