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战
作者:墨入江    更新:2022-03-29 00:56
  贝贝虽然被困,心里倒也不急。她不敢处身血雾之中,那三个妖怪加上血魔也奈何她不得,施法将肖秋水送走,她少了牵制,便耐心与她们对耗起来。
  那妖媚女子嘻嘻一笑,说道:“三弟,你出去多抓几个人回来,给血魔补充下,看来贝仙子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们长时间耗下去了。血魔的力量可以无限补充,我到要看看贝仙子的法力到底有多深厚!”
  她又向贝贝说道:“贝仙子真想在这龟壳中躲一辈子吗?还是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据我所知,你的门派离此地甚远,你就算有秘法能通知到你的师门,我也有的是办法在他们赶来之前把你耗成一具干尸!”
  贝贝正待回敬他几句,那鼠妖却倒飞了回来,摔在地,一口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秘雾之中传来呯、呯几声巨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怪物正一步步走来。
  那妖媚女子正要询问,鼠妖站起身来,朝秘雾深处喝骂道:“操你奶奶的,那么大的块头居然也跟你鼠爷玩偷袭,你能要点脸不?”
  突然间一个巨大物事落将下来,将鼠妖砸成一堆烂肉,一个巨大的石头怪人矗立在面前。
  妖媚女子面色大变。
  黑衣老者惨叫道:“鼠子。”便要去和那石头巨人拼命。
  妖媚女子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说道:“别冲动。”她心里也是暗暗叫苦,黑衣老人擅长速度,诡异的身法,玩的是出奇至胜;而自己擅长媚术,迷人心志,也是无往不利。硬碰硬的功夫并非她们所长。面对这种硬货,黑衣老人的攻击怕是只能给它抓抓痒。而自己的媚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迷惑一堆石头。而她们最厉害的依仗,血魔却也被贝贝牵制住,一时不敢撤回来。
  秘雾中巨响不断,又走出一个高大的石巨人来。面对两个石巨人,妖媚女子两腿打颤,便欲开溜,心里却又不甘。这一走,宝琴没捞着,还牺牲了老三,连血魔也要丟了。
  那两个巨人见他们不动,也并不攻击,脸上居然显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妖媚女子与黑衣老人更是气得不轻。势不如人,也无可奈何。
  忽然间,传来一阵奇怪的惨叫声,那声音如同千万人正在经受着无比惨烈的折磨,发出了来自他狱般的哀嚎。
  妖媚女痛喝道:“血魔受损!”
  二妖立即向血魔的本体飞奔而去。而她们身前的石巨人也化成了一堆碎石。
  郎叹道:“修为低了点,要灵活控制石巨人一次还是只能一个啊,不过个数多了真假难辨,偷袭倒也有奇效。”
  只见血魔的本体被一个石巨人拍散,成一滩浓浓的血浆。那血浆从组成人型,又被拍散,再从组,再拍散,四周雾气的血色早己经退得干干净净。这血魔迷人心智的能力面对一堆石头之完全没了作用。
  黑衣老者飞身一掌向那石头巨人打去,本打算将它击退,好救出血魔,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掌下去便将石巨人打成了一堆碎石。
  二妖面面相觑,明白了这石头巨人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避实就虚,将她们各个击破。
  妖媚女恨得牙痒痒的,骂道:“狗杂种,就知道偷袭,有本事明刀明枪的放马过来,跟你家姑奶奶打个痛快。”
  贝贝见机破开法力组成的护罩,拔出手中长剑,将血魔本体钉在地上。
  血魔又化作一滩血浆,在地上流来淌去,却怎么也脱离不了那口宝剑的牵制。渐渐的血色退尽,化作一滩清水。
  秘雾中走出来一男一女,正是玉郎与杨燕。
  杨燕见那妖媚女子破口大骂,一脸憋屈,心怀大畅,算给刚才困在秘雾中,有力无处使的尴尬处境报了个小仇。
  玉郎笑道:“你们这血魔倒也厉害,要我跟你们明刀明枪的打一场,我还真打不过。你们练这血魔阴毒、霸道,我偷袭下也不过份吧!。”玉郎生平第一次与修道之人打斗,虽是突袭至胜,不够光明正大,心里也有些得意。
  那妖媚女子与黑衣老人见大势已去,“哼”了一声。退入秘雾中借雾遁去。
  玉郎正要去追,贝贝却拦住了他。玉郎通过石巨人的视觉知道眼前的女子是那二妖的对头,其修为之高,也不知道比自己高出了多少。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于是向她微微一笑,问道:“姑娘为何不让我追上去?”
