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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长大的幸福（12）
  褚默鑫的话还没说完，温柔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都都没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料到的。
  温柔是真的很后悔认识他。她的人生已经完全被打乱了。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从不否认自己对褚默鑫没有感情。
  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执念。
  人总是会长大的，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扮演的只是匆匆擦肩的过客。
  留不住，握不住，不如就此松手。现在的温柔对褚默鑫就是这样的心态。
  -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安静得可怕。
  从温柔的眼里，褚默鑫看到了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一点儿都不夸张，真的就是那种纯洁的少女看着猥琐的强-奸-犯才会有的眼神。
  褚默鑫咬了咬牙，扣住她的肩膀，“温柔，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是说，正儿八经地那种在一起。这一次我不会再玩儿了。”
  如果是高中，听到褚默鑫这么认真地说出这种话，温柔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
  其实现在听到也是开心的，只是开心过后，又觉得自己很傻。
  是真的很傻啊。大概这就是女人的天□□。
  他的每一句话，都会当真。
  温柔想起来，高二的时候一个晚自习，褚默鑫拉着她逃课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操场上闹了两个多小时。
  那天晚上，褚默鑫抱着她说：真想一辈子这么逗你玩儿。你怎么这么好。
  就是那句话，让温柔误以为褚默鑫是喜欢她的。现在想想，他大概只是随口一说。
  想到过去的事情，温柔的眼眶又开始泛酸了。
  趁着眼泪还没流出来，她对褚默鑫摇了摇头。
  “对不起……祝你幸福。”
  褚默鑫松开手，呵呵地笑了一声。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柔。脸上的笑容和平时一样痞痞的。
  “哈哈，看来这几年你长脑子了啊。最起码能分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温柔被褚默鑫的笑弄懵了。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嗯，本来还准备再跟你玩儿一阵子的。但是看你这个反应，我也不想玩儿了。”
  褚默鑫满脸无所谓地说，“随你吧。哥哥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了。”
  温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褚默鑫的公寓里走出来的。
  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打车回到宿舍之后，她睡了一整天。
  ……
  从那天开始，褚默鑫又从温柔的生活里消失了。温柔的日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偶尔想起来前些日子褚默鑫的纠缠，温柔会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嗯，这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又在告诉她，好像一切都没有结束。
  这段时间，褚默鑫又过回了之前那种荒-淫无度的日子。
  他毕业之后一直跟着褚简昭管一些工地上的事儿，但是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基本上每天去工地看一眼就没什么事情了。
  所以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是闲着的。人闲下来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褚默鑫又开始跟大学同学出去鬼混。每天都在夜店呆到后半夜才回去。有时候直接不回家了。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褚默鑫把这件事情告诉禇默语的时候，她还一直取笑他没情商。
  但是没过几天，禇默语也失恋了。
  前些日子还口口声声说着非那个老男人不嫁的她，现在跟那个老男人撇得一干二净。
  但是，禇默语比褚默鑫有出息多了。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她不哭不闹，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该上班还是上班。甚至打扮得比之前还漂亮了。
  -
  转眼间已经一月份了。褚默鑫和禇默语的生日马上就到。
  往年他们两个人基本上就没在一起过过。不是他有事儿就是她有事儿。
  今年难得有时间一起过。禇默语下班之后，褚默鑫就拉着她出来了。
  他说：“咱们兄弟两个人现在是同病相怜，情场失意，哪哪儿都他妈失意。简直就是难兄难弟。”
  禇默语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跟你一样，我现在得意得很呢，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啊。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啊。”
  “我呸！跟我你还装-逼？”
  褚默鑫啐了一声，“半夜坐咱家院子里哭的傻逼不是你么？我早看见了，只是懒得说。真不知道你作个什么劲儿啊。不是喜欢人家喜欢得要死要活吗。现在矜持个屁啊。当初你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他的时候不也挺放得开的吗。”
  禇默语被褚默鑫说得低下了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吃哈根达斯的冰淇淋蛋糕。哥，你带钱了么。”
  “你个没良心的，每天就知道宰我。”
  褚默鑫豪气地推着她上了车。
  -
  吃过蛋糕之后，他们兄妹两个人又去了酒吧。
  刚到酒吧，褚默鑫就接到了任铮的电话。他没有存任铮的号，听声音才听出来是他。
  褚默鑫躲开禇默语，和任铮侃了几句，他问地址他就直接说了。也没怎么过问他们俩之间的事儿。
  看禇默语要死不活那劲儿，很明显就是还喜欢那个谁。
  褚默鑫嫌她闹心，有什么话不能床-上好好说么。非得吵成这个样子，让他们这些看客都脑袋疼了。
  他们兄妹俩人挑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禇默语从坐下来之后就一直拿着手机玩儿。
  后来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直接把手机摔了。
  褚默鑫被她吓了一跳：“草，你有病啊。”
  “电话太多了，震得心烦。”禇默语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把酒杯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
