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让我无法移开半分目光
作者:小星绵绵    更新:2022-11-29 00:31
  迷梦妖界,这是一个如梦如幻的真实世界。
  他曾在神界时,便有耳闻,是青荀会时常拿一些神人或是神将去妖界执行任务的时候,误入了迷梦妖界而产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迷梦妖界是迷梦妖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所编织的梦世界。
  这个梦世界很真实,真实到已经可以自成一个小世界,里面的一人一物,一花一草皆是真实的,不过都是中了迷梦妖的妖术而深陷其中。
  只要踏入了迷梦妖所管辖的范围,在精神松懈之际,或是意识朦胧之际,便会不由自主地进到迷梦世界。
  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色都是迷梦妖为了留住客人而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会让人不得不想永远留在里面,不愿离开。
  如痴如梦,迷离世界。
  迷梦妖算得上是上古妖兽,他们意识开化,虽是妖兽,但又非妖,他可以使用神力,却又非神非仙,游离在妖神仙三界之外,不受约束。
  因它们并不会去害人,只是经常编织迷梦世界来满足自身的恶趣味,所以很少有人去管辖,不过遇到迷梦妖的迷梦世界不是无法脱离,只要遵循它的意思去完成,久而久之,迷梦世界的故事结束了,他们自然就会自动离开迷梦世界。
  不过有很多人从迷梦世界离开之后,都会不小心沉溺进去而无法自拔,或者是为了那个经历而回味无穷,导致郁郁寡欢的人也大有所在。
  司翎知道怎么离开迷梦世界的办法,所以他决定进去把伽羽他们就出来。
  因他不是无意识之下误闯迷梦世界,所以他可以保留自我意识,不受迷梦世界的影响,但是他又必须按照迷梦世界给他的指示去完成他扮演角色的事情,不然就会无法离开。
  当他得知自己要扮演一个体弱多病的袁家三爷时,他便很自然地就按照迷梦世界加注在他脑海的另一个意识的意思去做这个角色该做的事情。
  袁家三爷体弱多病,爱上书籍,整日闭门不出,寡言少语,性格冷淡。
  这些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因为这个人的性格和行为和他本身的性格相差不大,除了体弱多病这一个不相似,所以他去做的时候,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也许也是迷梦妖懂得如何掌握人心的特点来留住人心,因为它们明白怎样在这个世界里创造一个和人相似的人物来让他扮演。
  他得知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去许久,迷梦世界是如梦似幻的,所以时间流逝很快,都是因迷梦妖按照故事来编织的,所以故事中往往不会所有的细节都会描写到,甚至时间上也会不断变化,只会在情节有所发生的时候才会给他们清晰的意识。
  不过,他因意识一直是清醒的,所以他可以很清楚感觉到时间的变化。
  原本他想在不去触动迷梦妖编织的故事情况下,暗中找寻伽羽他们。
  却没想到他们其实就在身边。
  这个袁家三爷有两个侄子,而扮演他两个侄子的则是玄道和风奚。
  当在饭宴上看见他们的时候,他虽有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迷梦妖是以他们一行人作为故事对象编织了这个迷梦妖界。
  直到后面,玄道和风奚两人告知他,他们要迎娶凤仪阁的女子,条件是他必须也要和他们一同娶妻,娶的是凤仪阁的老鸨。
  对于人界的嫁娶之事,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唯一听见娶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若是新娘是她,他是不是会很愉悦。
  只要一想到她,他那一直冷静自持的毫无波澜的心就会不停跳动起来,甚至难以掩盖的情愫不停涌上心头。
  这个答案过于明显,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定等找到她便会和
  她说明他的心意。
  等到离开迷梦世界,他就可以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了,只要想到这个,他便会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热血沸腾。
  因此,他按照另一股意识的要求答应了他们两人的请求。
  其实,他曾试图去唤醒玄道和风奚,但是效果根本不佳,一旦他有所行动,迷梦妖界就会抵制他。
  玄道和风奚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所以,只有按照迷梦妖的要求,把这个故事完整地演完。
  等到大婚那日,三个戴着红色面纱的新娘子从三辆嫁车上走下来,风奚和玄道纷纷激动面带笑容地去接他们的新娘子,只有他兴致缺缺,甚至不想出去。
  但脑中的那个意识不停催促他,甚至想要占据他身体的控制权。
  在迷梦妖界,他若是动用神力去强行破除迷梦妖的法阵,轻则破解了,在迷梦妖界中的他们最多受一些轻微的反噬,但是重则可能会危及性命。
  他不敢随意为之,所以才不得不一直听从脑中另一意识的指示做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出府的大门,去迎接新娘,原本心中一滩死水瞬间就春意盎然了。
  因为他的新娘不是别人,是她。
  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是他想要告知心意的人。
  现在,她就穿着一身精致华美的红色嫁衣,一脸羞涩地低头盯着脚边,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他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悦。
  他那一刻无须脑中意识的提醒,很自然地就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面上含着浅浅的笑容,但目光一直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就这样和她一起做完了所有人界的成婚新人该做的礼仪,他作为新郎君无法送新娘回房,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离去。
  他心中浅叹,或许连迷梦妖都已经窥视到他的内心,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将她送到他身边来。
  不过,迷梦妖对于故事的完整性十分执着,他在婚宴结束,很想去见见她,可是迷梦妖给他的指示却是,袁三爷并不满凤仪阁的老鸨嫁给自己做正妻,所以便没有去新房,甚至整整两月多都躲在书房中。
