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危急关头
作者:为陈    更新:2022-04-19 06:27
  “破阵也得知道这鬼阵法的阵眼在哪里啊,现在这个当口我们到哪里去找阵眼,厉无咎你会?”付阴匪是最没有耐心的一个,尤其是被这种古怪的阵法困住,他更是压不住火怒道,“要我说干脆就强行破阵,反正那邪物就算被放出来了肯定也虚弱得很,这个时候的它能够布下什么厉害的阵法?”
  “话不能这么说,阵法本来就是借力打力。这就和把一个花盆从十几层高的楼顶丢下去一样,花盆的重量可能并不重,但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把人砸到,就算那人是铜皮铁骨那也是必死无疑。”
  付阴匪和厉无咎两人说得越来越玄乎,但无非就是一个想要靠蛮力破阵一个想要靠阵法本身的规则破阵。我看着眼前灯笼里的影子好像越来越明显了,忍不住打断他们道,“你们在这里争也没用啊,我感觉我前面的灯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王金海也应和道,“是啊,我也觉得我面前这个盔甲瘆人的很,好像盔甲里面真的有个人一样。你们到底想出办法没有,再这样盯着看我怕我犯困。”
  我们四个人里就只有王金海一点儿底子都没有,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司机。因此王金海一说犯困,我和厉无咎都是心里一惊,难道说这阵法真正厉害的地方不在于这些东西无声无息地靠近我们,而在于能够吸取人的精气神?
  吸取精气神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其实在日常生活里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正所谓暗室伤魄,亮室伤神。说的就是一个地方如果光线太强就会伤害到一个人的精神,一个地方如果光线太弱就会伤到那个人的魂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玩电脑游戏的时间久了总会头痛欲裂,倒不是真的那么点辐射就对你的身体造成了影响,而是你长时间在集中精力看一个发光的东西,精神在不知不觉间就有所损伤了。
  王金海是个普通人,因此他现在的感受可以说是最真实也是最细腻的了。既然王金海说犯困,那就说明这个鬼阵的确有伤人精神的手段,更糟糕一些说不定它还会用这鬼阵来反哺自己。
  想到这里厉无咎也没耐心等自己找出这个鬼阵的阵眼了,他把背上的钢剑拔出来沉声说道,“我们一旦强行破阵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到时候大家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我们就冲出这个古董店。”
  “好!”
  付阴匪也从布袋里摸出了一把铁锤,只有我和王金海根本就没想到进了这古董店还要和一堆老物件干架,所以赤手空拳的什么武器都没有。
  “就是现在,动手!”
  付阴匪话音刚落,我们四个就一起朝着那些物件冲了过去。按照厉无咎的说法,既然现在我们明面上能够看见的怪东西就是这些老物件,那我们就只需要把这些老物件给毁掉说不定阵法就破了。
  我冲过去的时候心里还在想,不就是踩一个破灯笼吗?这种事情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到。
  然而就在我抬脚准备往下踩的时候,放在地上的灯笼口突然转了个圈主动朝我迎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把魂给吓没了,这灯笼里面竟然是一层又一层有着细密牙齿的血盆大嘴!我这要是一脚踩进去那这条腿肯定是废了!
  我收了脚就要往后退,谁知道这灯笼不依不饶竟然自己蹦了起来,灯笼口朝着我的头直接罩了过来!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传说中杀人于无形的血滴子,赶紧一边躲闪一边在院子里乱跑想要找个称手的东西把这几个怪灯笼给干掉。
  “小心,这些物件有古怪!”
  废话!这灯笼都能飞起来吃人了,我还能不知道它有古怪?
