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又没说不要你，只是还你自由身，你不再是安宁侯府的奴仆，你属于你自己，你可以自己决定你的人生，你便当做是给我打工我给你发工资便是，你什么时候想离开，都可以。细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人生不该局限于一纸卖身契，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当然你现在想留我身边我自然很开心，如今我身边也没什么人了。”叶笙无奈的扶着额头，这根深蒂固的，看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真的是不容易，罢了，她也没有现在就让细巧走的意思，毕竟她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突然让她离开她又能去哪里。
  “小姐……”细巧感动得有些想哭，她拿过自己的卖身契，有些不可置信，她从今以后，不再是卖身给安宁侯府的人了吗？她是自由之身？
  “行了，跟我说说府里头的事情？祖母中风了？杨姨娘和叶莲如何？”叶笙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走动走动，推开细巧想要扶她的手，自己慢悠悠的晃到了桌子边。
  “是，老夫人昨儿凌晨晕倒之后便送回了静安院，老爷还请了给你医治的千叶姑娘过去看，但说是气血上涌导致了中风，千叶姑娘说好好料理有好起来的希望，但是怕是一年半载都得卧床了，老爷听了十分的伤心，便又请了其他的大夫来看，其他的大夫更甚，说是中风，怕是一辈子都好不起来。”细巧扑哧一声笑了，眼眸之中满是幸灾乐祸。
  小丫头的眼睛里没了以往的怯弱和对叶陈氏的尊敬，看来是将人恨上了。
  叶笙静静的听着她说，自己动手拿出了食盒中小米粥喝了起来。
  “三小姐从昨日开始反反复复的在发烧，大抵是吓坏了或者在演戏，怕您找她麻烦？还有杨姨娘昨晚在自己院中摔了一跤，摔倒了脑袋，这会不用装晕了，一定晕的厉害。这两人，都是罪有应得！我瞧着，这都便宜了她们，她们这般算计小姐你，总有一日，我定要替小姐讨回去！”细巧忿忿不平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充满了恨意，她不再是那个被打了只会哭的小丫鬟了。
  “那我便等着细巧你了。”有仇恨，有目标的活着，这很好，只要不要被仇恨蒙蔽或者为了仇恨做出殃及无辜的事情，叶笙不觉得有问题。
  “对了，小姐，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细巧突然皱着眉，小脸上有一点纠结。
  “你便直接说吧。”叶笙自顾喝起了粥，感觉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些许体力，不再像刚才那样软绵绵的。
  “那位被遣到凌阳的二小姐急病暴毙了，李姨娘伤心过度早上投了湖，也死了，消息从凌阳那边传回来，听说老爷只是叹息一句，也并没有多言。”细巧压低了声音，并未觉得异常，本来就生死无常，只是觉得二小姐也不过十几岁便这样就死了，虽说有点唏嘘，但是想起二小姐以前是如何欺负自家小姐的，又觉得她死的好！
  叶笙凤眸一眯，觉得似乎哪里透着不寻常，怎么会这么巧合？死的这般突然……
  还有叶陈氏中风？
  虽说叶陈氏昨日情绪激动人人可见，但是如今冷静下想来，似乎还不该到中风的地步，以叶陈氏的性格，那般厉害要强，及时被她吓到了，她再盛怒也不至于到中风的地步？她不过也就五十出头，其实不算多老，而且这中风还是先经千叶诊断……
  再说杨姨娘在自家院子摔了一事，也未免太过巧合，若不是这一日她出于昏睡中，叶笙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去对付的人了，毕竟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大快人心。
  若这一切是认为，叶笙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秦越了。
  只有那个男人会有这般手段。
  也好，特别是叶婷，虽说被逐到了凌阳，但总归是后患无穷，如今母女都死了，一了百了，她便无须再对他们有所防范。
  “小姐，人家都说皇家亲情凉薄，可我觉得我们侯府也是如此，你瞧老爷怎么可以对二小姐她们这般无动于衷呢……毕竟是亲生女儿啊……”细巧感叹着，觉得很无法理解。
  “大概对父亲来说，她们已经是被遗弃之人，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吧。”叶笙摇摇头，这侯府之中的亲情有多淡薄，她已经充分感受过了，原本她都差点被亲祖母和亲爹亲手弄死了，这样的人还会在意一个被丢弃在外的女儿和小妾的性命吗？
  “说的也是，老爷和老夫人……对您亦是毫无亲情可言，从前几个庶妹对你也没半点尊重，还总是欺辱你，小姐以前总是忍着，叫奴婢也忍着，叫老夫人借机欺负你！不过如今，小姐不同往日了，我觉得还是现在的小姐好。”细巧幽幽叹气，自然知晓他们是如何对待小姐的，也为小姐的转变开心。
  “别说他们了，这几日便修养好身子再说，说起来你这些消息打探得倒是不错，凌阳那边的消息你也能打听到。”叶笙朝着细巧赞赏的挑了挑眉。
  “小姐，这不是您说的情报最重要嘛，而且咱们现在又挺有钱的……我就……小小的收买了一下人心……”细巧堆着笑脸，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自己做的不好。
  叶笙有些诧异的看着细巧，小丫头倒是挺聪明的，这自学能力不错不错，她满意的拍了拍细巧的肩膀，“细巧，你做得很好，眼线的确十分重要，通过各个院子的人，我们能知道各个院子的消息，非常好，不过但要注意看哪些人可以收买哪些人不能收买。”
  细巧受教的点了点头，“小姐，我记下了。”
  “你身上的伤口可有换药？还疼吗？对了，你当时在无妄寺，究竟是何时被抓回去的？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给我听。”叶笙皱眉，才想起来出事之后，一直未问过细巧，究竟是如何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