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绑人
作者:禅心    更新:2022-04-14 13:57
  假装吓得脸色发白的萧婉容偷眼去看侯爷的脸色,眼一睁却看见了侯爷身后芝兰玉般的徐庄朝她看来的担忧眼神。
  萧婉容的心立马就‘扑通,扑通’狂奔起来了,小脸也‘欻’的红了。生平第一次泼皮耍赖竟就被徐庄抓了个正着,这……
  她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装端庄贤淑!!!
  徐庄看她一脸懊悔难堪,窝心的投给她个理解的眼神,而后也不等侯爷让他坐,他自己便去一旁的红木扶手椅上安稳的坐了,意味不明的道:“侯府的后院果然比别处的热闹,明儿个可有话题和皇兄说了。”
  他身子风流的往扶手上一歪,魅惑的朝萧敬娴跑了个白眼:“丫头,徐二爷来了,怎的也不知道上茶水点心?”
  萧婉容看着他这副作态,心里的窘迫立马就一扫而空了:这货不比谁更没规矩?在他面前用得着温婉贤良么?
  她心里舒爽,才被侯爷狠扇了一巴掌的萧敬娴可是气炸了脑袋。她堂堂侯府小姐,穿金戴银,高贵大方,哪里像伺候人的小丫鬟了?
  萧敬娴心中不爽,原本想找侯爷撒的泼就全数发泄在了徐庄身上。她头一扭,怨恨的额看着徐庄,恶狠狠的道:“哪个徐家的二爷,这般的没有规矩,眼瞎了看不见府上正忙着,不便待客?”
  徐庄脸上原本妖媚的笑一瞬间就收了起来,甚至连歪在椅上的身子都坐直了。然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敬娴身后的侯爷,缓慢而又霸气十足的回道:“原来我徐家人没规矩,看来得请皇兄多教导我了。罢,小爷现在就走,这魇胜之术的热闹,还得请皇兄亲自来瞧。”
  说罢毫不犹豫就起身朝外走,一副要进宫讨公道的架势。
  家丑不外扬,起初徐庄跟过来的时候侯爷就很是有些不乐意,碍于身份没有明着赶人。所以,萧敬娴无礼的朝徐庄喊出那席话时,侯爷虽觉得不妥却也没有阻止。
  如今看徐庄不但一副生气要进宫的样子,更狠咬了‘魇胜’两个字,侯爷心里却是悲凉一片,知道绝对不能让徐庄离开了。
  于是,他赶忙上前按住徐庄的肩膀,讨好的笑道:“二爷怎么和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魇胜之术是那无知夫人耍的把戏,我侯府绝容不下那等歪风邪气。您现在要是走了,再下才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将徐庄请回了椅中,侯爷又赶忙招呼丫鬟上茶点:“都愣着干嘛?泡了皇上新赏的银毫毛峰。”
  丫鬟不敢怠慢,赶忙将茶水点心并新鲜水果端了上来。
  徐庄便朝看过来的萧婉容抛了个定心的眼神:随便闹,没事的,二爷给你坐镇谁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萧婉容心中一暖,为了避嫌转过了头没有看他。
  侯爷同样没有看跌坐到椅子上的大夫人,而后面容沉静的往主位上一坐,立马就朝软倒在丫鬟怀里的萧婉容开了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好的年纪如何就要寻死觅活的?”
  大夫人拳头捏得死紧,面上却安稳了下来,看着萧婉容嗔怪道:“就是,有什么委屈是不能和母亲说的,你刚才那样当真把母亲吓得不轻。”
  侯爷意味不明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并不搭话,而是认真的看向萧婉容。
  有徐庄在场,萧婉容有了底气的同时到底还是不能厚着脸皮放开了闹。
  她挣扎着从丫鬟怀里出来,而后一脸惨痛的跪在侯爷面前,将怀中大夫人给她的那纸供状递到了侯爷面前,哭道:“父亲,女儿真是有口不能言只能以死明志了。”
  侯爷接了她手中供状凝眉细看,萧婉容却又接着道:“这个局布置得详实精妙,便是满院子的丫鬟奴才都能证明女儿和锦书、豆蔻在她们说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外出,可倾樱阁的下人都是女儿的下人,哪里就信得。
  还有那菟丝草,分明是野地里才有的杂草,女儿想得也得不到。偏生大姐姐又找到了我领出府腰牌的记录,母亲也推说记不起来我是否单独使人出过府。
  父亲,女儿冤枉可却百口不能辩,也只有死了才能干净。”
  徐庄正惬意的剥着金黄的橘子,闻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地低级的陷阱就要逼着你去死,也太没出息了些。
  你如果当真在院中没出来,谁能在院外看见你?凭她们空口一说就成,侯府那么大,值守的人那么多,让他们再找出几个在路上撞见了你们的下人出来。”
  话音落地,一瓣汁饱味甘的橘子就扔进了嘴里。
  他吃得满口生津,再看萧婉容跪在地上哭得凄凉,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哪能自己享福,媳妇儿跪着受罪的?
