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马球
作者:甜味白开水    更新:2022-04-02 03:25
  白染霜此次前来,本是要与南宫煊说后宫之事的,她本不想管煊儿的家事,无奈后宫诸妃这些日子去她那里请安时,个个灰头土脸的,全都看不到未来一般。1357924?6810ggggggggggd
  作为一国太后,她也该说说话了。
  只是到了养心殿后,根本没有看见皇帝的踪影,后来又到了龙啸殿,也没见踪影,找来范建与容桂一问,才知皇帝只身一人跑出宫去了。
  听见这事之后,她就一肚子的气,于是便发落了整个龙啸殿的宫人。
  而今等到儿子回来,瞧他脸上真实的笑容,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什么不幸的,只要他儿子高兴,多久不踏入后宫她也懒得管。
  为着东琳的江山,她已经逼儿子封后选秀了,至于儿子要幸谁不幸谁,从今以后,她是不会再管了。
  南宫煊本来还等着母后跟他说幸一事呢,结果母后在问完他的安全状况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容桂握着拂手柄呆立殿中,也觉奇怪,嘴中轻轻嘟嚷了一句:“奇了怪了,太后不是因着后妃抱怨而来的么?怎么这就走了?”
  太后不打算鞭策皇帝努力翻牌了?
  还是说他容大总管的消息有误?
  一想到这一点,容桂高耸肩膀,不行,他容大总管的位置在这东琳皇宫中是决不可动摇的!
  南宫煊耳力极佳,容桂嘟嚷的话他自然听见了,他垂眸微微一笑,母后果真是真心爱他的。
  若是母后不是白家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众妃在得知太后罚了龙啸殿一屋子的宫人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晕起了红红的笑容,将自己打扮得十分美艳,等待皇帝的召唤,可是,这样的笑容没有维持一天,就被皇帝继续叫去的事情给打击得体无完肤。
  皇上连太后的话都不听了么?
  阮婷伊在皇帝继续叫去这一日,忍不住打碎了一个花瓶。
  皇上这是不打算再进后宫了么?
  然而,当花瓶刚刚碎掉之后,便听宫人在门口高声唱和道:“皇上驾到——”
  阮婷伊眼眸瞬时一亮:“皇上来了?”
  “佩儿,快帮本宫看看,今日的妆上好了没?衣服好看吗?”皇上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先通禀一声就直接过来了,害得她没有好好收拾打扮。
  “娘娘,后宫之中,属您最美呢。”
  “好了好了,赶紧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免得皇上进来扎到脚。”阮婷伊又摆弄了一下发簪之后,便摇曳着身姿朝外殿迎接而去。
  南宫煊双手负于身后,踱步入了玉华殿,容桂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皇上”阮婷伊有一个多月没有见着南宫煊了,声音之中有一些哽咽。
  若是以前,南宫煊在听见后宫女子朝他撒娇时,他没有任何反应,而今一听阮婷伊这声音,只觉鸡皮疙瘩四起,她说话怎么这个调?
  心中有些肃然起敬,南宫煊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行。
  阮婷伊十分地委屈,皇上一个多月没有踏入后宫,也不让她进养心殿,每次她去太后那里也是扑了个空,而今皇上好不容易主动来了她的寝殿,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放皇上走了。
  “皇上”阮婷伊见皇上不再近前,红唇微嘟,又唤了一声。
  唤这一声时,阮婷伊没有停下脚步,到得南宫煊跟前儿时,她往南宫煊的怀里靠了过去。
  南宫煊眼眸微瞪,脚步轻移,轻松地躲了过去,于是乎,阮婷伊就这么直愣愣地朝地上砸去。
  “娘娘!”佩儿紧跟阮婷伊的身后,当她瞧见自家娘娘扑了个空时,吓得眸若铜铃,立时上前搀扶而去。
  由于佩儿上前及时,阮婷伊没有摔倒在地,不过因着事出突然,她与佩儿也是脚步踉跄,显得十分的狼狈。
  站在南宫煊身后的容桂忍不住侧头暗笑出声,皇上真是越来越顽皮了。
  南宫煊非但没有伸手去扶阮婷伊,还条件反射性地弹了弹衣袖,仿似阮婷伊会玷污他一般。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阮婷伊被佩儿扶正之后,眼眶之中盈满了泪,看着十分地惹人怜爱。
  南宫煊以免再遭袭击,他快步朝桌案而去,到了之后直接坐在了桌后的椅子上,他抬眸看着阮婷伊,回道:“朕没有怎么,贤妃,朕今日来你这里,是有事要让你去做。”
  阮婷伊拿着手绢儿轻轻碾干眼角的泪水,问道:“皇上要让臣妾做什么事?”
  南宫煊将手臂撑在桌案上,身体微微前倾,小声道:“试探皇后。”
  “试探皇后?”阮婷伊立时变了声音,快步上前去到桌案前。
  “是的,朕怀疑皇后有心隐瞒自己的武功,所以想让你在马球比赛时,试探她一下。”后宫之中,就属阮婷伊的武功最高,她的马技很好,以往在王府打球时,每每都是她胜出。
  “皇后隐藏了武功?她为何这样做?是有什么阴谋不成?”阮婷伊一听这事,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如果皇后有所隐瞒的话,那不就是欺君?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光看皇上怎么判定了,依照皇上对皇后的厌恶,废后怕是跑不了的。
  只要清除了白绮罗,她的前面就再也没有阻挡了。
  南宫煊没有回答阮婷伊的话,只问:“你做不做?”
  阮婷伊笑着道:“皇上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皇上是臣妾的天,皇上吩咐的事臣妾岂敢不做呢?”
  “如此,甚好。”得到答案之后,南宫煊立时起身朝外行去。
  阮婷伊直接傻眼了:“皇上,您就走了?”
