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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群少年神射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群吓得趴在地上的倒霉蛋。毕竟，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消灭这群炮兵”。
  可是，对方都趴在地上了，平射的话，真的很难命中。于是，他们不得不派人回去请求“战术指导”。
  马林用望远镜看了看后，给出了指导——
  “让神射手们站在独轮车上面俯射那些趴在地上的炮兵！”
  站在高处的马林，很容易看见那些趴在地上的敌军幸存炮兵的身体。站得原告，看到的面积越大。
  当然，马林现在没条件让那些少年神射手站在箭塔上射击。正好，现在阵前有一排子的俞大猷独轮战车。站上去，视角比站在地上要好多了。
  接到“战术指导”后，汉克马上安排少年神射手们爬上俞大猷独轮战车，站在高处瞄准。而边上，则有步兵帮他们扶住战车，并帮忙少年们稳住身体。
  “砰——砰——砰——”一轮射击后，站在独轮车上的少年们都被后坐力反冲得站不稳了。好在，车边有强壮的成年步兵帮忙扶着，才没让跌倒。
  而对面，幸存的三四十个炮兵，又有10来个人中弹……
  事实上，本来少年神射手们可以射杀更多人的。毕竟，站在独轮车上，视角好了很多。
  可问题是，对于趴在那里的敌军炮兵，这些经验不足的少年们，没法判断哪个是中弹倒下的，哪个是趴在那儿躲避的……
  但这不要紧，多射几轮呗……
  几轮过后，真正还完好活着的联军炮兵，只剩五六个人了。他们都不敢趴在炮兵阵地上，而是退回了步兵人群里逃命去了……
  好面子的不伦瑞克——沃尔芬比特尔公爵亨利气得想要处死那几个逃命的炮兵，但被盖尔登伯爵查理给拦住了——
  “公爵大人，如果把他们杀了，我们就没有人懂得操作火炮了！”
  “可他们现在也没法开炮了啊！”
  “留下他们吧，至少，要让他们教出新的一批炮手来！”查理伯爵叹了口气道。刚才死的炮兵里，就有部分是盖尔登伯国的炮兵。
  ……
  而在清理了对面的炮兵后，那群少年神射手也打算收工撤回去了……
  不是他们不想继续打，而是因为——他们这次带来的钢芯独头弹不多了……
  本来，马林这次也没打算让这群少年立即扛大旗，而是打算带他们来感受下战场氛围。所以，这次马林也准备不足，每个少年，只带了十几发钢芯独头弹，都用木盒小心包装着。
  在清理完敌军炮兵后，这些少年子弹也不多了，不得不往回撤。而且，马林也只要求他们清理对面炮兵，不要求他们负责别的事情。
  但在临走前，汉克不甘心就这么闪了。正好，他发现有几个人还剩了一两发子弹。于是，他下令道：
  “你们几个，到右翼去，将对面火枪手指挥官给点杀了！”
  古代人不聪明，加上前装枪的弹药装填步骤繁多。很多人平时记得挺好的，可上了战场，因为紧张，一下子就忘记了步骤。
  所以，在排队枪毙时代，每一排的火枪手，都会有一个指挥官，大声喊着口令，指导火枪手们装填弹药，免得那些新兵蛋子因为紧张而忘记了怎么做。
  这是很有必要的，如果没有这种指导，新兵可能会犯浑。比如，在南北战争时期，就有一些新兵，忘了往枪管里放火药，直接将铅弹压进去。然后，扣动扳机——自然没反应……
  最夸张的，就是某个新兵蛋子，往枪管里塞了二十几发铅弹。但因为没火药，自然打不响。然后，这个新兵死了……这支塞满了铅弹但没有火药的步枪，是在尸体上找到的……
  所以，战场上火枪手往往需要指挥官大声喊口令指导新兵们如何装填。而这种喊口令的军官，后来演变成了近代军队里的排长……因为，这些古代排长们，任务就是大声指导那些新兵如何装填弹药，以及指导他们一起开火……因为他们负责的就一排火枪手，然后这种喊口令的军官，就演变成了后来的排长……
  当然，这种喊口令指导装弹的排长，主要针对新兵火枪手。因为，新兵最容易在战场上因为紧张害怕而忘记步骤。至于老兵火枪手，基本是不需要提醒的。比如北海国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的火枪手，就不需要提醒。
  但是，进入火枪对射的时代后，因为火枪手互射后，人员损失比较大。每次战争结束，都会换一批火枪手补充进入军中。而补充进来的人多是新兵，需要排长大声吆喝指导。所以，排长后来就成了常设的职务……
  ……
  最后那几个还有一两发钢芯独头弹的小家伙，在大部队撤走后，悄悄穿过炮兵阵地，来到了右翼火枪互射的地方……
  此时，双方的火枪手，还相互隔着一百码左右的距离，相互对射，看谁蒙的多……
  而双方的火枪手指挥官们，大部分还都活蹦乱跳的。毕竟，这种程度的互射，只有倒霉蛋才会中枪……
  但这几个少年神射手过来，那就不一样了……
  “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对面火绳枪部队，少了几个喊口令的“传令官”（这会儿还不叫排长）……
  死了几个喊口号的“传令官”，盖尔登伯国火枪手们装填水准立即大幅下降……
  毕竟，这些盖尔登伯国的火枪手，也是头一次将火枪应用于实战，难免紧张无比。
  一旦没了喊口令指挥的人，很多火枪手顿时手忙脚乱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有的盖尔登伯国的火枪手，忘了倒火药，直接把铅弹包上鹿皮给捅进枪管了。然后，塞在里面取不出来了……
  随着失误的增加，加上本来就比不过对面火枪手。一段时间后，盖尔登伯国的火枪手完全被对面北海国的火枪手给压制住了……
  ……
  盖尔登伯爵查理一看——这样可不行……
  于是，在他的建议下，两位亨利公爵下令——联军进行了一次冲锋，想要攻破北海国军队的阵地……
  然而，他们小看了俞大猷独轮战车的威力。联军士兵冲上来后，首先装上了一排子的前头安了四根长矛的独轮战车。他们想要掀开战车，可是，北海国战车后面站着长矛手啊。
  若是联军士兵想要用手拨开战车前的长矛，马上就会被北海国长矛手捅刺……
  若是想要长矛来拨开独轮战车……对不起，独轮战车两个后脚支架插入了土里，和独轮构成了稳定的三角形。想要拨动独轮战车，貌似有点难……
  就这样，在隔着战车互捅的正面对决中，八国诸侯联军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强攻了一阵后，八国诸侯联军不得不退回去了。
  不过，在之前的战斗中，盖尔登伯爵查理阴了北海国军队一把——他派一群盖尔登伯国的长矛手冲到北海国炮兵阵地前，直接将手里的长矛当作标枪，投掷杀死了一批北海国的炮兵……
  如此，北海国炮兵损失也过半，严重影响了火炮的射击……
  ……
  但是，就在混战的时候，八国诸侯联军阵后东南方向忽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响声……
  别误会，那不是火枪的声音，而是三响的大炮仗闹出来的动静……
  马林见到升空爆响的三响炮仗后，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因为，这三响炮仗是北海国军队的信号弹。这表明——马林期待中的援军（第三军团和哥萨克骑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