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真洗澡了？”
  当敲门声响起，韩错一边将手机贴在耳边，一边开门。
  结果看着林璇头发还没干，抱着笔记本电脑包就站在那。韩错侧身让她进来，林璇进去看韩错打电话。
  “喂？”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稚嫩又清脆。
  韩错指指座位，自己站在窗口点燃一支烟：“是大侄女吗？”
  那边回复：“呵呵~是我啊韩大爷~”
  韩错恩了一声：“是特别可爱清纯笑容治愈的小甜甜大侄女吗？”
  “呵呵呵~是我啊~”
  韩错继续：“是小小年纪就演了特别多S级大项目演技一流魅惑万千的未来顶流甜甜大侄女吗？！”
  “呵呵呵呵~韩大爷，你好尬啊！！”
  对方当然是杨甜，说着尬却笑得不行。
  结果那天什么东西砸在韩错身上，回头看去。林璇却是穿着连体睡衣翘着美腿打开电脑看都没看这边，好像随时准备工作一样。
  韩错也笑着弹弹烟灰：“好吧。其实我还能夸半个小时的。既然这么尬就算了。你也知道韩大爷是个宅男是吧？不懂和美女交流。”
  “tui~”
  杨甜给了一口回应。
  韩错皱眉：“小小年纪不要学这些坏毛病。”
  吸了口烟：“你跟戚溪说让我打电话给你？”
  杨甜瞬间语气认真：“韩大爷，你要找我拍戏吗？”
  韩错恩了一声：“是，戚溪和你们说了？”
  杨甜有些失落：“韩大爷，我是特别想演的。你以前那么帮我，你需要帮忙我也会帮。可是我年纪小，这种事我说了不算。不止我妈妈会管理接戏的事，薛姐是公司经纪人目前顺便带着我，她也是做决定的。所以……”
  韩错打断：“那好了。反正你又做不了主，我还有事就不和你说了。直接和薛双谈……”
  “什么啊~”
  杨甜抱怨嘀咕：“韩大爷怎么这样~”
  随即叫着：“我生气了！！”
  韩错呵呵笑：“别啊。”
  叹口气：“有你这句话，哪怕最后这件事没成大爷也记得你这份心意。至于其他你不用管了，既然薛经纪需要我亲自出面，到时候我去和她谈。”
  “好。”
  杨甜示意：“我和妈妈也会提前说一声。”
  韩错开口：“那也不用，至少别那么直接。万一她说不行反而没有转圜余地了，你倒是可以试探一下。”
  杨甜询问：“儿童剧？我还没怎么拍过，而且我都13岁了，某种程度不算儿童了吧？”
  韩错失笑：“那你算什么？”
  “少年。”
  杨甜得意开口，韩错想了想，开口道：“你别说。其实我要构思的剧本和角色，适合你。你玩王者吗？”
  杨甜好奇：“王者荣耀？玩是玩，但我没时间。段位不高，玩的也一般。”
  韩错开口：“无所谓，我都不会玩呢。”
  杨甜笑：“那你和我说什么？”
  随即惊讶：“韩大爷你都这么大了，不会玩王者荣耀？我爸爸天天玩，搞得我妈妈总是骂他。”
  韩错叹口气：“我老了。反应跟不上了，也就玩玩CSGO。”
  杨甜疑惑：“那是什么游戏？”
  韩错开口：“反恐网络版。”
  “哦哦哦~”
  杨甜明白了，反恐的国民度多高？那是国内电脑还没流行上网的时候，网吧必备的游戏。可以网吧内联网对战。只是后来网络兴起，之后传奇奇迹还有梦幻西游大话西游还有剑网3魔兽然后是撸啊撸或者王者农药等等才顺序流行。
  过程或许落下一些其他游戏，不过也不用那么刻意了。
  “不说这个。”
  韩错示意：“我们这有一个项目，甲方是旅游集团……我给你简单说说？你有时间吧？”
  “有。”
  杨甜开口：“我在双姐家住。你等我一下我关门。”
  说完脚步声响起，等待的时间韩错随意回头结果吓一跳，不知何时林璇已经走到自己背后正看着他。
  韩错后退疑惑看着她，目光示意。
  林璇口型示意：“扩音。”
  韩错皱眉，林璇直视：“要不我无聊。再说不是工作的事吗？”
  韩错一顿，开了扩音，只是让她别出声。
  “好了。”
  杨甜的声音甜甜的传出来，虽然扩音就显得有点旷，但还是抵不住声音的好听。
  韩错却是认真起来：“甲方是旅游集团，开发景点是在安辉的某个山清水秀的县级市。这里名人古迹我不说了，其中有个主题就是大小乔的故乡。”
  “大小乔？”
  杨甜询问：“就是三国的大小乔吗？”
  韩错开口：“对。不过也可以是王者农药的大小乔。这个待定。因为是旅游集团找我们创作并且拍摄儿童剧，所以我们会以宣传这里旅游景点为目的创作。《小乔传》，暂定命名是这个。想找你演小乔，因为农药里的小乔正好14岁的话，你今年如果能拍完，播出的话明年你也14。”
