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金景灏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骆律的电话，骆律告诉他章氏的首席财务官今天有异动，章旸去C学院找了一个叫顾洱的人，骆律前段时间通过金景灏的搜索数据分析报告多少知道了这个叫顾洱和和金景灏的关系，于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金景灏要求骆律马上去查章旸和顾洱的关系。骆律告诉他已经查到了，章旸是顾洱12岁以前的生父。12岁以后，顾洱的母亲以家庭暴力起诉了章旸，胜诉之后给顾洱改了姓换了城市开始了新生活。骆律把能查到的顾洱的档案发到了金景灏的邮箱。
  金景灏点开看到了顾筠芝当年的报警记录，还有顾洱的伤势鉴定，鼻骨骨折，口腔移位。几张顾洱满脸是血的照片，还有他在律师的采访视频下奶声奶气的说自己爸爸经常对他这样，当律师想要再进一步提问时，他就浑身抽搐，发抖，尖叫。最后是顾筠芝匆忙冲进房间一把将他抱住，告诉他，“不怕了，不怕了，妈妈带你走。”才结束了这段闹剧一般的采访。
  金景灏看完以后，立刻拨通了顾洱的电话，可却被提示对方已关机，他联系不到顾洱其实再正常不过，因为此刻顾洱已经在飞往维也纳的航班上。
  抵达维也纳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第二天晚上了，而维也纳却还是正午，顾洱拖着长途飞行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机场打了顾筠芝的电话。
  “妈，我到维也纳机场了，你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过来找你。”
  顾筠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酒店公寓里收拾屋子，儿子的电话让她很是惊喜。
  “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提前过来了？”
  “这不是考试都结束了，就想说先飞过来给你个惊喜么。”其实顾洱还是在担心，担心章旸会找到顾筠芝这里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等到章旸的审判结束再回学校，正好现在也放寒假了，他这次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陪着顾筠芝。
  顾洱不想让顾筠芝知道章旸的事，顾筠芝这些年洗了标记，换了工作，花了很大力气才从那场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他不想再让母亲经历任何关于这个男人的扫兴的事了。而且顾洱也固执的认为，现在他也长大了，应该由他来保护母亲才对。
  和顾筠芝通话结束，顾洱看见自己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金景灏打过来的，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
  “学长，我刚下飞机，才看到你给我打过电话了。”
  “我知道章旸来找过你了。”
  “你…你怎么”顾洱想问金景灏怎么知道的，但是一想到可能是章旸先一步去找了金景灏，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的团队一直在监视章旸，他们告诉我昨天章旸去你学校找过你，我比较担心，就让他们查了你和章旸的关系。”
  “哦。”顾洱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会不会不开心？”金景灏的声音很温柔。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金景灏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答，
  “查到他是你血缘意义上的父亲，查到12年前你母亲为什么和他离婚，还是你母亲的报警记录。”
  “喔。”原来学长都知道了，顾洱其实还没有准备好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情，他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理了理思路，对金景灏说，
  “如果章旸来找你，你别帮他，寒假这段时间我都会在维也纳呆着，我怕章旸会找我妈，我不想让她知道她前夫的…嗯…任何事情。”
  “那如果你发情了怎么办？”
  “我…我等下会查一下维亚纳AO特殊医疗所的位置，去领取一份有效的抑制剂，你就别管我了。”
  “那你记得每天都接我电话。”金景灏认为把章氏的事情全部清理干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等事情全部结束，他飞到维也纳去找顾洱也未尝不可。
  顾筠芝的公寓是在多瑙河畔的一个老旧的酒店里。顾洱拖着行李沿着旋转楼梯终于爬到了第三层，推开楼层里唯一的一扇门，看见顾筠芝正在厨房里弄些味道闻起来很奇怪的吃的。
  “妈，我到了！”
  顾筠芝穿着条红白相间的格的围裙跑到了顾洱面前，手上还拿着锅铲。
  “到啦。”
  “嗯。”
  “来让妈妈好好看看。”顾筠芝边说着就凑到了顾洱跟前，
  “妈，你的菜要焦了。”顾洱好心提醒，顾筠芝这才意识到，赶紧转身又回厨房捣鼓去了。顾洱走进了这套小公寓，找到了空着的一间侧卧，房间不大，却带了一个小小的露台，能看到多瑙河的景色，顾洱突然觉得在顾筠芝的这个小公寓度假是个还算不错的主意。
  他把行李推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给刘梓涵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他已经直接去维亚纳过寒假了，下学期开学之前都不会回宿舍，让他别再瞎操心了。
  顾筠芝其实是煎了两块用很重口味的香料腌制过的牛排，虽然不好闻，但味道吃起来还是不错的，顾筠芝还从冷柜里拿出来一瓶白葡萄酒，是顾洱喜欢的那个品种。母子俩在多瑙河畔的老旧公寓里，河风轻拂着，一顿饭吃的很惬意。
  “这次打算陪我多久？”
  “三月初再回去吧。”
  意识到顾洱会在这边呆上近两个月，顾筠芝开心了三秒钟马上想到了顾洱发情期的问题。
  “维也纳这边也有AO特殊医疗所，记得去那边领取抑制剂。”
  “嗯，已经查好了，妈，你就别操心了。”
  “你的那个匹配的alpha呢？”
  “我们挺好的的。”
  “那他怎么不陪你过来？”
  “他工作很忙。”
  “你们有在交往吗？”顾筠芝在欧洲呆的时间很长了，除了偶尔会因为顾洱信息素过浓的问题情绪崩溃以外，在年轻人恋爱方面倒是开放很多。
  “哪有的事，我们就是正常匹配关系。”
  “嗯，那也好，保护措施要做到位。”
  “妈！！！我知道的！！！”顾洱几乎是跳着脚打断了顾筠芝接下来想说的。其实顾筠芝也不是想要这么开放，只是这段时间在欧洲咨询信息素的医学专家，了解到高强度抑制剂对于omega的实质伤害以后，她甚至变得开始珍惜顾洱好不容易匹配到的那个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念书的年轻alpha。
  “有空的话，还是得把你的alpha带出来给妈妈见一见。”顾筠芝自己抿了一口白葡萄酒接着说，“你放心，只是见见，我不会问不该问的。”
  “嗯，知道了，等下半年你回国以后吧。”顾洱也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敷衍着顾筠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