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还有这种好事?
作者:我住年更窑    更新:2022-06-01 03:46
  “而且他们在学的明显不是蛊术吧?蛊术不都是玩虫子吗?”
  姜礼看着那些边扎草人边抹眼泪的小孩子,感觉回到了小学时代。
  当时自己也是这样站在边上看那些同学边被罚抄边抹眼泪的。
  爽得一批!
  “谁告诉你巫蛊之术只局限于蛊术的,巫术也是其中很重要的部分啊。”
  黎白婉分别只想院落里两边的孩子:
  “那边是学蛊术的地方,邹姨亲自教的,这边则是教巫术,那个是邹姨的徒弟邹忝,未来不出意外也会是长老的。”
  “作为蛊术大拿的徒弟去教巫术么,这算不算是作出了违背祖宗的决定...”
  姜礼越来越觉得巫蛊门有些过于奇怪了。
  “少贫嘴了,先去打个招呼吧。”
  说着,黎白婉带着姜礼走向了邹忝。
  察觉到有人靠近,邹忝头也没抬,没好气地说:“家长在外面等一下哈,我今天非要教会这几个兔崽子不可!”
  黎白婉对此颇为无奈,邹忝这人就是这样,认真起来就对其他一切都不管不顾了。
  “邹忝哥,是我。”
  邹忝这才抬起头来:“哦,白婉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堂堂人级大巫师,连几个小孩子都教不会了?”
  于是,仅仅只是打了个招呼,黎白婉就被邹忝晾在了一边。
  “看来你的面子不是很够啊,人家都不理你。”
  姜礼在一边悠哉游哉地说风凉话。
  “你可闭嘴吧,人家这叫认真,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黎白婉也觉得没面子,但还是倔强地说道。
  两人就这么看着邹忝忙活到太阳下山,有一半的孩子倒是达到了邹忝的要求,但依旧有一半的孩子不得要领,气得邹忝脸红脖子粗。
  另一边学习蛊术的孩子们都完成了所有任务,差不多走完了,邹忝这边依旧十分热闹。
  而此时的邹忝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是我教的方法有问题不成?”
  “老师,我们真的很饿了。”孩子们可怜巴巴地说道。
  邹忝也是有些心烦意乱:“去吧去吧,回去吃饭去吧,刚刚老师有些心急,不是冲你们发火,快走吧。”
  “老师再见。”
  最后留下来的几个小孩子嘤嘤嘤地从姜礼身边跑开了。
  而邹忝这会儿依旧没有理会黎白婉的意思,还在琢磨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应该啊,以前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啊...”
  黎白婉对魔怔的邹忝也是感到无奈,上前安慰着他。
  姜礼因为和邹忝不熟,更是不了解巫术,没什么话语权,干脆捡起孩子们留下的工具玩起来。
  “邹忝哥,这不怪你,有的孩子就是比较难教,得耐心一点,要自信,不要怀疑自己。”黎白婉苦口婆心地说。
  “不是,你不了解,光是这扎草人,我已经教了一个星期了,第一天编草人还好,他们都帮家里干过活,很快就学会了。
  但是后面,咒语教了两天,如何加头发施咒教了三天,到今天从头到尾实践一遍,已经是七天了,结果还是这么多人不会。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师父也是这么教我入门的,我也就学了不到一天,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怎么就这么难教呢?”
  邹忝哭丧着脸,委屈地诉说着心中的苦楚: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教了,我现在已经想找我师父辞职了,这启蒙老师不当也罢。”
  “别这么想,毕竟是孩子,接受能力差一些是可以理解的,中途放弃的话你之前的努力不就相当于白费了吗?
  你想想看,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同样会时不时惹师父生气?
  如果当时我们的师父也这样中途放弃了,还会有我们的今天吗?
  你说对不对?”黎白婉劝导着比自己还大了不少的邹忝。
  邹忝似乎也因为黎白婉说的话想开了不少,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突然表情剧变,‘哎哟’一声,随后捂住了自己的胯间。
  “怎么回事,怎么...哎哟!”
