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我，我说不定都会动心，那么多钱呢，他要是不来找你，不保护你，你也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笔钱啊，而且这陆靳北好像早就料到了，你会被查，会缺钱。”
  这一点，夏明悦是真的佩服了。
  陆靳北竟然还留了这么一后手！
  钱放在慕时那，谁也查不到。
  可若是顾夏真的需要用钱，又有取之不尽的地方。
  如此，顾夏的处境就不会特别被动，也不会受限。
  “换句话说，陆家那老家伙在你的账户被冻结的节骨眼上，要跟咱们打官司，不就是吃定了你现在处境艰难，他占了优势，他请的律师可都是金牌律师，从无败绩，咱们也必须花重金请一个能应付的律师，这方方面面都要花钱，陆靳北可全都备着。”
  夏明悦的解释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顾夏叹气，“我知道慕时没有恶意，只是我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之前我让陈放调查过他，关于他犯了什么事，并无记录。”
  顾夏摇头，“我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明悦，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那个村子，我想去打听打听。”
  ****
  翌日。
  顾夏和夏明悦来到那日的村子。
  她随便找了一人，“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叫慕时？”
  男人愣了一下，“慕时？慕家那个杀人犯啊？”
  顾夏心一沉，看了看明悦。
  “你们找他做什么？他不在这里，早就跑了，杀了人，哪里还敢回来。”
  顾夏：“他的家人还在吗？”
  “都搬走了，他们家的儿子杀了人，哪里还在这里待的下去啊，成天受人指指点点的，换做我，我也搬走了，真是倒霉啊，生了这种畜生。”
  男人说着，就拿起锄头，要回家了，也不太愿意跟顾夏他们交流。
  夏明悦忙上前，“啊叔，我们想多跟你了解一下慕时的事情，耽误你一些事情，这是一点小意思。”
  她递上两条烟。
  村里干农活的，哪里抽过这么好的烟，眼睛都看直了，忙接过，笑着，“好说好说，你们想问什么，随便问。”
  顾夏拿出手机上照片，“这是慕时吗？”
  男人看看照片，想了半天，“好像是的。”
  “你看清楚。”
  “太久了，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个子，还有口罩这些，是很像，他就是这样，整天都戴着帽子口罩，怕别人看见他的伤疤。”
  “那他当年跟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察没有来调查吗？”
  “查啊，但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这县城来的警察，可能也没当回事，加上慕家也给对方娘家赔了钱。”
  “村子里有跟他同龄的人在吗？有没有跟他关系比较不错的？”顾夏问。
  “同龄人都出去打工了，谁还留在村子里。”
  “那学校呢？学校应该会有拍照留念吧？”她现在特别想要确认，年少时的慕时是什么样的。
  男人摇摇头，“这我不知道。”
  顾夏问不出什么，便也没再打扰，她们准备离开，去当地派出所，可男人又追上来说，“金奶奶家里肯定有照片，金奶奶对慕时还是不错的，这小子命苦啊，在家没吃饱过一天，都是金奶奶照顾他。”
  顾夏这才想起那位奶奶。
  是啊，她怎么忘了！
  在男人的带领下，她们来到金奶奶的家里。
  男人介绍，“金姨啊，这两人是慕时的朋友，想来跟你打听点事情。”
  奶奶眯着眼，看了看顾夏和夏明悦。
  顾夏正准备同她打招呼，奶奶却笑着走来，握住了夏明悦的手，“姑娘，你怎么来了。”
  奶奶特别开心，让在场的人都愣了。
  顾夏怕男人知道慕时的下落，忙支开了男人。
  而金奶奶拉着一头雾水的夏明悦进了屋，“没跟慕时一起来啊，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还会来看我的，想吃点什么，奶奶给你做。”
  夏明悦疑惑的看向顾夏。
  顾夏上前，“奶奶，你不记得我了？”
  金奶奶这才看她，：“哎呦你这姑娘长得好，天庭饱满，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啊，我们见过？”
  顾夏：……
  金奶奶明显是把夏明悦认成了那天的她。
  那就是说，金奶奶有点神志不清了？
  那她又怎么能认得出慕时？
  顾夏：“金奶奶，我们是慕时的朋友，想来问你这有没有他的照片。”
  “照片啊？有啊，肯定有的，我给拍了好多呢。”
  “你等着，我去拿。”
  奶奶去拿相册，交给顾夏，又拉着夏明悦手说：哎呀，看见你我真高兴，慕时这小子太苦了，以后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他啊，小时候太苦了，后来又犯了事……”
  金奶奶拉着明悦的手，把那天对顾夏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顾夏抬眸看奶奶的神情。
  她说话时，有条有理的，根本就看不出是已经犯糊涂了。
  若不是她们今天来，奶奶把夏明悦认成了她，她也看不出奶奶已经认不清人了。
  顾夏继续翻照片，都是些老照片。
  前面倒是有一些慕时特别小的时候拍的，可长大以后的照片，便没了。
  顾夏：“奶奶，慕时长大后的照片呢？”
  “在里面啊。”
  “没有。”
  “怎么可能。”
  金奶奶拿过相册，翻了翻，皱起眉来，“咦，照片呢，明明有的，在这里放着，怎么就没有了呢？哎哟，我好好想想，放哪里了？”
  “我找找……”
  奶奶起身去找相片，翻来翻去，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很是不解，“照片呢。”
  顾夏拿出手机上的照片，“奶奶你看这个，是慕时吗？”
  “不是。”
  顾夏一愣，不是？
  夏明悦也忙确认，“金奶奶，你看清楚了，他不是慕时吗？”
  金奶奶去拿来老花镜戴上，捧着手机仔细看，“是，这不就是吗。”
  明悦：“夏，要不咱们还是去派出所吧，他肯定有登记户口吧，看一下身份证上的照片不就知道了，金奶奶年纪大了，看样子是很多事情都记岔了。”
  顾夏点头，金奶奶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不过，家里堆放了很多的生活用品，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她刚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和饼干，也都是一些进口的。
  看样子，慕时应该是常来这里看望金奶奶。
  她们道别后，去了派出所，查慕时的户口。
  工作人员调出慕时的信息，可照片上的人是十几年前的照的，也完全看不出长相。
  两人毫无所获的回到江城，顾夏开车，绿灯时，前方人行道走过不少人。
  突然从她眼前晃过去一人。
  顾夏一怔，那不是蓝岚吗？
  只是，她这打扮，怎么会这么张扬？
  女孩扎着高马尾，穿着破洞的牛仔外套，大步走到街对面。
  顾夏忙让夏明悦看，“明悦你快看，那是不是蓝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