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带队教授带学生们去吃午饭。
  京大的校车里，气氛低迷。
  只有为数不多几个同学蛮开心的。
  而云漫漫是最开心的那一个，摘人头摘地好快乐，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蹦到曦华的身边，问道：“沐同学，大神有帮你吗？”
  曦华还是一个坐在座位上，闭眼听着语音文献，看到她凑过来说话，懒洋洋一笑：“有，我也白捡了好几个人头。”
  云漫漫抚掌笑：“真好，我们不用当垫底的了！”
  给林教授定义“脑子有问题”的顾欢欢并没有得到帮助，因为她一早就被摘了人头，从她们身边过的时候听了心里就很不舒服，冷笑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又不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曦华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个，自顾继续听文献。
  云漫漫白了她一眼：“考试凭实力，但是没有运气也不行啊！不巧，你就是那个没运气的，嘻嘻~”
  顾欢欢尖锐道：“凭运气，就怕你以后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云漫漫压根不在乎，嗤声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连自己学校的同学都要嫉妒刻薄，可见你这个人的运气这辈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欢欢一怒，还要说，却被傅子墨皱眉打断了：“好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干什么非要咄咄逼人的！”不想再听顾欢欢乱喊乱叫，他转移了话题，“周锦学姐，你感觉怎么样？”
  周锦的脸色有点微微发白，一上午接连两场紧张的比赛确实十分耗费人精力。
  摇头道：“可能是因为各国都有研究所放出要招实习生的原因，比上一届要难得多，我完成的也一般。”
  有学长爬了爬刘海，仰靠在椅背上长叹：“我真是怀疑这些研究所根本就不想招实习生！”
  云漫漫道：“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听到林大的柳絮好像考得不错，第一轮虚拟基地拔旗游戏赛，玩的很顺，虽然比不上大神NO.108，不过也得了十分呢！凌青，第二轮的攻陷局，你攻破了多少人？”
  凌青黑着脸：“十一个。”
  这是他们出考场之后听到攻破最多的一个。
  连周锦都不由投去一抹赞赏：“十一个，确实很厉害了。”
  顾欢欢收敛起了尖锐，笑得好不崇拜地看着凌青道：“我身边是林大的林薇，国内洛菲计算机比赛上一届的第一名，听着意思也只攻破了十道。你真的好厉害！”
  凌青冷笑：“我们考得再好有什么用，垫底的还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带队的教授看了一派悠哉的曦华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说什么好呢？大佬，说不得。
  不过总有人喜欢在成绩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成就感，非得要问一问：“沐曦华，你考得怎么样？”
  曦华听到了，当做没听到。
  没兴趣跟人掰扯有的没的。
  但是有些人就是看不懂被人不想搭理的姿态，顾欢欢从斜后面站了出来，上前摘掉了曦华的耳机：“知道你是医学天才，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标新立异么！”
  曦华头也没抬，伸手：“耳机。”
  车子正好在转弯，顾欢欢趁机一松手，耳机便落地，便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哎呀”了一声，恶意地朝着曦华挑了挑眉：“真是不好意思，掉了呢！”
  “没关系。”曦华摘下了右耳的耳机放进了她的手里，嘴角一勾：“私人订制，也不贵，一百二十八万，转账还是支票？”
  一副耳机要一百二十八万？
  就算京大学生家里都不差钱，但是也没有人这么靡费的！
  顾欢欢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十来万，虽然买衣服买包可以另外要，可是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万的。
  再看曦华一个寄人篱下的乡下人居然能在赵家过得那么滋润，心里更加不爽了，尖锐道：“你得意什么！还不是不要脸在花的赵家的钱！”
  曦华点了点头，双手抱臂，懒洋洋闭了眼：“我会让老爷子去你们家要。希望你父母的嘴巴，能跟你一样厉害。”
  让赵老去找她的父母算账？
  顾欢欢脸色一白，狠狠一个“你”字之后，到底也憋不出什么来了。
  凌青地扫了她一眼，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
  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有顾欢欢这傻逼做例，虽然午饭挺难吃的，但起码在第三场开始之前都很安静。
  第三场。
  自主编程，防守赛。
  学生自己写程序，最后由评委以难易程度来给分。
  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平均值。
  大家写得很认真，一共就两个小时，没人有时间抬头去观察谁写完了，谁提前锁定程序离场了。
  带队教授上车的是时候看到曦华坐在老位置，又拿了副新耳机出来，眼角抽了抽。
  毕竟是大佬，校长交代不能为难她的，也不好说什么。
  默默坐在最前面的位置，独自无语：“……”去医学系独自美丽不好吗？来计算机系凑什么热闹啊！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六点半。
  赵晏几个都在广场上等着她。
  见了面，小心问道：“考得怎么样？”
  曦华清风云淡：“还行。”然后竖了根手指，“跑不掉了。”
  “1”？
  就她那成绩，总不能是第一名吧？
  看样子是全场垫底了。
  赵晏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会儿又问：“什么时候出成绩？”
  曦华看了他一眼：“大概明后天吧！最后一轮是参赛选手自己写防守程序，由赛事方破解，按照难易程度评分。等三轮成绩统计完成，就能公布名次了。”
  江兰汀摇了摇头：“那也不用明后天，学生写的，赛事方的那些大佬三两下就破解了。”
  曦华轻啧了一声：“长江前浪一般，都是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
  众人：“……”你倒是对别人挺有信心。
  霍青裴侧首看了她一会儿，提议道：“秋高气爽，不如请个假出去玩两天吧？”
  曦华：“……”学习差的印象深入人心，“我还有事。”
  赵晏稍微直接了点：“是全员排名的。真的不出去避避？”
  曦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脸皮厚。”
  容安乐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不管你考多少，我们当然都觉得尽力了就好，但是你的神医光环太大，对你莫名嫉妒的人不少，要是分数太低，到时候可能会说得很难听。”
  赵晏也道：“白天的时候就听有人在校内网上说你的名额是从大四学长郑一旭那里抢来的。这种竞赛，即便不得奖，能参赛也是一种肯定，而且透视大四……一定会闹的！”
  曦华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众人：“……”什么就你知道了？
  ACM委员会的委员长柯默尔看着天已经黑下来，起身去了审阅室。
  “破解完成了，就开始评分吧！”
  委员会成员们的眼珠子一个个盯着屏幕，都快要脱框了。
  没有人回头，破解的聚精会神，这种具有挑战性的事很久没有遇到了：“请稍等柯默尔委员长，还有一个学生的防守程序没有破解。”
  柯默尔扬了扬眉：“还有这么能耐的学生？”
  胡子扎了个啾啾的教授搓着手，跃跃欲试：“攻破程序里的第一道防线，第二道就自动增加难度，我们所有人一起上，这才破解到第四道。真的非常有难度。”
  柯默尔来兴趣了，一撸袖子：“我来！”
  后来的后来。
  看着程序又自动回道第一道防线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这是个隐形的克莱因瓶，进来了就别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