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黑衣小哥直接推了出去，罗父合上大门，上锁。
  “发保险费的来了，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罗父眼神严肃。
  “可……他不是看到我了吗？”
  “看到就看到，死人重生这种事谁会相信，快进去。”罗父催促道。
  罗黎：“……”
  “咚咚！”黑衣小哥一脸迷惑地在外面敲门。
  “咳咳。”罗父在屋内头打信号。
  就这样，罗黎被送进妹妹的房门，再三嘱咐没有信号不得出去。
  趴在门板上，罗黎侧着耳朵，听的到客厅的交谈声。
  “我没走错吧，这里就罗**……你家吧？”黑衣小哥带着疑惑重新进屋。
  “是的，您没走错。”罗父点头，抽身去翻找抽屉，摸出一把陈年过期速溶茶包，烧水，准备泡茶。
  “那你为什么把我推了出去，不欢迎？”
  “不好意思，以为你是查水表的……”罗父微笑，淡定解释道。
  “查水表……有什么问题吗？”
  黑衣小哥搬了个椅子，端起左手查看手表时间：“那个……其实我也兼职查水表，还有学校方面的宣传……广告之类的，我也在行。”
  “水表那事就别提了，反正我家都几年没交水费。”罗父递上茶水，微笑更甚：“那我家儿子死了之后的意外保险费……”
  “这个啊……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们的。”
  “！”罗父期待起来了。
  “……”黑衣小哥突然低头，看着杯子浑浊无法判断里面的碾稠液体：“这是什么饮料，颜色怎么这么黑，还挺好喝的。”
  罗父看着对方将茶水一饮而尽，又给他续了一杯，等他快喝完后，缓缓开口：“这是绿茶。”
  “啥？”黑衣小哥看着手中浑浊如同泥浆一般的饮用品，呆滞了。
  “廉价绿茶包，十年前买的，你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的。”罗父说。
  “噗~”黑衣小哥喷了自己一身。
  “没事吧。”
  “没事，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黑色小哥擦干净了身上的液体，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语气正气起来：“你家的这个情况……上面的审核结果是这样的……处理的流程是这样的，相关的申报结果是这样的……”
  “……”罗父看了文件许久，缓缓道：“我不识字。”
  黑衣小哥：“……”
  “你就说赔款啥时候发吧。”罗父直接进入主题，缓缓入坐，喝起了浑浊的茶水。
  “唉，我就是想跟说这事。”黑衣小哥又拿出一包文件给不识字的罗父看：“你家的赔款，审核没有通过。”
  正在品茶的罗父一愣：“啥？”
  “就是说暂时拿不到了。”黑衣小哥解释道：“其实你家的情况应该是稳的……”
  “为什么？贪了？”罗父惊起，从裤裆里抽出菜刀。
  “你……别紧张……别紧张，你们穷人死了不要紧，可别把我搭上啊。”
  “不是……这个……”罗父步步紧逼，语气都快哭了起来：“这钱，可是我家的命根子啊，草拟麻曹尼玛……***”
  “停。”
  “这是上面的政策。”黑衣小哥取出公文包里面的手枪，顶着罗父脑袋：“先听我说。”
  罗父脸色一僵。
  “磅当。”菜刀落地。
  “请您自重点。”黑衣小哥把手枪保险关了。
  罗父解开裤子，裤裆下，掉下来的大铁锤。
  “？”
  “没了。”罗父扒开裤子展示清白。
  “你可以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黑衣小哥继续说。
  罗父无动于衷，摊开双手：“真没了。”
  黑衣小哥在食指搭在扳机上，蓄势待发。
  “哗啦，砰！”
  一个手臂粗的扳手从罗父背上流出，砸在水泥地上，声音清脆。
  “真没必要动刀动枪的。”黑衣小哥把枪放回公文包，重新入坐，一脸无奈地摊开手：“干我们这行的也不容易呀，发不发保险费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大家互相体谅体谅嘛。”
  “是的。”罗父低下头，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枪。”
  “你的道歉方向是不是错了……算了，不管这些了。”
  黑衣小哥开始解释缘由，重新把话题绕回原点：“审核变严了，你们家想拿到保险费得死者出面一下才行，查看伤势，死亡原因，再和意外事故的现场进行对比，而现在但我问了火葬场那边，你家儿子罗黎两天前就被火化了。”
  “死者，还要出面？”罗父眼睛一眯。
  “是的……所以说，这笔存款，你家还可以走正常的文件流程。”黑衣小哥吩咐完情况后起身欲走：“那就得三年以后了。”
  “啊？”罗父飞过去一扑，拽住了黑衣小哥的手臂：“真得让死者出面？”
  “嗯啊。”黑衣小哥笑道：“就是让法医重新查一下致命伤就行，没办法，现在郑策就是这么荒谬，嘿嘿。”
  罗父为了保险费也是豁出去了：“我让死者给你劈叉都行！儿子，出来了！”
  “嘿嘿，你这玩意开的。”黑衣小哥憨笑，从口袋里：“你家什么情况我能不了解吗？人肯定是死了……”
  罗黎开门走出。
  “……死了。”黑衣小哥愣住。
  “他活了。”罗父用食指戳着罗黎娇嫩的脸，来形容这个新生人有多新鲜。
  “啪。”罗黎拍开罗父的咸猪手，看向黑衣小哥的脸，说道：“唔……虽然这一现象可能超乎你现在的认知，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死了，又活了。”
  “活了。”黑衣小哥瞳孔地震。
  “我看了文件。”
  罗父翻开刚刚在脑海记入的文件：“文件里面，对这种死者重生这种案例应该还没有被记载吧？按理说，这笔钱，我们也是可以拿到的吧……险无禁止即可保来着……”
  黑衣小哥咽了一口口水：“……你不是不识字吗？”
  “哦，我骗你的。”罗父说：“其实我认识一半文字，为了保险费，我还特意查阅近几年相关的赔险案例，本来还有点担心的，但看了你的文件后，就不担心了哈哈。”
  “那这位……怎么称呼……您？”黑衣小哥把视角放在罗黎身上。
  罗黎脸色不变：“叫我罗黎。”
  黑衣小哥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枪，搭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震惊地同时默默开口：“我估计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