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回到幕府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
  盛海亮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吃着零食，笑得没心没肺。
  瞅见刘尚回来了，他放下零食，拿了一瓶饮料递给刘尚，坏笑着打量刘尚：
  “去这么久啊？”
  刘尚又把饮料递回去：
  “我睡前不喝这些玩意，影响我睡眠，我换了三个技师，加了三次钟，累得不行。”
  盛海亮笑容逐渐放肆：
  “能不累吗？刘哥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猛？”
  刘尚自然知道盛海亮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笑着摇摇头：
  “我是为了拍片准备的，寻找真正融入场景的一种方式。”
  盛海亮继续开玩笑：
  “刘哥，你到底准备拍什么性质的片子？”
  刘尚换好拖鞋，给盛海亮竖个中指，就上楼去了。
  盛海亮在楼下，观察着上楼梯的刘尚。
  只见刘尚脚步轻浮，还需要扶着护栏，不时还要揉一揉老腰。
  这一刻，盛海亮都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刘尚下楼，状态还是不太对，他吃着早餐，吐槽昨晚的技师：
  “手劲真大，我都说了我不吃力，还死命往我肾反射区猛钻。”
  赵欣怡高玉都不明所以，只有盛海亮在那笑。
  趁这会赵欣怡在，刘尚告诉赵欣怡：
  “欣怡，我记得你明天休息是吧？”
  赵欣怡点头，又赶忙补充：
  “我明天约了朋友，下午和晚上可能没时间，早上可以。”
  刘尚明白赵欣怡的行程安排，应该是和男友出去玩。
  倒是高玉直接问：
  “是出去约会的吗？我听刘导说，你最近找了男朋友？”
  赵欣怡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
  高玉继续追问：
  “怎么认识的？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赵欣怡摇摇头：
  “我和他都不喜欢拍照，他是我高中的同学。”
  高玉惊讶道：
  “高中的同学还能联系到，还能走到一起，确实有缘，挺好的。”
  赵欣怡跟着点头，满脸的幸福。
  盛海亮笑不出来了，默默吃着盘子里的早餐。
  刘尚想了想，看向赵欣怡：
  “那这样，今晚我们对一下戏，明天早上给拍出来，不耽误你下午出去。”
  赵欣怡又感谢又抱歉的表情：
  “好的，谢谢刘导照顾。”
  ...
  刘尚把冯峰的本子稍微改了一下。
  房三间穿过走廊的时候，瞥见隔壁房间正在做足疗，技师戴着熟悉的那一款劳力士。
  这个地方就是赵欣怡出镜。
  和高玉的冷漠不同，赵欣怡表现得是一种欢快和满足。
  “刘哥！不公平，真得很不公平！”在刘尚给赵欣怡讲戏的时候，盛海亮抓着本子向刘尚咆哮。
  “嗯？怎么了？”
  盛海亮直抒胸臆：
  “为什么这次我还是不露脸？只有腿和脚出镜？难道我还不如腿毛好看吗？难道我的演技还不如我的大脚趾吗？”
  刘尚给盛海亮看了他采景拍的照片：
  “看到没，从门外的视角，就是只能看到你的腿和脚，以及正在给你捏脚的技师。你不服气你得找装潢的设计师，不过我觉得这样设计挺好，保护了客人隐私。”
  盛海亮撸了一把秀发，有些不甘：
  “我做好了出镜的准备，我觉得我可以当一个偶像派。”
  刘尚多看了一眼盛海亮，有些惊讶：
  “你做了头发？”
  盛海亮凑近刘尚，示意刘尚看仔细些：
  “我做了离子烫，头发又顺又直，还护肤了，眉毛也修剪过。”
  刘尚哭笑不得，给盛海亮竖起大拇指：
  “精致。”
  高玉跟盛海亮打趣：
  “有偶像包袱了都。”
  刘尚继续给赵欣怡讲：
  “你这场的角色就是经历上次相亲，正式和那个男人交往了。
  你的本职工作就是洗脚技师，你之后每次上钟都戴着男友给你的劳力士。
  你捏脚的时候可以偶尔看一看劳力士，眼神不光是看时间，也是看男友送给你的礼物，那种沉浸在恋爱中的感觉，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赵欣怡点头。
  高玉在旁边附和：
  “谈恋爱的人哪能不懂？这波是本色出演了属于是。”
  多话的盛海亮在一旁忍不住说：
  “哪有送女生男款劳力士的。”
  刘尚不理会两人，他把劳力士摘下来，戴到赵欣怡的手腕上，让赵欣怡找一找感觉。
  赵欣怡幻想上一次的拍摄情景。
  男友将劳力士摘下来，戴到自己的手腕上。
  这是男友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以后所有人见到这块表，都知道是男友他送给我的，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联络。
  “可以，差不多了，演得很好。”刘尚拍拍手。
  盛海亮又忍不住酸溜溜地嘀咕：
  “确实比我大脚趾表演得入戏。”
  到了晚上十点，刘尚请几人出去吃夜宵。
  除了盛海亮赵欣怡高玉，还来了一个陌生姑娘。
  刘尚给几人介绍：
  “这是我在洗脚城认识的技师，叫钟雯。”
  盛海亮他们面面相觑，表情诧异而古怪。
  都以为刘尚在洗脚城找了个女朋友。
  刘尚不管他们的目光，只是看向赵欣怡：
  “钟雯的技术很好的，我特意邀请她过来给你做技术指导。”
  “技术指导？”赵欣怡几人又是一愣。
  刘尚解释说：
  “到时候镜头中，赵欣怡你是需要给人捏脚的，你的动作，你的姿态都要符合从业者的水准，这样才不出戏。”
  赵欣怡懂了。
  盛海亮眼睛一亮：
  “也就是说，到时候欣怡还要给我捏脚？”
  刘尚点点头，有些同情地看向赵欣怡：
  “再为艺术献身吧。”
  钟雯也告诉赵欣怡：
  “不用想那么多，你就当是给猪蹄子褪毛。”
  赵欣怡笑着点点头。
  盛海亮美滋滋地想着：
  “赵欣怡给我捏脚，我在那躺着享受，最后还能拿到五百块的出场费，舒服了。”
  高玉撑着下巴看向刘尚：
  “刘导，我觉得你认真做一件事的样子真得很酷。”
  “嗯？”
  “明明只是拍个搞笑短视频，但是你总是拿出最好的状态，追求细节，我还看到你一直在研究导演的拍摄技巧，有时候很简单的一个镜头，你要琢磨很久。”
  刘尚憨笑道：
  “我是把这些作品当做练手的。”
  “练手？”
  盛海亮抢话说：
  “刘哥不可能一辈子拍短视频的，他的作品迟早会达到九十分钟，登上院线的大荧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