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鬼差起冲突了？”
  老宋顿时激动起来，死死揪住我衣领：“你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
  “你……”
  老宋说着，似乎已经对我无语了，憋了半天，憋出来两个字儿。
  “再见！”
  我连忙拉住他：“啥意思啊，您老别老说再见，我请你来帮忙的，你咋老闹脾气呢？”
  “你知道个屁啊！”
  老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那鬼差是能得罪的吗！但凡能来阳间执行抓捕任务的，那都是高级鬼差，你以后不用死了吗？你不用做鬼了吗？”
  “你不用，老子还用呢！”
  “你滚远点，别连累我！”
  我死死拉着他道：“不光我得罪了鬼差，宋飞也得罪了，他还打了人家呢，你不管你儿子了？”
  听到这话，老宋浑身一僵，脸都白了几分。
  “李木，我他妈掐死你！”
  “冷静！冷静！”
  我忙道：“事出紧急，我们也没办法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要么我们补救，要么就一错到底。”
  老宋冷静下来，没好气道：“你啥意思？”
  我说：“我现在已经有很多头绪了，就差去验证，我有信心找到那些失踪的老人，并且我还查出来很多事情。”
  “要么，我们就帮鬼差抓到孟妍妍，要么，我们既然已经得罪鬼差了，就一错到底，直接站在孟妍妍那边，这样得到她的信任，她就能告诉我们更多事情。”
  我现在可以肯定，孟妍妍就是小孟。
  因为她知道墨家令牌的存在。
  今天她逃走的时候，使用了万字法印，当时不光鬼差被她的万字法印压制住了，就连陈雪和项龙也受到了影响。
  可奇怪的是，万字法印却对我没用。
  我后来才想明白，是因为我身上有一样东西，那是其他人都没有的。
  这个东西，就是墨家令牌！
  因为我身上有墨家令牌，所以孟妍妍的万字法印对我没用。
  而且，她最后看我的眼神，显然也知道她自己的万字法印，在墨家令牌面前会失效。她当时估计也很好奇，为什么我身上会有墨家令牌。
  孟妍妍不仅知道墨家令牌的存在，她还给自己的酒店取名为‘天志酒店’，天志这一词，同样也出现在墨子的墨家思想里面。
  而且，我记得那个被烧死的老人，生前曾对小孟说过，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似乎知道自己会死，而且他还算出来，五天之后，有人会来抓小孟回去。
  而四十几年后的现在，同样有人在抓孟妍妍。
  种种迹象表明，孟妍妍就是小孟。
  “墨家令牌，是那个老人交给孟妍妍的，他让孟妍妍又交给二十年后的张凌霄。”
  我看着老宋道：“孟妍妍肯定把令牌交出去了，否则令牌怎么会到张凌霄的好兄弟唐追手上。也就是说，孟妍妍活到了现在，她极有可能知道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发生过什么，如果她认识张凌霄和唐追，她甚至有可能知道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我把我的推测，全都跟老宋说了一遍。
  老宋听完，顿时沉默了下来。
  我和老宋共同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和张凌霄有关，也和二十年前的那场大事件有关。更重要的是，那场大事件，牵连老宋的师父以及师妹，老宋比我还想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
  他沉默许久，抬头看着我：“你打算怎么选？如果你选择帮鬼差抓孟妍妍，那就可以找到那些失踪老人的下落，也可以弥补得罪鬼差。可如果你选择帮孟妍妍逃避抓捕，也许你能得知很多真相，但你就把鬼差彻底得罪死了，甚至可能得罪整个阴间。”
  我说：“怎么选都会有得有失，那怎么选都会有错，还不如选一个。”
  “但要选哪一个，还需要验证一些东西。”
  老宋不解道：“验证什么？”
  我说：“验证墨家令牌，是不是开启那部电梯另一个空间的钥匙。”
  ……
  当晚。
  凌晨十二点。
  我和老宋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出来，来到那部电梯门口。
  “你确定……要进去吗？”老宋问我。
  我点点头：“孟妍妍为什么会把酒店开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通道，这个通道是被人为建造出来的，可以打破空间的限制，直接通往十八层地狱。”
  “并且上一次我们进了这部电梯，意识被传送回了四十几年前，说明这个通道，还能打破时间的限制。但这个限制显然没有被完全打破，因为我们只有意识被传送了回去，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影响到那个时间里正在发生的事。”
  “我一直在想，那些老人为什么会在这部电梯里面凭空消失，唯一的解释就是，当他们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通道，不仅可以进入十八层地狱，还能将我们的意识传送回四十几年前，甚至能到达那个神秘空间，您觉得，是谁打造的这个通道？”
  老宋跟我向来有默契，我俩似乎很容易就能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喃喃道：“墨家机关术……难道是墨家的人打造的这个通道……”
  我说：“虽然不太确定，但联想到孟妍妍把酒店开在这儿，还取名为‘天志’，并且她和唐追一样，都会使用万字法印。我觉得，这个通道极有可能就是墨家的人打造出来的，而墨家令牌，就是开启这部电梯的关键，它就像是一把钥匙，能带我们找到那个神秘空间。”
  老宋顿时有些亢奋了，朝我使了个眼色：“那进去？”
  我咧嘴一笑：“走着。”
  正当我们按开电梯门，一只脚已经快踏进去了，忽然——
  两只手毫无征兆地搭在了我和老宋的肩膀上。
  旋即，一道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俩干嘛？”
  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我和老宋浑身一哆嗦，颤抖地转过头去。
  “你大爷的！”
  “你们两个神经病走路没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