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朝堂争锋(第一更)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更新:2022-04-01 03:06
  廷议开始的时候,已到了卯时二刻。
  朱厚照打着哈欠,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等他升座,早已入宫的诸臣一起行礼。
  今日伴驾而来的乃是张永,张永今儿是毛遂自荐来伴驾左右的,朱厚照觉得奇怪,不过也不以为意,自然照准了。
  依旧还是老规矩,朱厚照如木头人一样坐在御椅上一言不发,廷议由刘健主持。
  因为是春末,所以许多事也都积压了不少,一些重大的事纷纷报了来,刘健当场发表了自己意见,遇到了各部之间的扯皮和争执,也一言而断,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只是这时,有人站出来,正色道:“陛下,臣有事要启奏。”
  出班的人乃是都察院的御史刘芳。
  这一下子,却是让人振奋起来,御史奏事,这还用说,肯定是和此前戴翰林的事有关了。
  但凡牵涉到了这种事,总是能让人打起精神的,甚至连朱厚照也朝前倾了倾,道:“噢,要奏何事?”
  “臣要弹劾翰林编修戴大宾,此人胆大妄为,诽谤太祖高皇帝,请陛下明察秋毫。”
  噢……
  又是此事……
  朱厚照一下子兴致全无了,他甚至有些恼火,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人关注,偏偏隔三差五的有人弹劾,闹得人尽皆知,本来他想问诽谤高皇帝什么,结果话在喉头,却没有出口,这若是让人当众念出来,似乎也很不妥。
  这时一旁的张永见朱厚照的反应,大致就清楚了朱厚照的心思了,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丝微笑,眼下陛下一定想着快刀斩乱麻,将这件事立即解决掉,而最快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收拾了戴大宾,这件事自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朱厚照沉吟片刻,看着诸臣一眼,许多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没有太多的意见。
  其实对于这件事,许多人是心知肚明的,而戴大宾所谓的罪责呢,可大可小,看来一切都是得朱厚照来拿主意了。
  正在朱厚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戴大宾却是怒了,出班道:“臣无罪,臣只是……”
  他正待要辩解,张永又笑了。
  这戴大宾不是找死吗,本来你任陛下发落处置就好了,陛下想要息事宁人,你却还想继续闹腾下去,岂不知越是闹,就越是人尽皆知,陛下这儿就越是尴尬。
  朱厚照果然有些火气,而此时早已磨刀霍霍的御史们终于耐不住了,好几个人已是跃跃欲试,却是先前的御史刘芳厉声道:“戴大宾,你还想抵赖不成,莫不是要我将你的‘东西’公布于众?诽谤高皇帝,乃是大罪,你岂有不知……”
  戴大宾想要反驳,却又有人徐徐而出,道:“陛下,臣也以为,此事非要严厉处置不可,唯有如此,方能以儆效尤,翰林清贵,只是此事牵涉太大,若不严惩,陛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朱厚照定眼一看,竟是宗令府的宗令,在皇族之中,宗令一般是较为德高望重者中遴选而出的,地位崇高。
  连宗令府宗令都开了口了,朱厚照也就再无疑虑了,他严厉地看着戴大宾道:“戴大宾是吗……”
  戴大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万万料不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于是脑子顿时嗡嗡作响,满是混沌,竟是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陛下……”此时此刻,有人亦徐步出班,不是叶春秋是谁?
  叶春秋也是有些急了,到了而今这个境地,戴大宾几乎是必死无疑,此前的几封弹劾,可以说是热身,可是一旦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宗令府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而对小皇帝来说,他不愿招惹麻烦,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切……都是按着张永所谋划的步骤进行。
  而到了现在,叶春秋站不住了。
  他朝朱厚照行了礼,道:“此事,臣也略知一二。”
  一见叶春秋出班,原本以为木已成舟的事顿时多了几分变数,诸臣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抖擞起精神,心知这一次肯定会有乐子瞧了。
  朱厚照不料叶春秋居然会出面,却也有些恍然,不过见这个小子出班有话说,朱厚照的脸色一下子好了不少,面露微笑道:“噢,叶爱卿要奏请何事呢?”
  站在一旁的张永眼眸微眯,看着殿中的叶春秋,此时的他倒是气定神闲,一丁点也不觉得紧张,某种程度,此事大致是不可能翻案了,就算陛下和你关系再好,可是牵涉到了太祖高皇帝,而且闹得这么大,连宗令府都出了面,就算是陛下想要保这戴大宾,怕也难了。
  他甚至心里冷笑,不禁自得……
  你叶春秋今儿就算是说出了花儿来,若是能救得了戴大宾,咱都跟你姓了!
  叶春秋却不知朱厚照身边的张永在想些什么,只见他一脸沉重地道:“臣只想问,戴大宾只是因为修史时出现了纰漏吗?何以只是如此,刘御史却是如此苛责,诽谤高皇帝,这是重罪,臣以为如此,大为不妥。”
  叶春秋说出这番话,令不少人佩服他的勇气,这件事的后果可大可小,小了说,可能这只是一点纰漏而已,可是往大里说,绝非是小事,叶春秋出来为戴大宾说话,可是要承担干系的。
  刘芳见叶春秋反驳自己,顿时大怒,他是御史,也没什么不敢说的,立即道:“这若不是诽谤高祖,还有什么是诽谤高祖?叶修撰,我知你与戴大宾相交莫逆,可这是私情,现在戴大宾犯罪,你却如此袒护,这便是包庇……”
  叶春秋却是不理他,继续道:“御史修史本就该有自己的想法,臣亦在国史馆差遣,深知修史之难,戴编修的实录草稿,臣是看过的,确实有不妥之处,可是臣不曾听说过会因此而论罪的,若是如此,谁敢来修国史呢?”
  “你居然说这只是不妥之处,你说的轻巧。”刘芳感觉自己受了侮辱,不依不饶地道:“一句不妥之处就可以掩盖这样的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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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