  “哇~”
  杨甜笑着：“我演小乔？！那大乔呢？”
  韩错示意：“她不算主角……”
  “迪姐吗？！”
  杨甜自顾自说着：“戚助理说要找我主演，然后迪姐客串。她客串大乔是吧？”
  韩错恩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那你负责请她。”
  “什么啊。”
  杨甜嘀咕：“我哪请得动？我自己都做不了主呢。”
  韩错皱眉：“甜甜，这我就要批评你了。”
  杨甜疑惑：“什么？为什么批评我？”
  韩错开口：“谁在你这个年龄没有个叛逆期？不同意就作，就闹，就满地打滚！！你就是太乖太懂事太有礼貌，人美心善每天跟个小仙女似的，青少年没有叛逆期，人生是不完整的知道吗？”
  “噗！！”
  没等杨甜笑，林璇先没忍住。
  “谁啊？”
  杨甜询问：“韩大爷你那边有人？”
  韩错面无表情看着林璇：“没有……我看电视呢。神雕侠侣，里面有傻姑的镜头。”
  林璇瞪了韩错一眼，杨甜笑着：“这个借口好耳熟啊。看电视？”
  停顿一下，杨甜突然询问：“韩大爷，我听说你们公司结业了。你原本打算回去写书。”
  韩错一愣，林璇也没再笑看过去。
  韩错恩了一声：“没办法嘛。我命犯天煞孤星，鼓足勇气回归社会结果没几天给人公司都剋没了。”
  “别这么说~”
  杨甜开口：“我听小赵总讲幸好这次是旅游集团老板看到你的策划，当初做的很辛苦结果因为你们主编得罪客户，人家看不上。被你给丢出去又让人看到才找到你们的。”
  韩错笑：“这他都和你说了？”
  杨甜语气认真：“韩大爷，你以前帮过我，还保护过我。而且你能力很强，人也好。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帮你。薛姐那里我没办法，但我妈妈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她同意。”
  韩错愣住，林璇也表情怪异看着她。
  韩错沉默片刻，张张口要说话。
  “甜甜？”
  突然杨甜手机里传来敲门声。然后好像是薛双的声音传来：“你母亲来电话了。说占线，问你给谁打电话呢？”
  杨甜赶忙对着手机小声开口：“韩大爷，之后再聊。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额……好。”
  韩错答应着，那边已经挂断。
  出神片刻，韩错笑了笑将手机放在一边。却发现林璇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韩错一顿，埋怨开口：“扩音扩音。一扩人家不聊了。”
  林璇轻笑：“韩哥，你可能真不是好人。”
  韩错坐在一边掐灭烟头：“我怎么不是好人了？”
  林璇开口：“人家不聊是不是你太能撩了？”
  韩错秒懂两个liao的区别，随意开口：“别闹。我和她母亲同岁。”
  林璇点头：“可以长大的嘛。”
  韩错感慨靠在一边看着天花板：“但我不能等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哎呀！！”
  林璇抬手比了一下：“有点恶心了韩哥。”
  韩错看她：“不是顺着你话说的吗？！”
  看着周围：“刚才你拿什么打我？！”
  林璇摆弄指甲：“我有吗？。”
  韩错皱眉：“那是鬼啊？”
  看着林璇造型：“还是女鬼。”
  林璇似笑非笑：“不是傻姑吗？”
  随即嗔怪：“快开始工作吧，要我做什么？”
  韩错手还单了一只，此刻坐在那也没再闹：“今天你知道了。管总给管助理打电话说了情况，估计也是给我们传话。这也是叫我们一起过来的目的，随时可以调整策划。”
  林璇点头：“韩哥你是这么想的。”
  有点担心：“会不会其实是给我们施压？”
  “那是一定的。”
  韩错开口：“我不懂做生意，但任何领域都是一样，利益最大化。只不过有的是图钱，有的图名而已。看看是不是还能让我们帮忙把问题都解决好他们就省心了。”
  林璇疑惑：“他们直说也可以啊，没有必要这样吧？”
  韩错摇头：“我问你。你说管总管助理都能亲自找过来，一个大老板到嗨宁和我们几个谈。来之前他会不知道这些问题吗？”
