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阿芝身体虽然说一直有些小病，但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啊。”
  林教授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这个病四年前就已经检查出来了，只不过她一直瞒着没有告诉我，要不是后来我自己发现了，恐怕到死她都不会说。”
  宋天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哀。
  “什么病？”
  林教授已经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乳腺癌晚期。”
  在宋天航说出这句话时，陈东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绝大部分。
  因为他当初在翻看那个笔记本的时候，也发现了宋天航的违法记录，正是从四年前开始的。
  如今再结合上他妻子得病，还是癌症晚期。
  这其中的一切就很好理解了，很悲情也很狗血。
  “她每个月吃的药都是进口的，一个月16.8万。”
  “只有这样才能够从阎王爷的手上，买一个月的命。”
  “你觉得凭我这点工资够干什么的？能够干什么？”
  “我没有办法，我想让她陪着我。”
  “我舍不得她离开。”
  宋天航虽然在阐述着这件事情，但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居然浮现出了一种抹莫名的光彩。
  好像是想起了自己年少时期的爱情，也有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年少的妻子。
  这一刻他才显得有些像一个人。
  而不是刚才那样，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情？”
  但是坐在宋天航对面的林教授，却突然暴怒了起来，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宋天航的脸上。
  “当初你的誓言你忘了吗？当初的理想全部都被你喂狗吃了？”
  “和你说有什么用？无非是再拖垮一个人罢了，凭借你那一个月几万块的工资？”
  宋天航看着林教授冷漠的说道。
  “宋天航，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句师爷，甚至你对你爱人做的这些事情，也足以令我敬佩。”
  “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目标打在这些动物身上。”
  陈东伸手扶住了浑身有些颤抖的林教授，将他扶坐在了椅子上。
  宋天航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就是陈东吧，果然是人中之龙，我经常听他们提起你，你也算是给你师爷长脸。”
  “那你倒是要告诉我，凭我这一个月2万块的工资，怎么样才能够保住我爱人的性命？”
  “那你知不知道你拿的都是什么钱，来给你爱人治的病，如果她知道了这些钱的真正来历，她宁愿拿着这些黑钱来活命吗？”
  “我不是什么善人，更不是圣人。”
  “换位处之如果我身上发生了你这样的事情，恐怕我也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但是我绝对不会拿那些野生动物的性命来帮助我。”
  “你知不知道你卖出去的那些野生动物，最后的下场都是什么？”
  “你恐怕不知道吧？”
  陈东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那些动物无非是被卖往了各个动物园，或者各个马戏团，虽然我做了这些事情，但是我并没有害他们的命。”
  宋天航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脸上一片问心无愧。
  听完这句话，陈东怒极反笑。
  宋天航把他都给气乐了。
  “哼，经你手被卖出去的那些野生动物，百分之八十丢掉了性命，被拆解成了各种各样的零件。”
  “剩下的百分百二十则是经过各种手段，从国内偷渡了出去流入到了国外的。”
  “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看看这上面到底是什么。”
  说着陈东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本笔记本，丢到了宋天航的眼前。
  他给刘园长的那本复印版，他没有复印最后的东西，只复印了前面的百分之八十。
  因为这后面的百分之二十说有作用也有作用，说没有作用则是让人触目惊心。
  它记录的就是这些动物们的各种各样的去处。
  虽然不知道冯天卫，是从哪里搞出来这些东西的，但陈东能确定，这是真的！
  冯天卫之前绝对不会猜到，这东西会落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就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当初答应过我的，哪怕我跟他们合作，将这些动物卖给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是用于马戏团的表演罢了。”
  “绝对不会伤害到他们的性命。”
  将这整整一本笔记本，从头到尾看完了的宋天航，陷入了崩溃。
  他完全不能接受。
  “宋天航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这么单纯的，但是有些事情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这些野生动物到底有多珍惜多珍贵，你心里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