  我在这院子里跑得速度快,但这灯笼追我的速度更快。我才刚刚跑到回廊下气都还没有喘匀,一个早就躲在上面的灯笼径直落下,吓得我双手赶紧往上一撑把灯笼口给撑住,不让自己的头被它吞进去。
  啪嗒。
  腥臭的口水从灯笼里滴出来滴在我的脸上,追我的那几个灯笼见我被暂时缠住了也张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那些灯笼下一秒就被厉无咎的钢剑给劈成了两半,一坨坨带血的鲜肉从灯笼里掉出来,那些肉上面还有细密的牙齿,看上去十分的恶心吓人。
  不等厉无咎帮我把手上这个也给解决掉,王金海和付阴匪那边就大喊撑不住了。
  付阴匪的那几盆盆栽倒是好处理,无非就是盆栽里长出许多的枝条来想把付阴匪缠死。但王金海那里就要棘手很多了,那套盔甲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仅仅一个照面就把王金海给打趴下了,如果不是腾出手来的付阴匪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盔甲给撞开,说不定王金海已经被拧脖子归西了。
  “你娘的,一个破灯笼也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和你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一点点的把手上的灯笼给往上顶,最后大喊一声把灯笼狠狠地砸在柱子上。别看刚才厉无咎好像一剑就能斩掉好几个,我这用尽全力地一砸非但没有把灯笼砸烂不说,还差点因为反震力脱手。
  就在这时我看见不远处的墙里有一根支出来的钢筋,我二话不说抱着灯笼把灯笼口子强行对准钢筋,狠狠地撞了上去。
  鲜血从灯笼里喷出来溅了一墙,确认灯笼里的这鬼东西死后我才有空去看厉无咎他们那里的情况。
  虽然厉无咎的剑法很厉害,但奈何那盔甲是刀枪不入的,最重要的是厉无咎这钢剑就算是从盔甲的缝隙里刺了进去,那也是刺了个空气,那盔甲还是活动自如。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厉无咎他们在对付一个根本杀不死的沙场将军,这怎么可能打得过?
  铿锵!
  厉无咎的钢剑重重地砍在头盔上,把整个头盔都给砍得往旁边歪了一下。但很快头盔就恢复了原样,并且一抬靴子重重地踢在厉无咎的胸口上,让他蹬蹬蹬连续退了好几步。
  被踹了个窝心脚的厉无咎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盔甲应该就是阵眼了,只要我们能把阵眼打散,这个鬼阵就破了。”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付阴匪一听厉无咎这么说脸也变绿了,在旁边小声地说道,“这玩意儿根本就弄不死啊,打毛线。要不我们现在开溜吧,我待会儿冲上去牵制一下他,你们找机会就往外面跑。”
  厉无咎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阵眼不散,这鬼阵里的一切东西都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
  厉无咎的话才刚说完,一件件古玩都从前厅凭空挪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是有一群看不见的人捧着它们在往我们这边走一样。
  青花瓷、骨刀、狼毫毛笔、钧瓷笔洗……
  这些物件平日里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现在它们全把有棱有角的地方对准我们,我这心里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就像是被几十把弓箭给对准一样。
  “玛德,这……这还怎么打?”
  付阴匪也没招了,总不能这些东西待会儿飞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个全接住吧?
  眼看我们就要被这些东西给射成马蜂窝,厉无咎突然抬起头看向头顶,手中钢剑嗖的一声就往上丢。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头顶传来,一团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接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从头顶慢慢地飘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当这衣服从上面落下来的时候,本来还‘活’过来的那些老物件顿时就没了依托力,哗啦啦地全都散落了一地。
  那些青铜和木制品也就算了,瓷器和玉器统统摔碎了,看得付阴匪一阵肉疼。
  红色的衣服正好落在我们身前,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衣服竟然是女式的长袍!只不过这件长袍底色是红色,上面雕龙画凤地还绣有金边,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穿的衣服。只可惜这衣服的胸口处有一个破口,应该就是被厉无咎刚才一剑洞穿的地方。
  “表哥,你早就知道我们头上有这件衣服了?”
  厉无咎摇了摇头说道,“本来不知道,但当我发现那盔甲刀枪不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一般来说阵眼都是一个大阵里最脆弱的地方,如果盔甲是阵眼,它不可能那么厉害。”
  “所以你刚才故意说盔甲是阵眼,就是为了让藏在暗处的邪祟放松警惕?”
  厉无咎点了点头,把钢剑捡起来还剑入鞘说道,“能够布下这种让死物变活的阵法已然强悍,如果我刚才一击不中,我们可能就真的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我对厉无咎竖起了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这个得了道士真传的表哥靠谱啊。
  心疼完那些古玩后的付阴匪把地上的红衣捡起来,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乖乖,这该不会是一件凤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