  南宫煊好心情地转头看着阮婷伊,笑着道:“朕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你把这事办好了,朕有赏的。”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华殿。
  等到南宫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阮婷伊的笑脸瞬时拉了下来:“本宫还以为皇上今夜会留宿这里,却不料竟是就这般走了。”
  她连皇上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佩儿在旁安慰道:“娘娘,您别担心,皇上不是哪里都没有去吗?而今皇上来让娘娘去试探皇后,想必皇上是对皇后有所怀疑,您只要将皇上交代的事办好了,皇上一定会记得您的好的。”
  阮婷伊微眯着眼睛,眸中露出阴狠之光:“白绮罗,本宫定要在马球比赛之时试出你的武功!”
  马球比赛这一日,正值中秋佳节前日,天气微凉,却是马球比赛的好日子。
  各宫娘娘们都穿上了新做的骑马装,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韵味。
  世家公子与王公贵族们也都穿上了男子装束,坚挺的衣衫将青年们健美的身材显露得更加立体,引得众位未出嫁的世家贵女们侧耳交谈,羞涩掩目,晕红了娇媚的脸颊。
  南宫煊身穿一袭玄色劲装,墨发束顶,与白绮罗共同迈步出现在了马球场上。
  白绮罗则是穿着一袭大红的骑马装,头发也是高束于顶,两人的颜色,一玄一红,出奇的般配。
  这件骑马装,是白绮罗大婚时,娘家人为她量身的,大红的颜色,放眼整个后宫,除了白染霜能穿之外,也就只有她有资格穿了。
  站在南宫煊的身旁,白绮罗的气势丝毫未减,当他二人一出来时,整个球场沸腾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绮罗看着这气壮山河的场景,看着那些跪在她脚下的臣子们,心情有些起伏不定。
  她其实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皇后这个身份有太多的束缚与太过沉重的枷锁。
  这样的盛典,南宫煊本该执皇后之手共同迈向高台,先说一些祝福国家的话语,然后再宣布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可是,是个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是不可能牵着皇后的手的。
  于是,人们就瞧见,皇上先行一步跨上了高台,皇后随后才到。
  帝后不和,真乃国之不幸也!
  人们都于心中哀叹,却也鞭长莫及。
  南宫煊说了一些话之后,马球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作为一国之君,南宫煊率先开战,当他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于场中驰骋挥杆时,白绮罗瞧见身旁一些未出阁的女子,向南宫煊投出了爱慕的眼神。
  不知这次马球比赛之后,又有多少女子的芳心遗落在了南宫煊的身上。
  “皇上真是英伟不凡啦!”后宫诸妃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自己的优势,因为她们已经嫁入了皇宫,所以可以明目张胆地表白自己的男人。
  陈充媛侧头看着阮婷伊,问道:“阮姐姐,您在静王府时,应当与皇上打过马球吧。”
  阮婷伊笑得骄傲:“打过。”
  这些女子之中,就属她跟着皇上时间最久,也是唯一一个与皇上共患难的人。
  刘贵人瞄了白绮罗一眼,叹息道:“阮姐姐可真有福气,我等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与皇上一起打球了。”
  皇上以前是静王,与他打打球也是无妨的,而今皇上贵为天下之主,又怎么可能再与她们这些女子一起打球呢?
  阮婷伊微微一挑眉:“这也说不一定,若是哪天皇上心情好了,兴许也会跟大家打一场的。”
  陈充媛呼气道:“那也看受程度吧,向姐姐这般得,当是可以的。”
  刘贵人附和道:“是啊。”说完又瞄了白绮罗一眼。
  白绮罗坐在众人的上首,她内力极佳,所有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入了她的耳朵,本来嘛,即便她内力不好,也会听见的,毕竟这些人都是说给她听的。
  这一去差不多过了半年了,阮婷伊总算找到机会来噎她了。
  白绮罗不打算理会这些,然而陈充媛却是个爱挑事的主,她见皇后没有反应,竟是转身问道:“皇后娘娘,皇上也算是您的表兄,您可曾与皇上一起打过马球?”
  “不曾。”白绮净利索地回了两个字。
  “哎呀,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定然也能有这个殊荣呢。”
  白绮罗目不斜视,对于陈充媛的话,她闭口不答,对付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陈充媛因为皇后的忽然冷场而噎得有些气不顺,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当场撒泼,只能作罢。
  男子比赛以南宫煊为首的王公贵族队获胜。
  南宫煊获胜之后,又是一阵地山呼万岁。
  男子比赛结束之后,便是女子比赛了。
  每一年的马球比赛,都是自由组队,阮婷伊很显然不会跟皇后一队,是以,白绮罗直接被后妃们孤立起来扔进了世家贵女的队伍之中。
  随着响亮的锣声敲起之后,女子比赛开始了。
  阮婷伊右手握住马球杆,左手握住缰绳,身姿矫健,在场中驰骋。
  白绮罗微微一扯缰绳,马儿也跟着飞奔起来,她并不想输给阮婷伊,并不因为南宫煊她,而是自己体内那种不服输的因子在蠢蠢欲动。
  阮婷伊打出几球之后,再次与白绮罗相遇时,球杆忽而变换了一个方向,很显然,她的球杆并不是对着球而去的,而是对着白绮罗的身体而去。
  既然皇上已经向她下达了命令,那么她就尽可能地朝白绮罗挥打,若是将她打伤了,也有皇上兜着,不会有人治她的罪。
  白绮罗没想到阮婷伊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她身。
  很显然,阮婷伊没有这样的胆子,除非有人授意,她是一国皇后,能授意之人,唯有他。
  她的目光微微一扫,落在了高台上那个坐得挺拔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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