  司翎很想反抗这种行为,因为他的心是一直在渴望见到伽羽的,甚至他想要触碰她,想要她只看着自己。
  但,身为神君的责任,那股理智也会时常和欲望作斗争,他痛苦万分,最终有一件事不得不肯定,那就是他们不可以一辈子都待在迷梦妖界。
  他便按照迷梦妖给的指示,他很好地充当了袁三爷,所以迷梦妖才没有把他当作需要剔除出去的异类来对待,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
  所以,他才得以在风奚和那个没见的女子来要求他去见见自己的新婚妻子,想想袁家的后继者时,他顺势答应了。
  因为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她了。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会动摇他所有的思绪,是会将他的理智磨灭掉的,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她啊。
  司翎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一直站在原地,直直地凝视着她。
  司翎很少会穿除了白色衣袍以外的衣服,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绛紫色的衣袍,他身上本就自带清冷气质,这一身绛紫色锦服更是给他添上了些许矜贵之气。
  他那双湛蓝色比起她见过的凌海还要深沉很多,此刻正紧紧凝视着她。
  明明是那股意识牵动着她的情绪,让她感到格外地紧张,可是没由来的,她自我意识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只见他大步朝她走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不由惊呼了一声。
  她的内心顿时无法冷静了,甚至心脏此时此刻在疯狂地跳动着,那震耳欲聋的心
  跳声如此地强烈,分不清是那股意识给她的错觉,还是自我意识产生的。
  他将她横抱起来之后,迈步就往床榻上走去,让轻轻将她放置在床上,然后一挥手,床帘便落下。
  她平躺在床上,仰视着那高大的身影,然后只见他整个人就覆在她身上,不仅让她心中震惊,同时还让她不由心跳加速,她的身体不禁紧绷起来。
  他用那双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那样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看上去是平静无波,实则里面波涛汹涌,让她不禁有些许畏惧。
  就像是里面藏着一只凶猛可以吃人的猛兽,现在就在等着困住他的牢笼被解开,然后凶猛地跑出来咬住他面前的人一般。
  这样的司翎,是她从未见过的,让他清冷的气质里多了一丝骇人的危险。
  他突然伸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样的举动是来自司翎的,还是他主动的动作,怎么想来都十分惊异,伽羽面上虽然是羞涩的,但是她的内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翎动作轻柔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一直游走,指尖的触感让她不禁全身钻过一阵颤栗,那指尖好似带着电流般,在她脸侧移动,每一下都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指尖移到她的下巴处,轻轻地将她的下巴挑起,让她仰起头来迎上他那沉静又深邃的眼眸。
  他音色似乎变得沙哑很多,慢慢贴近她,在她耳畔边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话。
  「羽儿,好美。这样的你,让我无法移开半分目光。」
  伽羽彻底愣住,睁大了双眼,就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甚至都要跳出她的身体了。
  同时,她的胸口又隐隐约约地在抽痛,感到莫名地难过,却又觉得有些喜悦的情绪在她的心口环绕。
  她知道也许司翎如同她一样被另一个意识所控制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然,他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语呢。
  深刻明白这一点的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他这一句话所心动。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忘记曾经藏在心底的感情,只是她不想去面对曾经被拒绝的挫败感而已。
  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低眸凝视了她片刻后,在她额头上烙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温柔地目光看着她,但他的眼底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而后听见他用醇厚低沉的声音对她道:「我觉得此刻我很幸福。羽儿会一直都陪着我吗?」
  伽羽望着他那缱绻深情的眼神,明白这不是他真实的情感,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听着他用低醇好听的嗓音对着她说甜言蜜语,她能感觉到自己无比地喜悦和感动,可是那都不是真的。
  「会的,我会一直都陪着你,因为我是喜欢你的。」伽羽含着害羞的表情,窥视着他,羞涩地说着承诺。
  说出这样的话,伽羽分不清是另一个意识所为,还是她本人的真实情感了。
  而后,司翎就在她的左侧躺下,依旧和她十指相扣,还自然又体贴地为她盖好被褥,又侧过脸来,对她微微一笑:「羽儿,好好休息吧。」
  伽羽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侧目迎上他的微笑,心头又是刺痛又是甜蜜,她随着意识的指示做出了她最想做的事情。
  她用妻子对着夫君撒娇的口吻对他害羞地说:「夫君可以抱着我睡吗?」
  司翎只微愣了一下,而后他坦然自若地说:「好。」
  然后松开握住她的手,伸出手绕到她后背,将她抱进怀中,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下颌轻轻地搭在她的头上。
  很温暖的体温从他和她相贴的身体上传过了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将
  脸埋进了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
  他只浅浅地笑了,很轻地抚摸她的头。
  她任性地想,如果这一刻一直到永远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