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不服气。
  自己怎么也是寒朝歌的堂哥啊，怎么能这样在这么多高层的面前被寒朝歌这样呵斥呢？
  但是，就算寒武的内心不服，但现在的局势的确不利于寒武直接对着寒朝歌对弈开战。
  寒武怂了。
  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给李哲道了歉：“对不起。”
  给李哲道歉寒武愿意，但是给江暮曦道歉！
  他才不肯！
  江暮曦算是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小员工而已，还是一个还没转正的小员工！
  按理说，这样的小员工能站寒氏的会议室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这个时候竟然让寒武给她道歉？不可能的。
  而且寒武想，寒朝歌也不会揪着这点小事不放的吧。
  不咸不淡的给李哲道歉完毕，寒武给他道歉都觉得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只想尽快转移话题。
  “徐蕾蕾，抓紧时间汇报吧。”
  企划案也已经被投放在了大屏幕上，这份企划案，徐蕾蕾也是非常熟悉的，当着众位领导的面介绍一下其实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徐蕾蕾欣然接受。
  她虽然不知道江暮曦是怎么找出来的，但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也没必要着急去搞清楚是怎么找出来的。
  当务之急，是赶紧的将这个会议开完。
  徐蕾蕾到底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早就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开始对众人讲解着企划案：“诸位领导，大家好，我是……”
  “等一下！”不成想，这个时候寒朝歌的声音却冷幽幽的响起来。
  徐蕾蕾蹙眉，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妙。
  徐蕾蕾停下来，竖着耳朵倾听接下来寒朝歌打算说什么。
  “寒武，你的道歉完了吗就开始讲解企划案了？”寒朝歌根本没看寒武一眼，也没有看江暮曦，就这么幽冷的质问着寒武。
  寒武怒火三丈，却不敢发作：“我，寒朝……寒总，咱们现在是在开会，总要先开完会再说别的！”
  “刚刚你骂人的时候，怎么没说等开完会再骂？寒氏的员工就是这么随随便便被你骂的？还是当着外人的面骂？”寒朝歌厉声反驳。
  寒武怒气横生：“人家思创的李总等着开会呢，您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等会议结束了私下说！”
  “私下咱们怎么说都行，但是当众骂了人就得当众道歉！”寒朝歌一分也不肯退让。
  “寒……你！”寒武气死了。
  这个时候，寒文出来充当和事佬：“寒总，寒武，你们两个都消消气，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这样，李总看着呢，让人家看咱们笑话可不好，先开会，开完会再说别的。”
  但却不成想，下一秒，李哲的声音悠悠传来：“没关系的，我不赶时间，而且我也觉得，当众道歉的好。”
  “李哲，你……”寒武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江暮曦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站在会议室面前。
  她像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但那双天真的眼睛又像是根本没有听懂，就那么闪呀闪着，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徐蕾蕾看不下去了，轻轻拉了拉江暮曦的衣袖。
  当然她是希望江暮曦站出来说不用道歉的。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江暮曦之外，好像没有人能改变这个现状了。
  江暮曦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寒朝歌打断了：“这件事你你不用说话，你也没什么发言权，想要继续开会，寒武必须先道歉。”
  寒朝歌态度严肃，不容置疑。
  寒武要被寒朝歌气死了，他扭头看着寒文。
  寒文给了寒武一个眼神，示意寒武要忍耐，不要太暴躁。
  寒武看着就连哥哥都要自己息事宁人了，寒武也不敢再折腾下去。
  毕竟任何人都心知肚明，虽然现在寒氏还是寒氏，虽然寒武和哥哥寒文都姓寒，但是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寒氏集团早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在他们兄弟二人能继续在寒氏上班，已经来之不易了，寒武不想将自己好不容易搞到手里的权力，再次搞丢了。
  寒武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当众对着江暮曦道歉了：“对不起。”
  “寒副总，您的道歉不太真诚呢。”
  谁料，寒武的道歉刚刚说完，李哲就出来挑刺了。
  寒武不敢怼寒朝歌，但怼李哲还是敢的：“李哲，你最好搞清楚你是来干什么的，不想合作的话早点收拾东西滚蛋。”
  “合不合作，我说了算。”寒朝歌又接话。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现场的气氛被搞得无比尴尬。
  江暮曦庆幸，自己的表情管理做得还算是好的，不然的话，就照着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江暮曦真的会偷偷笑出声音的。
  寒武在寒朝歌和李哲面前说江暮曦的坏话，这分明就是作死啊！
  别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就算他们两个不在一起，谁敢当着众人说江暮曦的坏话，他们两个人也会上前将他给撕碎了的。
  现在就是单纯的让寒武道个歉而已，江暮曦觉得李哲和寒朝歌其实已经够温和的了，只是寒武有眼不识泰山罢了。
  寒武无奈，再次道了歉。
  折腾了好久，这个梗才算是过去。
  道歉完成，企划案便开始讲解了。
  整个会议，也在企划案的讲解中缓缓步入尾声。
  在外面偷偷查看里边情况的宿凌菲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里边的情况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啊。
  想象中，江暮曦肯定会因为找不到企划案而被领导破口大骂的，而且大骂之后，这场会议也会因为企划案没了而提前结束的。
  之后，江暮曦就会被领导咒骂，被徐蕾蕾唾弃，甚至被赶出寒氏。
  但是现在，好像一切，并不是按着宿凌菲印象中往下进行的呀。
  为什么看着江暮曦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丢了企划案？而徐蕾蕾在大屏幕上讲解的东西，好像就是企划案啊？
  而寒少和寒副总们对江暮曦的态度，好像也并不是呵斥啊？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宿凌菲好奇。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江暮曦缓缓从会议室走出来。
  “江暮曦，你，你拿着我的笔记本做了什么？你的企划案……”
  “你的笔记本，完成了他的使命。”江暮曦打断了宿凌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她举起宿凌菲的笔记本，直接撒手。
  笔记本啪啦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