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观众，一个糊穿地心的小明星，还真以为有人看你的戏？”男人嘲讽的打量着她的身材，“你除了这身皮能稍微看的过去值点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走了狗屎运，你这辈子都摸不到Le的门槛——”
  “她摸不摸的到Le的门槛，什么时候由你一个低级主管说的算了？”
  男人冷漠的声音随着摄影棚被推开的大门响起。
  叫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推开摄影棚的大门的瞬间，所有工作人员都起立鞠躬。
  ——当然，除了温言。
  “殷总。”
  众人异口同声恭敬无比的对来人打招呼。
  然而男人却连一片目光都没有分给他们。
  温言坐在原地嘴角抽搐。
  直到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停下，她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殷，殷总……”
  温言结结巴巴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然而更多的还是震惊。
  饶是她反应再怎么慢，此时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男人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略过她的脸，却又淡定非常的挪开目光，装模作样的虚伪道，“嗯，模特选的不错。”
  “……”
  当然不错。
  人不就是他亲自定的么？
  宋然翻了翻眼睛，望天。
  哦，没有天，那就望房顶吧。
  温言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努力作出一副跟男人不熟的模样。
  殷谨舟倒是也配合，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有什么过多的纠缠。
  只是目光落在先前对温言指着鼻子批评教育的主管身上时，不由带了几分阴鸷：“去人事结算一下工资，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主管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丢了工作，差点直接给殷谨舟跪下，却被宋然招手叫进来的两个保安直接架了出去。
  “……”
  温言当然看得出来，男人如此大动干戈是因为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奈何众目睽睽下不好开口。
  最终还是殷谨舟状若无事道，“开始拍吧。”
  当着他的面进行拍摄——
  温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镜头前的女人笑意璀璨，白皙胜雪的皮肤晃了男人的眼睛，甚至连脖子上挂着的熠熠生辉的珠宝，都比不过她耀眼。
  殷谨舟几乎挪不开视线。
  “模特的表情再稍微生动一点。”
  摄影师抱着他的大炮不停变换着位置，嘴里却也没闲下来。
  “想象一下，送你这款珠宝的是你的爱人，你现在正望着他——”
  男人不动声色的挪脚到了摄影师的身后。
  手插口袋，仿若领导视察一般的站在那里，拽的二五八万一样，可目光望向镜头前的女人，却温柔中又带了几分笑意。
  温言对上男人的视线，眸光微动，想要挪开，却又生怕被人发现端倪，只能硬着头皮与他两两相望。
  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却又堂而皇之旁若无人的朝着对面的人挑眉送出一个若有似无的飞吻——
  温言的眼睛倏地瞪大，脸颊染上一层绯红。
  “好！完美！”
  摄影师激动抓拍。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笑意更深了几分。
  像是逐渐习惯了男人的注视——
  温言的拍摄渐入佳境，重新找回了镜头前的感觉。
  可临近结束，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却忽然叫停。
  “我觉得一个模特的展现力度有限，不足以完美的诠释产品。”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显得男人有些冷漠，又有些刻薄。
  另一个主管连忙上前赔笑，“殷总，现在如果再约另外的模特的话，恐怕时间上有些困难，不如再另行安排时间？您看怎么样？”
  殷谨舟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就是这么做工作计划的？Le聘请你，是解决问题，不是把问题再丢给我的。”
  主管浑身一抖，有些为难：“那殷总您的意思……”
  “既然无法临时安排别的模特，自然需要另外的方法补救。”
  男人说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便朝着镜头前走去。
  原本突然被叫停的温言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已经惊呆了。
  殷谨舟望向她的目光却带了几分晦暗不明的深意，“随机应变，也是一种专业能力。”
  “……”
  温言吞了吞口水，默默垂下头给男人让了个地方。
  有助理上前为他们递上一对情侣钻戒。
  “殷总，这也是这一季的新品，是拍摄方案的备选，您看还满意吗？”
  殷谨舟头都没抬，抓住温言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女戒套了上去，“你觉得呢？”
  “……”她不想觉得。
  温言挤出一个狗腿的微笑，抽回自己的手，“很漂亮，很好看。”
  殷谨舟点了点头，抬眼看了一眼助理的工作牌，十分随意道，“拍摄结束后去人事部进行调整，你顶替你们主管的位置。”
  助理喜出望外，捧着空戒指盒功成身退。
  ……
  男人虽然并没有什么镜头前的拍摄经验，可他有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就足以让他在镜头前占尽了优势。
  棱角分明的脸只需要面无表情的绷着，便足以展现出旁人望尘莫及的高级感。
  温言依靠在男人的身前，更有种娇小可人的小白兔意味。
  “殷总，您和温小姐可以再靠近一点……”
  摄影师依旧是那个话多的摄影师，即便亲自上阵的人是殷谨舟，也没能让他住口。
  “还有温小姐的领口，再稍微拉低一点，要给人遐想无限，但又要优雅不外露的感觉。”
  “……”温言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对上男人的目光却是脸红又尴尬。
  明明是经验丰富拍了无数广告的一线影后，到了男人的面前，偏偏像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一样。
  男人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自顾自的也解开了自己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精壮线条。
  “温小姐，作为一名合格的女星，应该有最起码的为艺术献身的觉悟。”
  温言：“……”
  她皮笑肉不笑，“是吗？那还要多谢殷总指导。”
  说着她用力扯了扯领口，然而男人的脸色却不由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