  于是,徐庄无趣的将橘子放回了盘中,威严的起身道:“起来好生坐着,冤枉人的都没跪,你跪个什么劲。你虽是女儿家却也不能失了傲骨。”
  萧婉容一张脸上全是尴尬,小心的看着侯爷等着侯爷示下。
  侯爷提早和萧婉容谈了话,原本已经信了她是冤枉的,如今看她狼狈徐庄又发了话,当然没有去驳徐庄面子的道理,于是伸手虚扶了萧婉容一把道:“起来吧,别怕,为父总不会冤枉了你。”
  萧婉容又是一阵道谢,而后再不客气的去徐庄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看侯爷不但不罚萧婉容,甚至还让她坐。挨了打的萧敬娴整个人暴躁起来。
  她不断的朝大夫人使眼色,让大夫人阻止萧婉容坐下去,可大夫人始终大公无私由着侯爷做主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大家都是要袒护萧婉容,于是再也顾不得的冲到了侯爷面前,张口就哭:“从来就知道父亲偏心,谁知道竟偏成了这样?那么多人指证萧婉容行大逆不道之事,父亲为什么还要偏帮于她?”
  侯爷想着在门口听见的萧敬娴朝萧婉容喊的那些话,心里的无名火又涌动起来。
  他一巴掌将那供状拍在桌子上,而后灼灼目光直射萧敬娴面门,冷声冷气的问:“这是证据都是你找出来的?”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大夫人又不经意的接道:“是呀,一天之间审了这么多人,又找出来这么多东西,当真是你一个人办成的?中间是不是有人使绊子误导了你?”
  当事人这样问,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她:有什么事你自己担着,就算你拖出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承认!
  萧敬娴感念大夫人帮她帮到了现在,也觉的她和萧婉容的恩怨没道理把大夫人牵扯进来,于是脸色一稳,鼻孔朝天的对侯爷道:“父亲少看不起人,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查出来的。”
  “带了那些丫鬟上来。”侯爷也不和她再废话,直接宣了人上来。
  疼很快就带了上来,战战兢兢的在屋子中央跪了一排。
  徐庄好整以暇的将一颗梅子扔进嘴里,看对面的萧婉容干坐着身边连杯茶水都没有,又赶紧丫鬟将自己桌上的金桔给萧婉容捧去,而后对她遥遥一笑,意思很明显:安心看戏,别多想,别害怕。
  和萧婉容眉目传完情,徐庄又抢在侯爷前头开了口:“既然是收人钱财替人卖命的,侯爷您就是如何问也绝对问不出什么来。”
  看侯爷以询问的眼神看过来,徐庄也不客气,直接道:“将家生子的亲人全都带过来,打,狠狠的打,打到这些人肯说实话为止。若全都不是家生子也好办得很,在下不才认识好几个老鸨。
  侯爷遣人去请了过来,一旦查出她们说的话有破绽,直接低价转手给老鸨,让老鸨找些下三滥的地方将她们安置了就是。”
  “这算是什么办法?”大夫人背心都透出来冷汗,魇胜之术一查出来就是死罪,那些丫鬟愿意出来指正萧婉容,正是因为她拿了她们的家人。
  若侯爷现在又去拿她们的家人,拿事情不是立马就败露了吗?
  大夫人心里紧张,却还用尽了力气平稳自己的心神,尽量端庄的道:“这不是屈打成招吗?这种法子哪里用得?”
  “怎么用不得?”徐庄轻扯了半边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对付顽固的人就得用顽固的法子,再说了,还能不能绑来她们的家人还说不好呢,人心不好拿捏,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可不就是绑架她们最在乎的人?”
  大夫人脸色就难看起来,还要再说什么,侯爷却一锤定音:“好了,这就去绑人。”
  “侯爷……”大夫人急得一头的汗,连声音都急切起来:“平白弄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还以为府上出了多大的事呢,魇胜之术虽说不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可宣扬出去,侯府也是脸上无光啊,侯爷,为着府上名声,还请三思。”
  她带头跪到了侯爷面前,萧敬娴懵懂也跟着跪了下去,主子都跪了,丫鬟们也只能齐刷刷的跟着跪了下去,叩着头道:“侯爷三思……”
  萧婉容正拿了个金桔在手里把玩,看她们害怕担心成这样,心里却是没来来由的爽快:对决,现在才刚开始,如此就怕成这样了,后面的还怎么玩?
  她将手中金桔往盘中一扔,然后疑惑的看着大夫人道:“主家要请奴才问句话,怎么就能将府中的事宣扬出去,还会因此败坏侯府名声了?
  母亲如此拦着,难道是因为早有人将她们的家人拘禁了起来?父亲的人就是再去也是白走?”
  徐庄呷了口茶,而后优雅从容的火上浇油:“侯爷若存心包庇,自然不敢使人去查。”说完,颇具逼视含义的将茶盏顿在了黑漆桌面上。
  侯爷却是听得火气,大掌往桌上一拍,喝道:“来人,立马将她们的家人一个不剩的全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