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个巧合吗？”
  方尘心中暗暗沉思。
  慈悲山先前的口号，恰好与此间第六大境界相契合。
  不过这种口号只怕在五天里，也不是一枝独秀，甚至蚁巢之地里同样也会有人在喊。
  “夜天古，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回答了，刚才你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陆九渊淡淡道。
  “陆九渊，窃道者怎会遵守承诺，他们就是一群偷鸡摸狗之辈，你还想着与他们虚与委蛇？那只会反噬自身！”
  有宗门弟子冷嘲戏谑。
  他们对陆九渊的举动很不满。
  “身为大荒宗弟子，不出面做个表率，却站出来跟窃道者妥协，你们大荒宗的脸真是丢尽了。”
  各种漫骂与嘲讽传入大荒宗弟子的耳中。
  他们神色微变，压下心中怒意，默不作声。
  只要能获得继续往后走的机会，被骂几句又如何，反正不会掉半根毛。
  “自然是作数的。”
  方尘随口道：“你们已经有几位圣王了？”
  “……”
  陆九渊沉默了几息，随后懒得搭理眼前这位，闭眼假寐起来。
  “看来他不会再告诉我们别的事了。”
  商守元传音道：“诸位怎么看？这个地界，竟有比天尊还要强大的存在。
  倘若有朝一日与五天碰上，我们五天联手都未必是他们对手。”
  “没事的，他们定然在十分遥远的地方，与他们接触的唯一媒介就是破限山而已。”
  范水传音安慰：“可能咱们这辈子都不会碰见他们，不用想太多。”
  在场的天尊继位者心中默默颔首，认同范水的话。
  只是他们想的更深一点，这辈子碰不到，下辈子呢？
  下下辈子呢？
  “范水说的没错，暂时不用考虑这些，眼下要做的，便是在破限山内圣位破限。”
  “我怀疑三涅境与圣位破限有关，或许只有经历数次圣位破限，才能成为他们口中的灵涅级天骄。”
  方尘传音道。
  在他看来，陆九渊和风云无道他们，必然也都是经历过圣位破限的。
  既然陆九渊说他并非灵涅，可能是还未达到灵涅的标准。
  数次圣位破限？
  崔天魂他们心中微微一凉。
  圣位破限何其困难？
  如果要数次圣位破限才能成为灵涅，后面的玄涅，劫涅，是什么层次的？
  一时间，每一位天尊继位者的心情都很沉重。
  接下来，就是灵耀宗的表演了。
  殷荡在顺利完成擂台战后，方尘便让方芷雪他们陆续登上擂台。
  方尘发现，方芷雪三人的实力，其实已经无限接近崔天魂和殷荡他们的水准。
  只是三人年纪尚小，还需要一些打磨。
  倘若能完成一次圣位破限，实力还要在殷荡他们之上。
  这便是天生至道级内景地的优势所在。
  随着灵耀宗弟子一个个完成擂台战。
  在场的宗门弟子都不吭声了。
  他们从开始的轻蔑，冷笑，到后面的面无表情。
  再到眼神闪烁，神情纠结。
  这样的转变，是因为灵耀宗的弟子，都可以让对手彻底失去还手之力。
  他们猜不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段，却明白只要灵耀宗的弟子一直拥有这样的手段，这次轮回仙门的选拔，他们还真可能在后面被灵耀宗所淘汰。
  “难道镇域宗门的三大神通，要流落在窃道者手中？”
  “这轮回仙门的圣者怎么也不出面？平日里行踪诡谲就算了。
  如今窃道者都来了，他们也不出面阻止？”
  各大宗门弟子都在私下谈论，偶尔望向方尘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凝重与忌惮。
  很快，五天这里的天尊继位者都完成了擂台战。
  灵耀至高联盟那边，只有藤克爽留了下来，其余几位已经尽数淘汰。
  动乱之地除了萧逸尘外，余下的也都顺利通过擂台战的考核。
  这样的通过率，让宗门弟子瞬间闭了嘴，就算有心，也无力嘲讽。
  彼时连蒲亚亚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最后齐齐落在方尘身上。
  “方尘，先前我在擂台上，发现对手的修为突然消退，这是不是你的手段？”
  蒲亚亚传音道。
  崔天魂他们也死死盯着方尘，眼神里带着一丝震惊，一丝不信，一丝敬畏。
  “等这关考核结束，你们获取奖励的时候，记得都借给我。”
  方尘传音道。
  这句话虽然不是正面回答，却也让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方尘同学，你放心好了，但凡在破限山内得到的所有奖励，我都借给你，你记起来以后再还，算我餍鬼族支持你仙鸿一脉。”
  “嗯，我刑鬼族也支持你仙鸿一脉。”
  “燃灯族亦是。”
  “九命龙族……”
  范水他们几乎第一时间表态。
  这不表态不行了。
  方尘的手段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现在看这位，就感觉是在看一位天尊。
  能在这种地头，悄无声息的帮他们赢下擂台战。
  这手段已经无需太多言语来赘叙。
  他们可以确定，就是亓官羿，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位的对手，更加肯定眼前这位就是「无始」。
  方尘笑着点点头：“那就承你们的情。”
  “好说好说！”
  范水他们眼睛微微一亮。
  大荒宗那边见灵耀宗果然遵守了诺言，便也开始登上擂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周围的身影越来越少，皆被淘汰。
  到最后，偌大的平台上，便只剩下了百余道身影。
  其中五天这边占据了大几十位！
  宗门弟子的数量总和，还要弱于五天这边。
  “我们第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便要一起前往第二关，寻觅第二座破限碑。”
  “就看是你们走到最后，还是我们走到最后。”
  陆九渊淡笑道。
  不等方尘开口，天上有金芒落下。
  不仅这里有，远处那几座类似的平台上，也有金芒落下。
  他们似乎早就完成了擂台战的考核，挑选出能够继续往下走的弟子。
  金芒加身以后，众人只觉得眼前画面瞬息万变，差点看花了他们的眼睛。
  约莫盏茶工夫后，所有圣者都发现他们回到了先前的破限碑附近。
  不同的是，这附近已经多了许多道身影。
  方尘发现除了陆九渊之外，附近还有数百位面生的宗门弟子。
  大家都在相互警视。
  就在这时，有宗门弟子惊喜道：
  “司衙府的小红莲仙也在！这里有窃道者，快快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