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屈祖玉回来。
  “在三楼，上楼梯左手第四个房间，血液味道有一种和舍弥身上的一样。”
  屈祖玉进屋，直接说结论。
  “很好，辛苦。”夏正阳顿顿：“大家休息，凌晨两点左右我会和大春动手。”
  “好的。”
  屈祖玉点头，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没一会就睡着了。
  高大春也一样，说睡就睡，呼噜声渐起。
  “翁兄，好好休息，明天有的忙。”
  夏正阳说一句，靠住椅子，双手环胸，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我靠，牛啊。”
  翁乾博左看看，右看看，很佩服三人入睡速度。
  闭上眼睛试半天，没用。
  他又发现一项需要锻炼的本领。
  ……
  感觉时间差不多，夏正阳睁开眼睛，起身活动活动，发现翁乾博还在那里瞪着眼睛熬呢。
  夏正阳笑着摇摇头，走过去轻轻拍几下高大春的脚脖子。
  “阳哥。”高大春睁开眼，很迷离。
  “醒醒，咱两去弄死斋川。”
  “哦。”
  高大春开机速度飞快，站到地上后，已经彻底清醒。
  “夏兄，大春，小心一点。”翁乾博小声嘱咐。
  “放心吧，没事。”
  夏正阳笑笑，和高大春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黑暗中，屈祖玉悠悠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踱步的翁乾博，小声说道：“博哥，没事的，阳哥和大春手到擒来。”
  ……
  夏正阳在前，高大春再后，很快从二楼摸到三楼，确认房间后，高大春一只手按在门上，闪过一道红光，木屑掉落，木门上出现一个手掌大小的破洞。
  接着高大春手伸进破洞，摸索一会，把挡门的木棍抽出。
  夏正阳轻轻把门推开，今晚月色很好，能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
  昂昂头，两人蹑手蹑脚，几步后出现在床边。
  瞳孔闪过金色，确认无误是斋川，夏正阳点点头。
  高大春两只手缓缓伸出，环绕住斋川脖子。
  发力的同时，一下子跳到床上，坐在斋川腹部。
  斋川猛然睁开眼睛，就要剧烈挣扎。
  但散发着惨绿光芒的灯笼让他陷入失神，等在反应过来，已经瘫软没有力气。
  两只腿无力蹬踹几下，便彻底不动弹了。
  “什么畜生。”
  夏正阳骂一句，斋川尸体脸上长黄毛，额头有一根独角。
  相较之前遇到的其他诡妖，非人变化不是很多。
  斋川死的不能再死了，夏正阳拍拍高大春，高大春才从床上下来。
  夏正阳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刀子，掀开被子，在尸体腹部一划，把手伸进去，一阵温热，再拿出来，掌心已经多出一颗源核。
  用床单擦擦手上的血，收起斋川灵魂，使个眼色，两人便退出房间。
  前前后后不到三分钟，夏正阳和高大春搞定一切。
  “这么快。”翁乾博略显惊讶。
  “还行，非常顺利。”
  夏正阳把源核扔到桌上，接点水，开始洗手。
  “阳哥，你们休息会，我盯着，要是有什么动静，我叫你们。”
  屈祖玉走到门口。
  “行，小心点。”
  夏正阳洗干净手后，坐在椅子上，意识浸入灯笼。
  斋川的灵魂在里面飘荡着。
  夏正阳认真听一会，发现一只在重复两个词。
  “识破术、族人。”
  识破术？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我的识别术厉害吗？”
  夏正阳想半天，没有理解。
  族人两个字却让夏正阳眉头紧锁，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妙。
  ……
  六点左右，天已经露出鱼肚白，舍弥穿好衣服，打个哈欠，一边活动着一边走出房间。
  准备去安顿一下斋川，他们两拨出发时间相差一个小时。
  刚转过楼梯角，看见斋川屋子房门开着一条缝。
  “起来了么。”
  嘀咕一声，在他印象中，斋川还是第一次这么早。
  走近看到门上的洞，舍弥愣一下，不好预感上头。
  赶紧推门进去，看到床上真面貌的斋川。
  “斋川。”
  舍弥跑到床边，使劲推推，瞄到床单上的粉色痕迹后，一把掀开被子，看到小腹处破洞。
  “死了！”
  舍弥往后退两步，身体不停颤抖。
  “谁杀掉的？”
  “怎么会死了呢！”
  “不可能啊。”
  舍弥无法接受，他很清楚他们的最大依仗在哪里。
  如今斋川被杀，说明有人能识破他们真实身份。
  “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舍弥咽口吐沫，觉得脖颈发凉，他现在四周都是术士，一旦发生意外，断然没有活命可能。
  “离开这里。”
  舍弥再也顾不上骗术士上山，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同伴。
  想着，舍弥走出房间，把门关好，飞一般冲下楼。
  ……
  “哎，四位，早……”
  伙计愣在原地。
  “怎么回事？”
  十几妙前，冯作典刚跑出去，后脚四人同样火急火燎。
  ……
  一头窜进英红山，又跑很久，舍弥才感觉好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
  舍弥开始思考。
  骗术士上山的营生，他和斋川已经是老手，言语上断然不会出现纰漏。
  “究竟发生了什么？”
  舍弥思索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斋川死了，他活着。
  “难道是昨天斋川联系的五个肥羊干的？”
  “不管了，先回去再说。”
  舍弥脚下步伐又快几分。
  夏正阳从一颗树后面出来，在树干上留下记号，继续跟上。
  因为他有“小莫快跑”，跟踪比较方便，可以降低被发现几率，所以他尾随，然后再给屈祖玉几人留标记。
  两个多小时后，舍弥停在一片树林中，恢复黄毛独角本来面目。
  很快，数十个长相差不多的诡妖从四周汇聚。
  “舍弥，怎么你先回来了，斋川呢？术士呢？”诡妖蝉锈问道。
  “出事了，斋川死了，源核也被取走。”舍弥赶紧开口。
  “死了？怎么可能？”蝉锈以为听错了。
  “确实死了。”舍弥摊摊手。
  “走，赶紧回去和庆淳大人汇报。”
  蝉锈说完，挥挥手，一伙诡妖火速离开树林。
  夏正阳眉头紧锁，感觉事情不太妙。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诡妖属于同一种族。
  在地上为屈祖玉等人留下标记，继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