  邹忝还来不及反应,胯间就又是一阵剧痛。
  黎白婉也是一愣,随后心有所感,扭头看向了一直没出声的姜礼。
  只见姜礼正左手拿草人,右手拿针,兴致勃勃地比划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黎白婉只觉得一阵头疼。
  “我在偷师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以前总觉得电影里扎草人很假,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老六技能,一时之间情不自禁了属于是。”
  姜礼兴致盎然。
  邹忝此时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老六:“你你你,你从哪里拿的草人,快放回去。”
  “哥,这你就错怪我了,这的确是我刚做的,你摸摸,还热乎着呢。”
  姜礼把草人递给了邹忝,当邹忝接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草人的胯下插着两根针。
  邹忝面目狰狞,忍着钻心的剧痛拔出了那两根针,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仔细看去,这草人的确不是刚刚自己过目过的那些草人其中之一,虽然有些粗糙,但已经算是满足了最基本的标准。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迟钝的邹忝这才发现姜礼是生面孔:
  “你是附近的巫师?不对,编草人的手法很青涩,比初学者还不如,你没接触过巫术吧?”
  “没啊,我就是刚刚看你教那些小朋友,自己依葫芦画瓢做的,材料啥的我看桌子上都有,总之很顺利就做出来了。”
  姜礼感觉邹忝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起身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信,你们在那站了才多久,就算让你学你也学不明白,你说是你做的,那你当着我的面再做一次!”
  邹忝直视着姜礼,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姜礼被这眼神看得慌慌的:“我不要!”
  “听话!做给我看看!”邹忝毫不退让。
  一旁的黎白婉早就已经扼腕叹息了:“这展开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在黎白婉的和稀泥下,姜礼还是答应了当着邹忝的面重新做一遍。
  为了保证材料没有被做手脚,邹忝还特意从屋子里抓出一把新稻草,又从脑袋上扯下几根头发。
  姜礼看得触目惊心,心说当老师容易秃顶居然是真的。
  “你来!”
  邹忝端正坐姿,认真地盯着姜礼。
  姜礼也不紧张,从头开始重新编草人。
  经过刚刚的尝试,姜礼这次明显熟练了不少。
  从绑草,到在关键处混入邹忝的头发,再到用画笔在草人身上撰写苗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你懂苗文?”
  黎白婉见状也是十分惊讶。
  “不懂。”姜礼摇摇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是苗文呢,不过相比之下,比道士的符文还是简单不少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属于是。”
  “你是道士?”邹忝的眼神突然如鹰隼般锐利起来。
  “不,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
  姜礼一本正经。
  “你可拉倒吧。”黎白婉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加入了清洁工,任务就是要清扫鬼怪呢。”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和我清扫鬼怪有冲突么?”
  姜礼反问道:
  “只要我清扫掉世界上所有鬼怪,那我的信仰就不会崩塌。”
  “???”
  黎白婉和邹忝二脸懵逼,对姜礼的逻辑无力吐槽。
  不过,插科打诨间,姜礼又做好了一个新的草人。
  邹忝的内心微微震动,因为姜礼这次做出的草人,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青涩的感觉,一点儿也见不到粗糙的影子,甚至可以说十分精致。
  还不等他评价,姜礼就抄起一根针往草人的双腿之间插去,速度之快,邹忝根本来不及阻拦。
  “啊!”
  邹忝再次捂住胯间,发出一声惨叫。
  “你他妈怎么又往那里扎?!”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是不是捂错地方了,我扎的明明是肩膀啊。”姜礼有些狐疑地看向邹忝。
  “你拿反了。”黎白婉忍不住提醒。
  “啊这?”姜礼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草人调转了个方向,一脸歉意。
  “我还以为草人是要分性别的,原来那是脑袋啊,我还特意编得比一般的大了些呢,哈哈哈,怪我怪我,哎呀,真是抱歉。”
  听到这话,邹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感情你不知道那是脑袋是吗?
  还故意编得大了点,这特么是草人,不是黑人!