  林璇愣住，想了想，开口道：“他一个旅游集团大老板，能找过来说明很感兴趣。而且问题也都会看到，不过或许他们是没看到全部策划只是感兴趣就过来？有权有势就任性？”
  韩错开口：“不排除这种心态，但也不重要。”
  示意林璇：“我们不用想太多，其实还没有结束也不至于就放弃。只是我们现在给的还不够，或者说我们应该再多想一些理由说服对方能做下去。他们提的这些问题，我们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至少得有个方向。”
  拍拍手，韩错开口：“动起来吧。我U盘里有策划，估计你也有。以原本策划来更改，把地点改到前山市，把剧本改成《小乔传》。至于其他改完再说。”
  林璇找出策划：“这简单，是不是查找替换一下就行。”
  韩错被烟呛到咳嗽起来，林璇走过去拍着他后背：“怎么了？”
  韩错好不容易缓过来，还一边轻咳一边避开她的手侧身看着她：“你是认真的吗？是你说开始工作别闹，现在你干什么呢？”
  林璇反应过来，坐在那咂咂嘴：“对啊。好像没那么简单。”
  “好像？！”
  韩错惊愕：“你还有点保留？你以为就有几个错别字呢？查找替换就行？首先剧本就换了，其次宣传地点也换了。那么主题公园的设计要不要换？”
  “我知道了~”
  林璇不好意思，随即示意：“那……”
  韩错摆手：“锻炼自己的自主能力。如今策划你也懂，今天天柱山你也去了，就是改动一些其实也不算大。你自己先弄着，不确定的地方问我，我想点事。”
  林璇答应着，倒也的确不算难。查找替换肯定是闹呢，但是能这么想说明她也没当回事。但显然这还不够。
  一边弄一边询问：“韩哥你要想什么？”
  韩错弹弹烟灰，叹口气：“怎么说服人家做下去。之前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客流量的问题。旅游景点那全国各地出名的话都会来，而且实际上还有正府承担风险。可是儿童乐园就不一样了，那是集团自己投资自己建造自负盈亏，更多是需要当地的客流量。外地的谁大老远来这个游乐园玩？那毕竟不是迪士尼。”
  林璇皱眉：“也是啊。迪士尼在上嗨一个，香岗一个。一个2000万人口，一个六七百万倒也都够了。而且还有外省市的慕名而来。在这么一个县级市哪怕地级市建个儿童乐园，只是靠大小乔或者甘罗的名头……”
  韩错失笑：“是啊，管总到底一开始是看好策划的哪部分了才感兴趣找到嗨宁？”
  林璇抱怨：“韩哥，不要遇到点问题就自我怀疑，你总这样。”
  韩错茫然：“总？”
  林璇没多说：“你想吧，我弄着。”
  韩错恩了一声：“要是时间长你回去弄也行，明天给我就好。”
  “也……好。”
  林璇想了想：“不过你还是和我说一下具体改什么。”
  韩错大致说了一下，其实主要目的是把少相甘罗改成小乔传。其他工作都是围绕这一点来进行，就是说策划大致不变，但随着剧本和景点变了，其中一些细节也要变化。不出bug。
  那这工作倒也没那么繁重，林璇又问了几个问题，搞明白之后就回去自己弄了。
  韩错坐在沙发上腿搭着沙发桌，不自觉又点燃一支烟。
  他习惯把事往坏处想，不是天性如此。是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最后化成失望，让他一点点降低预期，最后降到底了。
  此刻他依然不敢想是不是自己时来运转，进入职场虽然说跌宕起伏而且最终还把公司剋黄了。
  但是他遇到很多好人，包括甜甜都是。
  从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可以吃上饭而离开宅男生活回归社会，现在或许他觉得，自己曾经受到挫折而逃避职场社会十年，有些偏激和胆小。
  除了混饭吃，回归职场尽力留下来，让韩错有了别的理由。
  比如冰冷现实中少有的温暖。
  或许自己命变好了？
  对了说到命，韩错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想起管崇明的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明天，砸场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