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那天，姜沁没有去，贺杨山一个人去的。
  不过外贸部那边有温少沉陪着，姜沁还算是放心。
  晚上贺杨山过来这边，和她说了一下签约的细节。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那些外商没看到姜沁，一直在问她怎么没来。
  贺杨山把签好的合同拿给姜沁看，几个外商一口气签订了两万件羽绒服，一万件呢子大衣，还有五千套毛呢套裙。
  之前做合同的时候，温少沉把外商要订的数目告诉给他们，贺杨山那个时候又喜又忧。
  喜的是外商一下子订了这么多货，忧的是这么多的货，以目前服装厂的生产能力，根本生产不过来。
  不过温少沉帮着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给联系了京市纺织厂，和纺织厂说好让那边给代加工，按加工的件数计数。
  京市纺织厂有设备，有工人，只要培训一下就能上岗。
  等到跟外商的合同成功签订，贺杨山又去跟京市纺织厂签了代加工的合同。
  这次依然是温少沉陪着去的。
  合同签完，贺杨山想请温少沉一起吃顿饭，为了这批服装合同，温少沉跟着前前后后的忙活，出了不少力。
  人家一个外贸部的处长，为了自家生意忙活，贺杨山觉得多少得表示下谢意。
  送点什么，就温少沉的家世来说，他啥都不缺。
  还是吃顿饭来的妥当，正好能在饭桌上多交流交流，也是为厂子拓宽人脉了。
  温少沉听说吃饭的事，没有立刻同意，而是问姜沁去不去。
  姜沁这个时候正在忙着下一批卫星发射的工作，天天在实验室里废寝忘食的干活，根本腾不出时间来。
  贺杨山把实际情况跟温少沉说了下，温少沉有些失望地说，那就等姜沁有空时再约吃饭吧。
  他这样说，贺杨山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应允下来。
  不过回家的路上，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温少沉对嫂子的态度，有些奇怪。
  贺杨山人聪明，这方面也是一想就通，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回家以后，他把这事跟付珊说了下。
  “嫂子太优秀了，我感觉温处长对她好像有别的意思。”
  付珊皱皱眉，“你这么说起来，确实有些古怪。不过就算他有想法也没用，嫂子是啥人咱们还不清楚，温处长没机会的。”
  “那倒是。反正这事你考虑考虑，看看要不要和大哥说一下。”
  付珊想了想，“还是别和他说了。本来没啥事，说了再好像有事似的。再说他们现在都在忙工作，别为这事分心。”
  付珊说得在理，贺杨山自然听媳妇的。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他要开始去忙服装生产了。
  两万件羽绒服，一万件呢子大衣，还有五千件毛呢套裙，这个数量实在惊人，即便外包给纺织厂那边，贺杨山也不敢掉以轻心。
  服装厂过去没有生产这种衣服的经验，一开始的服装质量都要靠贺杨山亲子把关，手把手的带。
  自家厂子这边他也得顾上。
  这么两头跑，贺杨山忙得头都大了，腿也快遛细了。
  不过即便忙，贺杨山心里是高兴的。
  只要算一算这笔大订单完成后赚到的利润，贺杨山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姜沁这一次封闭式实验，一直到四月份才结束。
  她暂时忙完手头的工作，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付绍铎那边还没忙完，他要到下个月才能休息。
  姜沁一个人百无聊赖，想找吴丹玩，想起吴丹和吴柏光已经交往上了，她出现了岂不是个硕大的电灯泡。
  于是姜沁给庄思文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庄思文已经大四了，正在准备毕业论文。
  年底她就要毕业答辩，走向工作岗位。
  接到姜沁电话的时候，庄思文正在着急。
  她的论文出了一些问题，实验数据有些不对劲，导师这两天还出差了，不在学校，整一筹莫展的时候，恰巧接到了姜沁的电话。
  庄思文立刻向姜沁求救。
  姜沁赶去了京市大学，看了庄思文整个的实验设计，以及问题所在。
  对庄思文来说超纲的难题，到了姜沁这里完全不是个事。
  姜沁三两下就帮她解决了。
  拿到准确的实验数据，庄思文高兴得不行，一把抱住了姜沁。
  姜沁故意嫌弃地推她，“干啥干啥，快要喘不过气了。”
  庄思文笑得脸上快要开花，“谢谢，谢谢，就知道你出马准没错。”
  “那是不是得请我吃饭。”
  “必须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庄思文大方地说。
  姜沁只随口那么一说，并没真的想让庄思文请吃饭。
  庄思文还是个没挣工资的大学生，她自己是个年入几十万的人，哪里好意思让她请吃饭。
  最后是姜沁请的，两人去了一家老字号吃烤鸭。
  刚吃完烤鸭从店里出来，姜沁就接到了吴丹的电话。
  吴丹听说她实验结束在家休息，才打电话过来的。
  平时姜沁太忙了，她也不好打扰她。
  “姜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听到吴丹难掩喜悦的语气，姜沁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吴丹停顿了一下，说：“柏光跟我求婚了，就是上个礼拜的事。”
  果然，姜沁心道和她想的一样。
  吴柏光还真是个行动派，他们两个才谈了堪堪两个月，居然就求婚了。
  “你答应没有？”
  姜沁问。
  吴丹道：“我没答应。我们才交往了刚两个月，总觉得一切都太快了，很不真实。”
  “那吴柏光是什么反应？”
  “他……他说让我好好考虑下，会给我时间。可我心里很乱，姜沁，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姜沁沉默了。
  她能想到吴丹是怎么一回事。
  吴丹和吴柏光发展的确实太快了。
  当初过年时，吴柏光让姜沁帮忙牵线，姜沁也确实给两个人制造了机会。
  吴柏光干脆直接地跟吴丹表示了自己对她的好感。
  吴丹惊呆了。
  她都不知道吴柏光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自己。
  吴柏光没有细说，吴丹也不好意思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