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九任
  奈良庆次的离开，代表着奈良家的事情结束了。
  其实奈良庆次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高，他还远不能决定一个大家族的事务，但奈良家对付一个小家族，本来就不可能是全家族的主意，简单来说，就是奈良家里有人觉得不爽，于是派了一个代表去搞清水家这个小家族。
  奈良庆次就是这个代表，要怎么处理清水家，完全是他说了算，奈良家的大人物把任务派出去后就不再理会。
  说到底，清水家太小了，不足以入他们眼，就算一时生气，也不过随手安排一下，灭不灭其实无所谓，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六条家覆灭，奈良与宇智波离开，清水家终于恢复了清净。
  白南期望的安稳生活，降临了。
  ......
  转眼，六年后。
  白南站在自家房顶，眺望南方。
  今年的白南，年龄到达了十五岁，身高拔高了一大截，不过他也没具体测量过，只能估计大约在一米七三至一米七六之间。
  他面孔上曾经的稚气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其实很多时候八九岁的忍者就能算一个“小大人”了，到了十五六岁，已经完完全全的是个大人了。
  忍者们的思想往往要比普通人成熟很多，因为不成熟的都死在战场里了。
  经过六年的时间，白南已经成为了清水的少族长，是族内公认的下一任族长，他的父亲也逐渐衰老，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白南估计自己很快就可以接过族长之位了。
  六年时间，在白南身上留下了勃勃生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但在清水义远的身上，留下的却是浓重的死气。
  忍者们的衰老是很突然的，他们常年处于战斗中，身体里早就累积了不知道多少暗伤，年富力强时，还能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强压下这些暗伤，可一旦年纪稍大，身体稍稍有了衰弱的趋势，那些暗伤就会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于是，要不了几年，忍者就会迅速死去。
  在白南的印象中，就连千手柱间那样变态的身体素质都没能逃过这个定理，原本的世界线里，终末谷一战时，柱间还生龙活虎，真数千手这种毁天灭地的大招都能用出来，爆锤了宇智波斑一顿，结果这一战打完，柱间回去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柱间都逃不过的事情，白南也不可能指望自己的父亲能逃过，他的神源不能用于其他人，也救不了自己的父亲。
  白南看向自己脖颈处的白色“项链”。
  “你能救人吗？”
  白色“项链”缓缓蠕动，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小蛇。
  “不能。”
  白南的脑海中收到了这样的回答。
  六年时间，这条白色小蛇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它的能力白南也摸索出来了，很玄妙，有些难以说清，简单来说，它就是能对某些力量创造“漏洞”。
  就比如白南释放一个写轮眼幻术，本来瞳术幻术是不能靠自己解开的，但白色小蛇只要对这个幻术发动能力，就可以创造一个“漏洞”，使得瞳术幻术能用普通办法解开。
  又比如一个水系忍术，原本水是克火的，但白色小蛇可以让这水变得不再克火。
  这种能力，没有实际的杀伤力，但对于白南而言，只要利用的好，那可真是超级有用的。
  “小弟。”
  二十九岁的清水真司出现在白南身边，微微鞠躬，“父亲找你。”
  许是神种的影响，随着时间拉长，清水真司这位大哥对于白南越来越尊敬，真像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下属了。
  白南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他们兄弟俩就该是兄弟俩的样子，而不应该是上下级关系，当年误打误撞将自己大哥收为臣属，为他获取了第一笔神源，如今却又让他后悔起来。
  “大哥，何必鞠躬？”
  清水真司微微一愣，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奇怪，对于小弟越来越尊敬，不敢逾越，但他却并没有觉得反感，而是微微一笑。
  “族长当有威严，不是么？族内之人，无论是谁，都该尊敬族长，我鞠躬，又算什么？”
  “可我还不是。”
  “已经快是了，父亲找你了。”
  “即便如此，我们是兄弟，大哥，我们不该如此相待。”
  “是兄弟，也是族长与族人，小弟，若是觉得亏欠于我，便带领家族壮大吧，那对于而言便是最好的报答。”
  两人相顾无言，白南觉得他和大哥之间有了些许隔阂，他很不喜欢，真司却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他的小弟，就该拥有族长的样子，身具威严，行于世间。
  “唉。”
  白南叹息一声，“大哥，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
  真司回道：“当然。”
  志同道合，真司如果知道这个词，那一定会认为白南就是他的同道人，真司他本质上是一个极其重视家人的人，但其他人，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二弟、三妹，或许他们也很重视家人，却从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唯有白南，真司能感觉到，自己每重视他一分，他就会回报自己一分，那种家人与家人之间相互信赖、重视的感觉，让真司很是舒服，他也因此很是信服自家小弟，他认为，如此重视家人的小弟成为族长，绝对会是一个好族长。
  当然，这种思路不免有些幼稚，也肯定会有人不同意，但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去看，就可能产生不同的想法，真司不想理会其他人的看法，至少，他的看法就是那样。
  白南跟着真司回到了家中，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自家父亲，而是先去了自己房间，带上了自己那柄武士刀，或者说剑。
  写轮眼到达三勾玉的六年里，白南已经很少用剑了，因为，普通的剑术已经很难对他产生什么作用了，三勾玉解决一切问题。
  但今天，白南又带上了他的剑，因为他清楚，自己父亲大概是要将族长之位传给自己了。
  而带着剑，则是一个象征——他这位族长，尚武！
  跟着大哥来到自家父亲门前，白南和真司换了一个身位，白南走在前面，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怪味，药、排泄物、夏天的汗味，各种各样的味道掺和在一起，很难闻，开着窗户也难以将这股味道彻底驱散。
  房间里站了不少人，千佐长老、宗重长老、正明长老，都在。
  清水义远躺在床上，眼神浑浊，看到白南后，他奋力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面色不再那么苍白，他竟是瞬间变得有力起来，像是魔法一样。
  确实是魔法，白南知道，这是人类一生仅有一次释放机会的魔法，名叫——回光返照。
  “白南。”
  清水义远喊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里又再度出现了中气，他立马不太满意刚刚的声音，又用更雄壮的声音再度喊了一声。
  “清水白南！”
  白南赶紧答道：“父亲，我在。”
  清水义远，他从来都不会用“小名”或者其他一些亲切的称呼来呼唤自己的子嗣，他一直都是直呼自己子嗣的名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子嗣里，未来终有一天，有一个人会成为族长，他不该用那个人的小名去称呼他。
  因为那个要成为族长的人，在之后的日子，需要背负着整个家族前进，他知道这有多难，正因为知道，所以他要给予下一任族长尊敬，不用小名称呼，而是直呼本名，那人不是小孩，而是将要成为巨人的人。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将要成为巨人的人，那并非物理意义上的见面，而是精神意义上的，白南这张脸，清水义远早就在十五年前见到了，可此刻，他见到的并非清水白南，而是......
