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没跟你说今天去找陆教授干嘛。”
  姜沁想起自己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把咱俩的论文给他了，让他帮着投到编辑部去。具体投哪本杂志，也让陆教授帮着选了。到时候如果投稿有消息，我又没在京市的话，你就跟陆教授联系吧。”
  “嗯，没问题。”
  付绍铎答应下来。
  这天晚上回家，虽然姜沁拦着没让庆祝，付绍铎还是下厨炒了三荤两素，又做了一个汤。
  全家人坐在桌边吃饭，付珊看着一桌子的菜，好奇道：“哥，今天啥好日子，你做了这么多菜？”
  付母也很诧异。
  付绍铎和姜沁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说：“妈，小珊，姜沁最近在学校做出了一项很厉害的科研成果，今天是为了犒……”
  他话未说完，姜沁用膝盖在桌子下面撞了他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今天就是想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姜沁接过话头，“这几个月我和绍铎一直忙着学业和工作，家里的事全都落在了你们身上，两个孩子也是你们在帮着带，我们心里实在很过意不去。
  过段时间，我还要出趟差，绍铎也要去新的单位报到。家里的事，还有两个孩子，还得交给你们。”
  “那没事，阳阳和暖暖现在大了，好带多了。交给我们，没问题的。你们尽管干你们的事去，家里不用操心。”
  付母一摆手道。
  “是啊，嫂子，这点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本来就该互相照应的。”
  付珊说。
  姜沁心里此刻暖烘烘的，“妈，小珊，谢谢你们，是你们一直站在我们身后，让我们能没有顾虑的去奋斗。我们能有现在的成绩，多亏你们的支持。”
  说着，她习惯性地想去端杯子，等手放到搪瓷缸上，才想起来里面是水。
  今晚就没有酒。
  于是，她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手才刚收回来，就被另外一只大手牢牢握住了。
  姜沁扭头，发现她的手正被付绍铎攥在手里。
  付绍铎看着她的眼神，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情。
  姜沁一段话，把付母和付珊乐呵的不行。
  平时照顾家里，照顾孩子，她们压根没觉得是啥大事，顺手就做了。
  但姜沁这么郑重地道谢，认可她们为家里做出的贡献，一下子让她们觉得这些事变得特别有意义起来。
  两人心情自不必说，美得很。
  一桌人心情都很激动，只有阳阳和暖暖两个，莫得感情地扒着饭碗，大口地吃饭。
  吃完饭，付绍铎收拾桌子洗碗，付珊则找到了姜沁。
  “大嫂，仓库的货不大够了，得补一批进去。”
  “行，我抽个空过去一趟。贺杨山那边，生意怎么样？”
  “生意挺好的。他说想直接租个门脸，不在路边摆摊了。
  “那也好。只是营业执照他能办下来吗？”
  开店和摆摊要麻烦得多，需要有正规手续，否则被人查到手续不全，会当场封店的。
  不过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私人办理营业执照吧？
  付珊：“贺杨山运气好得很，摆摊的时候被政府的人给看到了，人家问他怎么不去办营业执照，合法地卖货，他说不知道还能办手续，以为不给办。
  结果怎么着，人家说可以给他办一张，只要他办了，就是全京市第一个办营业执照的人，意义可是很不一样的。他听完很动心，考虑了几天，下定决心要去办了。”
  “这么巧？”
  姜沁疑惑地问：“外面那么多摆摊的，怎么就找上了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运气好。”
  姜沁微垂下眼，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沉思片刻，她猛地抬起头。
  “明天你就去找贺杨山，告诉他，如果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有人非要问他货品来源，就让他报我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用说。”
  付珊不笨，姜沁这么一说，她立刻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了贺杨山的货源？”
  “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人家为什么单单选中了他？原因，我只能想到一个，就是对方看中了他的货源。整个京市贺杨山的货是最好的，也是最齐全的，必定会惹来某些人眼红。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用这样的方法。”
  “大嫂，他们既然盯上了咱们，报你的名字不是把你也拉进来了么。倒不如让贺杨山咬死了不说，大不了不办营业执照了。”
  姜沁摇摇头，“已经被盯上，就没那么容易让对方放弃。贺杨山不说货源，人家万一给他打上个走私的标签怎么办？那是要蹲监狱的。”
  ‘蹲监狱’三个字刺激到付珊的神经，她微微晃了一下身体。
  这种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姜沁的视线。
  “小珊，你好像很关心贺杨山。”
  姜沁这一句话，立刻让付珊的表情慌乱起来。
  “哪有，我为啥要关心他。”
  她说着摸了摸鼻子，姜沁一看就知道她口不对心。
  看起来，这姑娘对贺杨山不一般啊。
  姜沁觉得有必问问她，但今天不是个好时机，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总之，如果出现了我所说的情况，让贺杨山报我的名字，我这边自然有办法解决。”
  姜沁说的轻描淡写，付珊尽管有些担心，但想到大嫂一贯说一不二的性格，便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后面付珊拿出账本，给姜沁看最近的入账。
  贺杨山拿货越来越勤，也越来越多。
  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难怪会被人给盯上。
  “小珊，我把存折给你，你帮我把这些钱都存到账户上。回头工资，你自己从里面扣。”
  “知道了，大嫂。”
  付珊也没和她客气。
  姜沁很喜欢小姑子这大方爽朗的性格，该怎么就是怎么，从不扭扭捏捏，弄那些虚头巴脑的。
  亲姐妹还要明算账呢，两个人之间把账算得明明白白，相处起来才能融洽。
  “我明天早点起，趁着上班前去找贺杨山，赶紧把话带到。”
  付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