  “那个……师兄，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我还是觉得这里太黑了。”
  走进酒吧之后，温柔被昏暗的灯光弄得大脑发胀。
  最近她孕吐得很厉害，来这种地方就是自己找虐。
  师宇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儿，稍微习惯一下就好了。不是说了今天都听我的么，要是待会儿你还难受咱们再走，行不行？”
  看着师宇热切的眼神，温柔也不忍心拒绝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跟着师宇往里边儿走。因为不适应环境，温柔全程都是低着头的。
  一直到师宇喊出禇默语的名字，温柔才抬起了头。
  没有一点防备，她的目光就和褚默鑫的撞到了一起。
  温柔下意识地拉开了一些和师宇的距离。她一直没有忘记褚默鑫有多膈-应师宇。
  “哎，这么巧啊。”
  禇默语盯着温柔笑了笑，然后热情地招呼他们：“好不容易碰到了，干脆坐一块儿得了。哥，你不介意吧？”
  褚默鑫将视线从温柔脸上收回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介意，都是朋友嘛。”
  温柔根本没来得及拒绝，就这么被招呼得坐了下来。
  更要命的是，褚默鑫就坐在她的左手边。
  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温柔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褚默鑫刚才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孩子没打了吗？”就在温柔手足无措的时候，褚默鑫突然贴-到她耳朵边儿上问她。
  褚默鑫刚才没仔细地看温柔的身子，只是觉得她的脸胖了一圈儿。
  这会儿坐下来之后仔细看，发现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来了。
  那一瞬间，他心里是有些兴奋的。
  她没打掉孩子，他真的很意外。
  而且，眼睛突然很酸。他妈的，都快激动哭了。
  -
  褚默鑫这个问题一出来，其余的三个人都被他吓到了。
  温柔是因为心虚，而禇默语和师宇是纯粹地震惊。
  温柔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结巴着回答他：“……没、没有。”
  “好样的。你跟我走。”
  褚默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拉起温柔的手，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出走。
  师宇不知道温柔和褚默鑫的关系，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突然被别人拉着，他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温柔的另外一只手。
  他站起来和褚默鑫对视着：“柔柔是我带来的，你这算什么意思？”
  师宇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本来年纪就不大，又是独生子，再加上是个练体育的，早就习惯了用暴-力解决问题。
  站起来之后他立马就作出了要打架的姿=势。
  “师兄，我没事。”温柔对师宇微笑了一下：“我和他说一点儿事情就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温柔反反复复地说了好多遍，师宇才放开了她。
  ……
  褚默鑫一路把她拉到了酒吧门口，将她压-到水泥墙上，不由分说地堵上了她的嘴。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肚子，动作很轻很小心。
  “你喜欢我是不是？温柔，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不了我……”
  褚默鑫一边亲她，一边含-混不清地呢喃。
  褚默鑫的嘴里有酒味，温柔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胃里又开始泛酸水。
  她一把推开褚默鑫，俯下身不停地干呕。
  褚默鑫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很难受吗？走，我带你去医院。”
  温柔吐完之后，褚默鑫终于回了神。
  他之前听别人说过，刚怀孕的时候会吐得很厉害。有些女的还会因为这个住院。
  她怀孕，很累的吧。
  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要留下他的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呢？
  温柔摇摇头，“不用……我没事儿了。谢谢你。”
  褚默鑫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片儿湿巾，细心地给温柔擦了擦嘴。
  他的眼神特别地专注。温柔看得有些痴了。
  她摸不透褚默鑫的心思。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褚默鑫，你……”
  “你别说。什么都别说。”褚默鑫捂住温柔的嘴，“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别口是心非。不喜欢我留着我的种干什么？听话，现在带我回去见你爸妈。”
  温柔：“……”
  **
  褚默鑫拉着温柔离开之后，师宇就一直坐立不安到处张望。
  禇默语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
  “不用看了。被我哥带走了，还有可能回来么。”
  “小稻，你哥怎么会和温柔扯上关系？他们——”
  “他们高中的时候就扯上关系了。师宇，我劝你还是别打温柔的主意了。”禇默语好心提醒他。
  “我不信！温柔以前根本没说过她认识褚默鑫！”
  师宇一激动就抓住了禇默语的肩膀，“我绝对不会信！”
  禇默语刚准备开导师宇，就用余光瞥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任铮。
  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自己被褚默鑫给出卖了。
  她也懒得给师宇解释了，提起包来头也不回地往出走。
  -
  她知道，任铮肯定会拦着她。所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还作出一副完全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任铮抓住禇默语的胳膊，挡在她面前。
  “手机又摔了？这次准备和我闹多久？”
  禇默语微笑地看着他，“任科长，我只会对我爸爸和我喜欢的男人撒泼。我跟您好像不是很熟。”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任铮没在意禇默语赌气的话：“我答应你的，对你负责。”
  “哦，可是我好像不记得了啊。”
  禇默语抚了抚额头，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想不到您这么古板，睡几次就觉得要对女人负责了啊。一点儿都不像万花丛中过的人啊。”
  “好好说话。别惹我生气。”
  任铮抓着她的手不停地收紧。目光越来越暗。
  “行了啊领导，有什么事情明儿上班了再说。现在我可没义务为你卖命。”
  禇默语甩开任铮的手，“拜拜，我回家了。您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