  拿过草人,邹忝深吸一口气,伸手颤抖着拔出了那根针,眉间的愁容却久久没有散去。
  “没事吧?”黎白婉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问道。
  邹忝倔强地摇摇头。
  姜礼也是殷勤地重新接过草人,谄媚地笑着:
  “哥,真是不好意思,这次的确是我不对,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邹忝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担心姜礼又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不等姜礼有下一步动作,便一把抢回稻草人,并把桌子上所有草人全部聚集起来,取出一瓶药水撒了上去,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干脆又把草人全烧了,最后还戴上了一顶帽子,防止有头发掉到地上,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太熟练了,看来没少被孩子们捉弄啊。
  姜礼暗暗感叹。
  做完这一切,邹忝这才坐了回来。
  “我承认,你的确十分有天赋,更让我感动的是...”
  他顿了顿,仰天长叹:
  “我的教学看来没有问题,零基础的人都能学会,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能帮到你我很荣幸,哥你也别这么夸我,我这人不经夸的。”
  姜礼立马化身邀功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
  邹忝是个很惜才,对学术的态度十分认真的人,甚至显得有些死板的人,因此对于姜礼搞出来的事情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在他眼里,姜礼的天赋就像是太阳,而充满槽点的各种行为就像是星星,虽然星星很多,但是太阳一出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所以,他这会儿看着姜礼的目光已经不再有审视,取而代之的则是善意。
  “姜礼,美女姜,懂礼貌的礼,黎白婉是我表姐,黎婧是我小姨。”姜礼熟练地自我介绍,用最远的血缘关系攀着最狠的亲戚。
  “哦!原来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小天才,难怪难怪,刚刚是我失礼了。”
  看得出来,邹忝对邹姨十分尊敬,爱屋及乌,现在对姜礼也变得亲切起来。
  “师父说受到了你的启发,准备重编启蒙教学法,这才让我兼顾巫术入门和蛊术入门两个班的孩子,搞得我心力交瘁。”
  “原来是这样,难怪邹姨不在。”黎白婉这下明白了蛊术班那边怎么没人管,原来是邹姨当了甩手掌柜。
  说起这件事,邹忝突然变得幽怨起来:“她一开始跟我说的是回家拿点东西,结果就一去不回了,我一下午都快累死了。”
  “怪我怪我,如果我没有这么优秀就好了。”姜礼苦恼地道歉,听得黎白婉表情僵硬。
  但对待凡事都十分认真,明显缺乏幽默感的邹忝竟然把这当作了姜礼的谦虚,连连摆手:
  “不不不,这是好事,说到这个,我有个不情之请。”
  “哥,别客气,都自家人。”
  既然是邹姨的徒弟,姜礼自然也表现得很随和。
  “以后早上九点你都到这儿来,给我当助教怎么样?”
  “助教?但是我啥也不会啊。”姜礼为难地说道。
  “你刚刚不是很快就学会了扎草人吗?我现在教这些孩子的都是很简单的启蒙巫蛊术,难度都差不多的。
  我每天都会先演示一遍当天的教学内容,你到时候就跟着孩子们先学一遍,然后学会以后帮着我教他们。
  你们今天来的时间算晚了,所以看上去人不多,但实际上你们来的时候三分之二的孩子都放学回家了。
  我一个人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当然,这只是请求,你要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
  邹忝诚恳地说道。
  姜礼有些犹豫,虽然自己的确对巫蛊之术有想法,但是如果要付出劳动力,多少和自己的风格不符,自己更喜欢白嫖...
  思考再三,他还是问道:
  “我先问一下哈,巫蛊之术,是不是都有些阴险啊?就比如扎草人,就是暗算别人的法门,其他的是不是也都类似啊?”
  邹忝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巫蛊之术在过去其实是被算作旁门左道的,虽然练到大成的确有召唤天灾的祭祀之术,或是以蛊乱世的搅动风雨之能,但那都是巫蛊之术的终极奥义,确实很难达到那种程度。
  只以初期来说,确实难登大雅之堂,以暗算和偷袭占的比重大一些,如果你对此有抵触的话,那就算了。”
  可出乎邹忝意料的是,姜礼听到这些实情,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失望,反而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还有这种好事?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