  “清水家第九任族长，初次见面，你好。”
  白南足足愣了数秒，才反应过来，这第九任族长，是在叫他，他父亲此刻在以族长身份同他谈话，这层身份，大过了父子关系，压过了其他一切感情，此刻，他们皆是背负家族前行之人。
  清水义远没有等白南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走不动了，我要留在这里，接下来的路，就得靠你了，家族很重，你得花费不少力气才能背起来，路上很辛苦，但你不能停下，若你有朝一日也走不动了，那就及时将家族让给你的后代，就算我们停下了，家族也不能停下。”
  白南拱手认真的应下，“我会的。”
  清水义远就这么看着白南，一言不发，他的眼里出现些许迷茫，又快速消失变为一种光，“清水白南，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话，我要跟你说，怎么应付大家族，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怎么应付其他小家族的战争，一步也不能退，怎么经营家族，这里面真的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我毕竟是你的前辈，要给你方方面面都准备好建议，我想要替你铺好路，让你安安稳稳的走上去，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了，也不想和你说了，我不准备给你答案，反过来，我要你给我答案。
  我问你，你接受家族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白南没有丝毫犹豫，直言不讳，“备战，伐西竹，然后吞并他们。”
  小家族吞并其他小家族，这是快速壮大的方法，但大家族会同意吗？不可能！
  清水义远沉默了一下，却没有对此进行任何评价，而是继续问道：“第二件事呢？”
  “废除童子军制度，从此以后，十岁以下孩童永不上战场，十岁至十五岁，看情况上战场边缘历练，十五岁以上才允许大规模进入战场中心。”
  让孩童上战场，这谁都知道不好，但不上怎么办？对方比你多一股力量，你没有，那你就天生陷入劣势，到时候，一旦打了败仗，所有族人都得遭殃，就不单单是孩童了。
  就连霸主千手和宇智波，也得让孩童上战场，小小清水家，凭什么废除这个制度？
  这个举动比吞并小家族还要难上无数倍，但清水义远依旧没有对此评价，继续问道：“第三件事呢？”
  “继续吞并其他小家族，壮大实力。”
  这一次，清水义远终于忍不住了，“你可知道，你这些举动有多难？吞并其他小家族，到时候大家族对我们宣战又该如何渡过？禁止孩童上战场，对上其他家族的时候，又该如何赢取胜利？你敢这么做，是凭什么？凭你的三勾玉写轮眼吗？”
  白南摇了摇头，“三勾玉写轮眼不足以在这些事情上为恃，我凭的，是我自己，是清水白南，是清水家第九任族长！”
  六年时间，白南攒下了六个臣属名额，这六个名额足以把他抬到世间最强的几人之一，他的依仗从来不是什么写轮眼，而是神种。
  清水义远呆呆的看着白南，如此自信的话语出自口中，坚定的眼神令人不解，这就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吗？
  禁止吞并与孩童上战场，一直是忍者世界的铁律，如今一个十五岁的人，大言不惭的要打破这两个铁律，问他凭什么，他说凭自己。
  清水义远想笑，笑白南不自量力，笑白南不知天高地厚，然后怒斥他脑子不清醒。
  清水义远也确实笑了起来，但那不是嘲笑，他一脸怒状。
  “如果你做的到的话，那就让我看看，我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可活，你有本事的话，就让我看看你口中描述的样子！”
  明明白南接下来的举动可能会带家族驶入深渊，但这个少年身上似乎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自信，一点也作不得假，他指着一件事说，他可以做到，周围人就自然而然的信了。
  他身上真有一种魅力，自信的魅力，仿佛在时时刻刻的对着周边的人说......
  “相信我吧！”
  那种骨子里的自信，真是一点也没法作假。
  ......
  一场族长的交接仪式，就这么完成了，在三大长老的见证下，这一天，清水家第八任族长正式退位，清水家第九任族长，上位！
  所有族人都收到了这个消息，他们都知道，从今天开始，清水家的族长之名，叫清水白南。
  同时，他们也收到了来自清水第九任族长的第一道命令。
  开始备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