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服务区上空。
  小巴车内大部分的人一边恐惧尖叫，一边试图把刺穿自己胸膛的树枝拔出体内。
  “呃！”
  宋伦低头看着自己泊泊流血的胸膛，心里突然想起2分钟前，王昊给他们的忠告。
  我。
  我应该信他的。
  宋伦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有重选一次的机会，他肯定选择相信王昊。
  让司机直接开过服务区。
  可惜没如果。
  他终究为自己的自负和膨胀买了单。
  “！”
  叶红看着胸膛被树枝击穿，正求救般向她伸出手的邻座的人，庆幸自己相信王昊说的。
  不然。
  她这会肯定跟邻座的人一起被穿成串。
  “救...”
  邻座的人痛苦道，“救我...”
  叶红没有动摇。
  得益于王昊在学校给她上了一课，她早不是那个圣母老师了。
  实力暂且不说。
  至少她的思维，已经跟末世接轨了。
  “簌簌簌。”
  变异树舞动树枝，那些被它刺穿的人随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直到变成干尸。
  它吸收了宋伦等人，周身也泛起了淡淡的血光。
  舞着树枝。
  似乎很兴奋。
  然而变异树并不打算放过车内剩下的人，再次伸出树枝，裹挟劲风刺向他们。
  “你招惹错人了。”
  王昊看向朝自己刺来的树枝，握刀斩断树枝，起身道，“这力量。”
  “看来你没少吸人。”
  “都快进化到二星异兽了。”
  变异树虽是一星异兽，但是霸王级别的存在，全力爆发，完全能跟二星战士拉扯。
  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碰到了硬茬，收回刺向他人的树枝，于空中纠结成两人合抱粗的锥形。
  下一刻。
  它重重刺了过来。
  王昊从破碎的窗户跳出小巴，挥刀斩击锥形树枝。
  双方刚接触，他的刀就像碰到豆腐一样，轻易斩开了树枝，道道绿色浓液从中喷溅。
  王昊踏地奔出。
  脚下掀起的劲气冲开了浓液。
  “咻咻咻！——”
  变异树调动数不清的细小树根，冲出地面，以比射箭快的速度冲王昊无死角抽去。
  气势之强。
  令人生畏。
  “抱歉。”
  “你的进化之路到这就断了。”
  王昊挥刀劈断一段又一段树根，所过的地方都有树根从空掉落，随即他突到变异树面前，一刀横向切开其树干，像砍树无数的老师傅样，精准挑出晶核。
  “簌簌簌！”
  变异树挣扎样剧烈摆动树枝。
  旋即。
  迅速枯萎。
  “他变强了好多。”叶红在车内看着王昊，喃喃道，“他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他比在学校的时候。”
  “更冷。”
  “更，无情。”
  如果说王昊在学校的时候，身上还有点学生的影子，那么他在新腾市走完一遭以后。
  他跟前世经历了十年末世的那个他已经没分别了。
  当然了。
  弱者没有洞察气息的能力。
  所以在他没有暴露杀气的时候，弱者看他披着层羊皮，才会真的以为他是一只羊。
  “天呐。
  这个人好强。”
  “宋伦他们那几个人杀丧尸，一个比一个六，但碰到这个树怪，连还手都没办法还手。
  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没想到这个人三两下就解决了那树怪。”
  侥幸逃过一劫的人看着月光下，王昊那道挺拔的身姿，眼中难掩震惊和崇拜之色。
  “你们谁会开车？”
  王昊回到车上道。
  “我。”
  一个圆脸男弱弱举起手。
  王昊吩咐道：“接下来由你开车，等其他人清干净车上的尸体血迹，你开车去加油。”
  “好。”
  圆脸男应道。
  车上的人也不是末世小白，开始按王昊说的动起来。
  王昊下车点了根烟，一边拿出手机查询地图，发觉还有十公里左右就到怀石区了。
  开车速度还是快。
  比他计划的快了一天多。
  “王昊。”
  叶红走过来，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道，“你又救了我。谢谢。”
  “所以你要以身相许吗？”
  王昊吐出烟雾道。
  “你胆子肥了，还敢开老师的玩笑。”叶红脸蛋红了下，道，“而且我有自知之明。”
  “我比你大那么多。”
  “跟年轻小妹妹比，没有竞争力。”
  王昊斜眼看过叶红。
  心里门清。
  “别过来！”
  车那边突然传来惊恐的声音：“你们别过来！”
  王昊回头看去。
  只见。
  一行四人从服务区边上跑向小巴，吓得幸存者仓皇抓来武器。
  “诶诶诶，你们看清楚了。”
  “我们是人。”
  “不是丧尸。”
  四人中的眼袋男露出略显帅气的笑容，压压手道，“快放下武器，伤到人就不好了。”
  车上的人看向走来的王昊。
  宋伦死了。
  他们俨然把王昊当新的领袖了。
  “老哥秀啊。”
  眼袋男看向王昊，自来熟地指着后头道，“我刚在那边看的一清二楚，你刷刷刷，就把那个怪物砍废了。你知道吗，在这之前，它可杀了不少过路的人。”
  “老吓人了。”
  王昊动动鼻子，道：“你们好臭。”
  “我们都好多天没洗澡了。”
  “身上是有点味。”
  眼袋男闻闻自己，尴尬地笑道，“认识下啊，老哥，我叫李候。”
  “你们可不可以捎我们一程？”
  “可以。”王昊说，“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李候爽快道。
  “丧尸的肉好吃吗？”王昊抬眼道。
  李候笑容凝固。
  其身后的三人脸上明显闪过慌张之色。
  “！”
  叶红脸色一变。
  服务区是有便利店的。
  而变异树在入口，威胁不到里头的人。
  他们至于饿到吃丧尸的肉吗？
  “辨别变异者的方法之一，闻味。”王昊淡淡道，“变异者身上会有兽的那股臊味。”
  “这是它们抹不去的耻辱印记。”
  李候脸色彻底变了。
  似乎并不知道成为变异者，还有印记一说。
  “你不愿意带我们，也不要诬蔑我们，说这么难听的话。”李候故作谈崩的模样，甩手走人道，“我们走，不稀罕上他们的车。”
  另外三人连忙跟上。
  “自甘堕落。”
  王昊歪了歪头道，“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