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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河。”
  繁星伸出手去，戳了戳戚河的背。
  戚河害怕繁星有一睡不起的可能，于是将繁星安置在了自己房里。他晚上其实根本睡不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感受一下繁星的呼吸。
  确认她还活着。
  国内的人脉，他都已经用尽了。
  哪怕是国内医学界的泰斗，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来，他们劝他去国外看一看。有些跟他关系特别要好的，甚至直说了，让他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因为这世上最难痊愈的病，就是根本找不到源头的病。
  对症，才能下药。
  找不到原因，就没法儿治。
  人的基因相当奇特，哪怕只是稍微改动一点，都会给人体造成巨大病变。兴许，繁星的病症，就是出现了某些人类尚未发现的病变。
  戚河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接受这种可能。
  凭什么？
  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凭什么这种事情要降临在他的小傻子身上？
  他不想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将人带去国外就带去国外，无论如何，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繁星。
  “小花花……”繁星又轻轻戳了戳戚河的腰。
  “你是不是，在哭？”
  她听到声音了。
  小花花，每天晚上，好像都在哭。
  他果然很脆弱，果然需要好好呵护。
  “……我没有。”戚河格外倔强的反驳道。可实际上却不敢转过身去，露出他泪痕斑驳的脸。
  “哦。”
  繁星也没有执意要戳穿戚河。
  小花花一直都挺要面子的，还是不戳穿他了。
  有朋友介绍了国外心脏领域的高级专家，戚河确定好时间之后，就立即赶了过去。
  戚河其实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的——
  万一呢？
  万一要是对方有办法救小傻子呢？
  然而，现实还是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
  没有。
  “戚先生，这种状况，我从来没有见过。我虽然很有兴趣研究，但是目前，我并没有治疗这种病症的能力。您可能需要再等几年，等医学发达之后，说不定可以。”
  戚河强撑着笑脸跟人家道完谢。
  转身离开医院，坐在漫长的阶梯上的时候，就开始哭。
  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
  再等几年，等医学发达，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小傻子每天都那么疼。
  他眼睁睁看着，帮不上一丁点儿的忙。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痛苦！
  而且他很害怕。
  这种状况持续下去，他不知道繁星到最后会面临什么下场。
  死亡吗？
  还是越来越痛，生不如死？
  等哭够了之后，才回到酒店。
  繁星躺在床上，眉头紧紧皱着，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的痛苦才会减少一些。但是每天的睡眠时间，并不长。
  “小傻子，我带你到处去吃东西，好不好？”戚河等繁星醒了之后，问道。
  他已经彻底束手无策了。
  国内外心脏领域的顶级专家，全部都接触过，都是说毫无办法。
  再去跑各种医院，也只会是徒劳无功。
  小傻子从小就喜欢吃东西，他带她到处去吃东西，让她开心。
  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这是最无奈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