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怎么说？”
  云城的地理图书馆藏狐主任给刚刚的混血小喷菇截了个图。
  “说实话，这张图不好判断，光线太暗了，但我目测就是普通树菇。”
  “成，后面等他找到纯种的再看看。”
  两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继续看着直播。
  哪怕是藏狐主任这种六百万粉，平时公务缠身的大up也真挺喜欢林牧鸽直播的。
  他也真当成科普节目来看的，甚至内心中还能找到小时候看《动物世界》的那种新鲜感。
  “亮哥，你这不得隔离一个月？”
  “没办法啊……”
  藏狐主任苦笑了一声。
  他这么大的人了，第一次起水痘，怕传染孩子所以这几天才一直住在图书馆。
  看这样子，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好。
  “前辈，前面有光。”
  “应该是值班的老大爷吧？没事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有盗墓的，而且说实话，人家偷你骨灰干嘛？”
  林牧鸽给了于欣柠一个放心的眼神。
  “前辈！我找到我的墓了。”
  就在值班大爷的值班亭旁边，于欣柠停在了一个矮矮的墓碑前。
  【于欣柠】
  【1995——2019】
  下面埋的是她的骨灰。
  旁边是她的父母。
  “有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嗯……”
  于欣柠蹲下身擦去了自己名字上的水珠。
  整个人的气色瞬间就不一样了。
  “这闺女你俩认识啊？”
  旁边小亭子里守墓的大爷拎着个手电走来很自来熟的问到。
  “这些年也没人来祭奠一下她。”
  “嗐，这我今天不就带她自己来了吗？”
  林牧鸽笑着说道。
  他对大爷都有一种天然的好感，毕竟上辈子他们寝室的镜子里就是个大爷。
  “你们俩这个点儿过来干什么？大晚上的你俩不害怕吗？”
  “我不怕，柠柠她……也没啥好怕的。”
  林牧鸽从包里掏出了一打冥币，递给了给自己和自己父母清理墓碑的于欣柠。
  画面也难得的温馨和谐。
  “那我先回去了。”
  一旁的大爷打了冷颤，今天好像出其的冷……
  “嗯，谢谢大爷一直守着我的骨灰。”
  “也谢谢前辈时不时的给我扫墓。”
  于欣柠深吸了一口气说到。
  “哈哈哈，不用谢。”
  大爷摆了摆手。
  刚走到亭子里，他突然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对……
  “算了算了，还能有鬼不成？”
  大爷自嘲的笑了笑。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一僵。
  因为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于欣柠根本没有影子！
  “前辈，以后每年清明我都自己来给自己扫扫墓吧。”
  “行。”
  林牧鸽带着于欣柠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谢谢大爷一直守着我的骨灰》”
  “《这我今天不就带她自己来了吗》”
  “辛亏大爷没听懂。”
  “大爷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的啊。”
  “年度魔幻巨作：我给我扫墓。”
  “大爷：今天真是见鬼了。”
  此时直播间里已经有了五十多万人。
  这次林牧鸽直播间的标题还是很简单，就叫扫墓和采蘑菇。
  现在扫墓结束了，到了采蘑菇的环节。
  “大家可能不知道，岐山在南城还没发展起来之前就是个乱坟岗。”
  “后来改造成森然墓场，给一些死去多年的尸体也换了新家，但还有一些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再加上山体滑过一次坡，所以好多尸体现在就埋在岐山下面。”
  林牧鸽越说越兴奋。
  直播间也是越说弹幕越少。
  这大晚上的，微微晃动的镜头前还有一层淡淡的薄雾……
  屏幕前看直播的各位猛男也不禁把脚缩回了被窝里。
  “前辈，前面就没有墓碑了。”
  于欣柠拿着手电说到。
  “嗯，没有墓碑更容易出现僵尸。”
  林牧鸽不禁加快了前进步伐，和于欣柠一起走进了山中。
  “停！”
  走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手电的光芒透过山上的薄雾，洒在了一棵明明是大夏天但还是无比扭曲干枯的树上。
  在这棵树张牙舞爪的阴影下，赫然有着一个充满了年代感的石碑。
  在时间的侵袭下，它的表面已经坑坑洼洼，连上面的字都已经看不清。
  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缓缓蔓延。
  “啊！”
  于欣柠惊叫了一声。
  “一……一滴水滴在我脖子上了……好凉凉……”
  没等林牧鸽问她就自己解释到。
  “兄弟们，这个墓碑，如假包换啊，是个真的，下面有货的。”
  林牧鸽激动的说到。
  “来柠柠，我教你怎么敲门。”
  他固定好相机，拿着手电轻轻的敲了一下地面。
  “很好，就是这里。”
  “不出意外的话，等会儿我操作一下后这个小僵的手就会像是植物大战僵尸的开场动画一样从这里嘭的一下伸出来。”
  “大家可看好了啊！都带上耳机啊！”
  “现在野生小僵可是稀有生物，不得不说大家真挺幸运的。”
  林牧鸽冲摄像头竖起了大拇指。
  “小僵快跑！【狗头保命】”
  “《下面有货》”
  “《稀有生物》”
  “《大家真挺幸运的》”
  “柠柠：前辈我不想学啊！”
  “都别玩梗了，鸽鸽真的要挖吗？？！”
  “鸽鸽要不别挖了，我怕挖出一片。”
  “我们相信你，但是僵尸……有点儿太危险了吧……”
  直播间人数不知不觉已经突破了四十万。
  虽然还是有人玩梗，但看到林牧鸽真的要挖，绝大多数人还是很担心的。
  僵尸片大家都看过，虽然有强有弱，但这种生物绝对不是光凭借知识就能对付的。
  “一般小僵的手臂都会从墓碑下的1.65米左右伸出，差不多就这个位置。”
  林牧鸽没看弹幕，他用手电照比划着说到。
  “接下来我会敲敲门，大家可以先看看做做笔记，等我回去抽空把敲门的具体节奏什么的单独做个视频。”
  “柠柠你别站那么远，别害羞，这次我来，下次让你操作。”
  “……谢谢前辈……”
  于欣柠嘴角抽搐了一下抿着嘴站近了一点儿。
  “前辈，僵尸就像是电影里那样吗……”
  她略显胆怯的问到，这副可怜兮兮小脸苍白的模样怕不是马上就要降智了。
  虽然她已经不是人了，但终究还是个女孩子啊！
  “嗯，吃人的，特别可怕。”
  “也像是我这样吗，别人越怕它它就越强吗？”
  “不是，僵尸的话，你怕不怕对它们没有什么影响。”
  林牧鸽清理了一下地下的杂草。
  “好了，就这个位置，我要敲门了。”
  “敲门的频率大家听听，有的同学应该会很熟悉。”
  “没错，这个频率是不是有点儿像经典老歌《We will rock you》？”
  他拿着手电敲了敲还有些潮湿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