  贝贝说道:“此地是这二妖的老巢,常言道穷寇莫追,何不暂放她们一马?”
  玉郎感觉的到这莫名亲切感正是来自这女子,姑姑说修道之人最重缘法,难道这女子将会是自己生命之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看到这个妖族中的女子,他却想到另外一个人, 肖秋水。在她身上似乎与肖秋水有着什么共同之处,但与肖秋水双全然不同,虽然他也喜和肖秋水相处,对她却全无亲近之意。
  但这个妖族女子却不同,一见到她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而贝贝见到玉郎,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心里十分奇怪,想不到今日竟然见到两个这样的人。
  玉郎对贝贝心存好感,又听她说得客气,既提醒了自己,也顾着自己的面子。于是笑着说道:“多谢姑娘提醒,但我的一个朋友的下落还得着落在这两个妖怪身上,我们可不得不追!”
  贝贝道:“你的朋友是肖秋水姑娘吗?我已经施法送她回去了,现在她好好的,你们不必担心。”
  杨燕听二人说得投机,心里头毫无来由的很不是滋味,说道:“你也是妖吧,就算你跟那两个妖怪不是一伙的,你的话也未必可信。谁知道你要要什么花样?”
  玉郎却道:“我看这姑娘所说应该不假。”
  他向贝贝笑了笑,说道:“抱歉,这没请教姑娘芳名?”
  贝贝道:“我叫贝敏敏,你可以叫我贝贝。”
  杨燕吃了一惊,,说道:“你是天妖府三仙子之一的贝仙子?”她顿了顿,又“哼”的一声,说道:“不错,你们才是一路人,哦,是一路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郎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好生尴尬。
  贝贝娇柔一笑,问道:“大哥怎么称呼呢?”
  玉郎道:“我叫玉郎,刚听杨燕说姑娘是天妖府三仙子之一,想不到年纪轻轻便这么厉害,修为之高我都未必能望其学项。”
  贝贝俏脸微红,说道:“哪里厉害啊,刚被血魔制得动弹不得,多亏大哥相救,这才脱险。小妹谢过大哥的救命之恩。”说着一瘸一拐地走近玉郎身前,盈盈一揖。
  玉郎连忙伸手相扶,直道不必客气。又问道:“贝贝姑娘腿脚受伤了吗?”
  贝贝略显尴尬,说道:“小妹天生残疾,大哥见笑了。”
  玉郎心下奇怪,修真之人,很少有身带残疾的,要知道,一腿脚上的毛病,一般人修习法术,当能治好。
  看她修为高深,其长辈多半更是了得,她们都不能治好她腿上残疾,怕是很医得好了。
  于是安慰道:“妹子年轻有为,可比许多腿脚健全的人强多了。我自小跟姑姑修炼,与世间修仙派别,人妖势力全不知晓,妹子既然名声在外,应该是知之甚详,能否给我讲讲?”
