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怡郡主只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人家那师徒二人，相交甚欢，她一个外人被卷了过来，实在是不合现在的情形啊。
  许是照顾她的心情，白海禅继续无视脑海里吵翻了天，跟方寒那贯彻黄泉大帝理念的阎，和颜悦色道：“你与我徒儿关系颇为不错。”
  “我方才看了，若无我救场，你那口杀剑便已乍起刺去，属实不错。”
  对于这位红怡郡主，白海禅的记忆不多，穿越之前的魔改动漫不谈，原著里也只是个大前期的角色，之后也就结尾提了几句。
  是坐上方寒这辆顺风车，直上天君境界的受益人之一。
  “这位……真人，我与方寒也算是共患难、同生死，都是在下该做的。”
  红怡郡主迟疑一下，以真人称呼，至于到底是不是白海禅，方寒又是不是群星门派来的卧底，她不想提，甚至连个念头都不敢想。
  “我身份特殊，留你一人在那，方寒又不在，日后总会出些纰漏，所以把你也卷了过来。”
  手中七煞葫芦一抖，又冒出一个骨质葫芦来。
  这个骨质葫芦有些小巧，半个巴掌左右，有玉的圆润手感，表明有镂空刻文，属实是件不错的手把件。
  “这是我平日无事炼的玩意，你且收下。留下精血烙印便能用，其中有一个房屋大小的空间，用来装些杂物，最是合适。”
  红怡郡主眼睛瞪大。
  “道……道器！”
  原谅她见识浅薄，可除了道器，便是最顶级的宝器也不能在巴掌方圆造天地啊！
  “哇呀呀！”阎在方寒和白海禅的脑海之中哇哇乱叫，“就是这个，充其量不过灵器的小玩意，又不是虚晶石，你到底是怎么在里面缔造的空间？”
  难以想象，实在是难以想象。
  当年的太一门也曾有过此番想法，为太一门人人配备自成空间的百宝囊，却需要虚晶石为材料才成。
  而这人居然在区区骨头炼制的灵器之中开辟空间？
  现如今空间之道这么烂大街了不成？
  “这不是道器。”
  白海禅一笑：“不过是件利用奇法延展空间而成的灵器，心安理得便可，不必想太多。”
  像是这种储物葫芦，白海禅利用无痕伸展咒炼制了千八百个，都存进七煞葫芦里了，实在不要太多。
  而放在玄黄大世界，除了那太一门的百宝囊，也就只有道器才有这等法宝。
  积少成多，他若是拿去贩卖，少说也能赚些元婴丹吃吃。
  “多谢真人。”
  红怡郡主执后辈礼，不敢丢了礼数。
  不管如何说，这种自成空间的灵器，怕是能与最寻常的下品宝器相提并论了，对她讲真不是什么小玩意。
  青鳞大鹏鸟垂翼而落，落在一个巨大的深渊面前，化作青光消散。
  白海禅给了红怡郡主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便向远处而去，是为避嫌。
  待人走后，他看着方寒，道：“都听完了吧。”
  “听完了。”
  方寒点点头，阎这一路没少叨叨，给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给阎一件纯阳之宝，授我一门神通，辅佐我成为魔门大帝。”方寒老老实实讲道，“师父如何看待？”
  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虽然自己这位便宜师父如今貌似返老还童，比自己看上去还要年轻，但到底是长辈，还有其他缘法，连道器都看不上眼。
  万事叫之拿个主意，也是好的。
  “一件纯阳之宝，换一门神通？”白海禅笑一声，透过图卷，看向那条昏黄蛟龙，“可，那先把神通支付了。”
  “不要别的，先将大五行术传我徒儿便是。”
  “你这是作弊！”
  阎大叫一声：“你居然知道大五行术，难倒不知道这是五门神通不成？”
  “呵呵。”白海禅冷笑一声，“白帝金皇斩、青帝木皇功、黑帝水皇拳、赤帝火皇气、黄帝土皇道，五门合一，便是昔日黄泉大帝仗之抵御万法的五帝大魔神通。”
  “同时，也是三千大道排名前十的大五行术。”
  “三千大道，何其玄奥，可拆解数之不尽的小神通出来，若从神通秘境开始修起，更是要以数门神通合炼归一。”
  “不过，说到底，大五行术是一条大道，以一换一，合情合理。”
  方寒也不说话，反正最后是给自己争取到的利益，现在多话无益。
  “你……”
  阎的声音由小转弱，看着白海禅手中酝酿的雷火神光，不服气道：“成，但你要把那葫芦是怎么炼的告诉我。”
  形势比人强啊。
  他现如今器性有缺，境界低微，服下九窍金丹的那小子又是这人徒弟，不帮着他讲话。
  可以说，这人反掌间便能把自己镇压了。
  罢了罢了，反正也是要养个黄泉大帝传人，那小子有这人当师父，日后道途算是坦荡了。
  是个好事。
  只不过如此认输，岂是他的风格？
  再不济、再不济……也要把那葫芦自成空间的缘由问出来才是。
  “也不算是什么。”
  白海禅不甚在意，随手将哈利波特世界“借”的魔杖拿出来，又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魔杖一点，无痕伸展咒施展，便在其中开辟了个房屋大小的空间出来。
  “这是巫术，亦或者说是魔法。”
  他讲解道：“方寒，我说我有别的缘法，从而复生至世间，更是晋升神通秘境。这缘法，不是这一天地的缘法。”
  永生世界，是有天地大破灭的。
  自永生之门吞吐永生之气，缔造诸天万界以来，不知有多少个纪元极尽辉煌，最后没落，诸天万界齐破灭。
  三千大道是这个诸天万界的至高神通，但在这一诸天万界之前，却并非如此。
  当然，大命运术的位格还是很挺立的。
  有一天地行巫术之道，天地大破灭留存一面祖巫镜，昔日有人仗之建立巫道大世界，欲与仙界争锋。
  有一天地走科技之道，天地大破灭之后，最高的科技结晶有二，时光之主与未来之主，都成就了仙王之境。
  有一天地走御兽之道，有一天地走武道，有一天地走魔法之道……
  永生世界的纪元太多，太久远，虽然真正历经天地大破灭也能存的唯有仙王，少有其他之物。
  但，阎他们却不知道。
  白海禅以此作为借口，最是适合。
  “原来如此。”阎一双蛟目滴溜溜转动，“倒是有趣。”
  语罢，方寒只觉得脑海翻滚，一段段经文涌入其中，字字发光，有五色毫光生出，将脑海照耀。
  不是别的，正是大五行术。
  而随着阎将大五行术传授于方寒，白海禅那座太上天勾连不可测的命运，化为虚幻而真实的能量，从封印之中打开一丝缝隙，一枚五色毫光的真符半隐半现。
  “大五行术？”
  白海禅内视太上天，五行真符迟迟未落识海，只在太上天中沉浮，心中了然。
  “我现在不过真气境，法力蜕变为大本源真气，识海只能容纳一座神通大阵，大道真符。”
  “这大五行术的传承已经解锁，只待我晋升天人，便可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