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还挺合身。”马小龙打量着朱砂身上的棉衣棉裤，对自己的眼力很满意。以他现在的本事，一眼就知道尺寸大小，不用量，半点不带差的。
  一身棉衣的朱砂略显臃肿，但多了几分可爱，行走间就像个墩墩。
  想到马小龙忙了一个周末，为她做了这么一身棉衣，澡堂那件事的不满也就过去了。
  “你那件棉衣呢？也穿给我看看。”朱砂微笑道。
  不等他开口，马小凤就朝西屋跑：“我去拿。”
  “……”
  没一会儿，马小凤抱着那套黑色棉衣裤回来了。
  既然朱砂想看，他只能上炕，脱掉花外套，露出里面的熊猫战衣。
  “咦？”朱砂看着他这身熊猫战衣，眼睛一亮：“这也是你做的？”
  “嗯。”马小龙把裤子脱掉，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裤，道：“我就不换棉裤了，反正都是黑的。”
  朱砂笑而不语。
  马小龙只当她答应，把棉衣穿上，下炕，站在朱砂面前：“怎么样？”
  见款式真和自己的一样，朱砂眯眼一笑，道：“很帅。”
  “呵呵，你们都好看。”姥姥看着这对金童玉女，笑道：“比年画上的小娃娃还好看。”
  “我呢？我呢？”马小凤在线求存在感。
  “我大孙女也好看。”
  “嘻嘻。”
  没多久，姥爷、老爸和妈妈陆续回来，看到朱砂这一身白色棉衣，纷纷夸她穿着好看，朱砂有点害羞，心里美滋滋的。
  ……
  吃了两只‘小兔子’，又陪马小凤玩了一会儿，朱砂要回家了。
  马小龙骑三轮送她。
  坐在三轮后座，朱砂看着他扭来扭去的屁股，抱紧怀里的棉衣：“小龙。”
  “啊？”
  “谢谢。”朱砂微笑着说：“给我做了一身棉衣。”
  “不客气。”马小龙道：“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你要是整天对我拳打脚踢，我都懒得搭理，哪会闲着没事给你做棉衣。”
  朱砂眯眼一笑：“看来以后我得对你更好一点，下次是不是就送我毛衣了？”
  话里有话啊！
  “毛衣其实一点也不舒服。”马小龙说道：“不但容易粘毛，还扎得慌。我妈是厂子里没绒布，不然我就给自己做一身绒衣了。轻薄，还暖和。”
  “那我想办法买几尺绒布，到时候你帮我做一身衣服？”朱砂道。
  “没问题。”马小龙道：“随时待命。”
  朱砂眯眼一笑，很快就到家了。
  ……
  自从送了朱砂一身棉衣，马小龙每天的营养套餐里又多了一条鸡腿。有时候是烧鸡腿，有时候是炖鸡腿，供身体成长的肉蛋奶三件套胜利会师，一米八大高个有希望了。
  十多天后，下午放学，朱砂把马小龙叫到家里，上礼拜说的绒布买到了。
  沙发上放着粉白灰三种颜色绒布，朱砂指着那匹灰色绒布，笑道：“灰色给你自己做一身，粉白色归我。”
  马小龙很感动：“朱砂，你真好，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
  朱砂眼如月牙儿：“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
  学我？还挺像。
  “希望我们彼此一直这么好下去。”马小龙道。
  朱砂愣了下，脸有点红，道：“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就一直对你好。”
  “妥了。”马小龙笑道：“我先看看料子。”
  看衣料的工夫，朱砂平复下心情，打开煤气炉，把装了水的蒸锅放上面，从冰箱里拿出提前收拾好的鲤鱼放盘子里，姜片塞鱼身刀口里，撒上葱丝、蒜片，倒上提前准备好的料汁，放锅里清蒸。
  天冷了，屋里烧了蜂窝煤，白铁皮烟囱顺着门上的玻璃窗走烟，烟囱本身受热，也能让屋里多一些温度。
  端起煤炉上炖了一下午的砂锅鸡，掀开炉盖，打开蜂窝煤炉下面的挡风盖，让风吹进去，闷了一下午的蜂窝煤快速升温，朱砂重新把砂锅鸡放在煤炉上炖着，这才走到马小龙身边坐下，笑问：“怎么样？能做吗？”
  “你把‘吗’字去了。”马小龙已经算好了尺寸，问道：“家里有剪子吗？我说的是剪布的剪子。”
  “都准备好了。”朱砂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不但有剪子，还有针线和顶针。
  “还挺齐全。”马小龙拿起剪子，问道：“你想要什么款式的绒衣？”
  “好看就行。”朱砂笑道。
  “……”马小龙不喜欢这种过于主观的要求，但没事，认识这么久，他差不多摸清了朱砂的审美。肯定没有90后、00后的前卫和潮，但在普通的基础上增加一些鲜明的特色，就是朱砂喜欢的。
  花里胡哨不行，只会让她觉得好笑，就像当初他穿了一身潮装去学校，就把她笑的脸都扭曲了。
  想了想，心里大概有数了，马小龙拿起剪子，根本不用量尺寸，也不用画线，直接对那块粉色绒布动手了。
  刷刷几剪子下去，绒衣的轮廓出来了。
  绒衣轻薄、暖和，适合贴身穿，所以按照秋衣的款式做就很合适。
  白色的做V领，粉色的做圆领，灰色无所谓，随便做做就行了。
  反正他不会亏待自己。
  虽然马小龙手速飞快，但三套绒衣绒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做得完的，朱砂去院子里练了半小时的武术，回来把砂锅鸡和清炖鲤鱼摆上饭桌，又炸了一些馒头片，道：“小龙，先吃饭吧！吃完再做。”
  “好。”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做好一套绒衣绒裤了，按照这种进度，再有一个半小时差不多能把三套做完。
  起身伸个懒腰，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咽咽口水道：“今天饭菜不错啊！”
  朱砂微笑道：“你来能吃差了？”
  “还是你对我好。”马小龙笑容满面，洗把手，往饭桌前一座，朱砂盛了两碗鸡汤，道：“天冷，就别喝汽水了。”
  “嗯。其实咱们小孩正长身体的时候，最好别喝碳酸饮料，会破坏钙吸收，影响生长发育。”马小龙说道。
  “碳酸饮料是什么？”朱砂第一次听到这名词儿。
  “就是汽水这样带汽的饮料，你喝一口会打嗝的水，都叫碳酸饮料。”马小龙道。
  朱砂看着他，眼带敬佩：“你懂得真多。”
  “一般一般……”
  “世界第三。”朱砂笑靥如花。
  和他在一起，总少不了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