  其实她这一问并不是完全为了和贝敏敏搭讪,也存着别的心思。要知道天下间修仙门派无数,能人众多,说不定就能打听道一个奇人异士能将他娘玉婉君救活过来。
  他从来都相信娘还是活着。要醒过来,只差一个机缘。在他心中,救醒娘乃是一等一的大事,绝不能放过仍何一丝机会。
  贝贝笑道:“此地秘雾深锁,实非长谈之地。”
  说着伸出纤秀的小手拉起玉郎的手:“跟我来。”
  玉郎微微诧异,妖族少女真是活泼开放啊!才刚见面的人,说拉手便拉手了!却忘他也是刚刚见面便起了亲吻人家的心思。
  柔荑在握,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二人手牵着手,脚步轻快,飞也似的去了。
  贝敏敏腿有残疾,速度却快得异乎寻常,玉郎几乎是被她拖着跑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拖得踉踉跄跄,虽然尴尬,倒也甜蜜。
  几个呼吸间,二人便从深谷中上到了山顶,原来天色刚刚放亮,其时朝阳初升,东边漫天红霞,谷中云封雾锁。
  二人置身山颠,仿佛人间仙境。
  朝阳的霞光印红了贝敏敏美丽的脸庞,更显得娇艳无双,柔美动人,玉郎呆呆地看着,忍不住便想亲吻她的额头。
  贝敏敏俏脸菲红,更胜的朝阳,她轻柔地推开玉郎。
  玉郎一愣,这才觉得唐突了佳人。
  二人都有些尴尬,玉郎道:“贝贝,你跟我讲讲现今的修仙派别,人妖局势吧!”此言一出,玉郎又觉得这问题范围太广,担心贝敏敏不知从何说起,又补充道:“就先说说你们天妖府三仙子吧!”
  贝敏敏点点头,说道:“天妖府三仙子,那是别人给我们脸上贴金,其实也没什么。除了我,还有霍菲菲、凤英英,两个姐姐。我们三人各自代表了天妖府三个修仙支派的特点:霍姐姐擅长剑术,她的飞剑可以远距离取人首级;凤姐姐主修音波功,这种法术无形无质,奇诡多变,又无孔不入,叫人防不甚防;而我速度快点,同时也修练几种辅助法术。”
  玉婉君的现状,伤的是魂魄,姑姑说过,讲到对灵魂的了解,她们的门派在人、妖、魔三界当数第一。
  她没有办法,便也难以指望别人,除非姑娘的师父出面,或许是有些希望,不过以姑姑目前的修为,无法前往妖界,也没能力跨界联系到她师父。
  听贝敏敏说道辅助法木,玉郎心中一动,问道:“贝贝你辅助法术是什么,如果有人魂魄受伤,你可有办法治疗?”
  贝敏敏心头一惊:玉郎问得这般具体,莫非有什么人伤了灵魂。
  于是如实说道:“无论是人、妖、鬼甚至魔灵魂是最为神奇之物。天下间能治疗魂魄的手段,我也从没见过,听天妖府老一辈讲在妖界应该有一专修灵魂的门派,她们或许有这样的法术。”
  这番话和玉郎姑姑的看法大同小异,玉郎不由得好生失望。
  贝敏敏见他脸色,心想:难是他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伤了灵魂。
  她心里头几经挣扎,说道:“我有个法子可以滋养魂魄,不过此法所要的材料很是难找,又因生灵的体质不同而有所差异,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大受其害。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敢擅用。”
  玉郎眼前一亮,一线希望摆在眼,岂有放过的道理,他道:“姑娘可否去我家中瞧瞧,我与妹子初识,便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太过唐突了一点,但事关家母性命,还望妹子勿必帮忙。”
  贝敏敏道:“大哥与我一见如故,能帮得上忙,小妹也很乐意,只不过风险太大,我对这方面了解又太少,一个弄不好只怕要铸不大错,遗憾终身啊!”
  玉郎道:“无妨,我姑姑对灵魂方面有些心得,妹子若能跟她相互参详,取长补短,定能有所助益。”贝敏敏心中压力一轻,舒了口气,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玉郎叫道:“太好了!”激动之下将贝敏敏抱入怀中,几个转身,二人身体离地,腾空而起。贝敏敏只觉得一股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舒服而又叫人无比的安心。她从未与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不由得面红耳赤,浑身酸柔。双手本能地欲推开玉郎,心中又万分舍不得,反而紧紧抱住玉郎腰身,将下巴贴在他肩膀上,双目紧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二人青春年少,嘴无把门将,心中不设防,仅仅凭着直觉,因为彼此的相互吸引的亲切感,便互相信任,将原本该保密的身世,门派的秘术告诉了对方。
  如果是一个久历江湖的老油条,一定会说他们幼稚。
  岂不知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有时候比耳朵听到的还要准确,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