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吧，最近万律接了一个大的刑事案件，收费挺高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案子的事。
  王大姐接了几个离婚的案子，都是帝都这边的，费用也收了不少。前断时间我给她介绍的案子谈成了，收了五十万律师费。我拿了些介绍费。”王川道。
  “嗯，现在就剩你没接大活儿了，是不是心里感觉不太平衡？”老牛淡淡的笑道。
  “嗯……有那么点。”王川点头道：“不过我做的都是劳动业务，标的小，跟他们的业务没法比。”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着力培养你做劳动业务吗？”老牛问道。
  王川摇了摇头，随后嘿嘿一笑：“是不是没人做，所以给我做？”
  “嗯，有这么点意思。”老牛笑道。
  当时王川进入正阳律师事务所时，所里律师没几个人，大家都觉得劳动争议案件标的小，不赚钱，还挺麻烦，所以所里的律师都不太愿意做，就把劳动业务扔给了王川练手。
  “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反正劳动业务不赚钱，还挺费事，让你做做也好，权当练手了，等你实习律师转正做几年后再给你分其他业务。
  但是后来我发现, 这块业务你做的挺好, 而且顾问单位对你的评价还挺高，我突然意识到劳动业务也许可以作为法律顾问业务的突破口, 让你做先锋，接触企业客户建立初步的信任后，再把其他业务也接下来。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样做有个问题, 小企业可能很快就能签单, 但是大型企业基本上不可能，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将法律服务分块委托的，比如有些国企他们会直接招标劳动法领域、知识产权法领域、信托法领域、合同纠纷领域的律师做法律顾问。力图做到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后来我一直琢磨着怎么突破下，但是后来我碰到了金总, 也就是中塔国际的金总, 再往后中塔国际成了咱们的大客户，我就把这事给放下了。”老牛追忆道。
  其实这事也不怪老牛，有中塔国际这样的大集团, 谁还会去费力开拓小业务啊！
  “那之前您有没有捋出什么头绪？”王川问道。
  “没有！咱们律师行业说白了就是个传统服务业，只不过门槛比较高，具有一定的垄断性，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想要踏足这个圈子是有一定难度的。
  你看到马路对面地上的竹子了嘛？”老牛伸手指向窗外路对面写字楼前的一片竹子。
  “嗯，看到了。”王川道。
  “竹子的生长其实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老牛道。
  “怎么讲？”王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竹子在前四年只能长三厘米左右，而且这三厘米还都长在土里。从第五年开始，竹子能以每天三十厘米的速度成长。仅用六周的时间, 就能长到十几米。”老牛喝着茶水淡淡道。
  “真的？您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您是北方人！”王川似笑非笑的问道。
  “切, 北方人就不看书，不看植物世界嘛？不带这么拆台的。”老牛没好气的说道：“网上说的, 行了吧！”
  “得！我给您赔罪。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就说的是我这样的。嘿嘿！”王川急忙起身给老牛倒了一杯茶。
  “前期这四年, 竹子是在扎根，待到根基稳固后, 想不疯长都难, 谁也拦不住。这就跟咱们律师是的, 都觉得咱们风光无限, 但是执业前几年忍饥挨饿谁看到了！
  说来说去咱们这行无论是业务还是人脉资源都需要积累，离开了前期的积累, 后期就没有后续了。
  哎！但有多少人，能熬过这前期的三厘米啊！等你到了我这岁数再往回看时就明白了。”老牛感叹道。
  王川听完, 默不做声！道理他都明白，但是眼下得有业务啊，没有业务吃老本可不行，存款花一分少一分，作为一个北漂没有钱是没有安全感的！
  “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工作赚钱也是为了生活。我给你个建议，要是想赚钱，你不妨试试守正出奇！”老牛道。
  “守正出奇？”王川一脸的懵逼, 不知道老牛是什么意思。
  “刚才我说的是守正的道理，这出奇嘛……, 你们赶上了好时代，这是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有很多新鲜事物出现, 传统行业你们竞争不过老律师，也竞争不过大律所。
  但是新行业，老律师一般是不会轻易涉足的, 因为他们的精力不足，待在舒适区时间久了他们不会轻易尝试新事务。
  但是你可以去做，因为对于你来说反正是刚起步，没有什么舒适区，在那都是竞争。你可以多接触下外面的新兴产业，多走走。不要总把眼界局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牛解释道。
  “您说的是个点子，我回去想想。”王川思索道。
  正在此时，茶馆的服务生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牛总，饭菜已经送到了。”
  “好，都放在茶桌上吧。”说完，老牛看向王川：“来，先吃饭，肚子都咕咕叫来。”
  “对了, 您认不认识做投资的非诉律师？有的话推荐给我, 我有个客户他们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我把业务接过来了, 但是没人做！”王川边吃边聊道。
  “做投资的非诉律师？我想想哈。”
  老牛嘴里咀嚼着，突然停下筷子道：“老吴，就是吴大用，你见过的，他们团队有个叫温玉的女律师，是非诉团队的，专门负责投融资业务，去年因为生孩子一直在家休产假，后来产假到期后，家里老人有病做手术，孩子没人照顾，她就又休息了一段时间。
  最近吴大用的团队调整，进了几个新人，温律师一直没上班，吴大用找她谈过了，想让她去做诉讼，温律师不想做诉讼，据说准备去公司做法务。你可以试试，问问温律师愿不愿意到你这儿来。”
  对于老牛说的话，王川自然深信不疑，老牛之前是吴大用的同事，吴大用团队的律师他认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