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孤儿院的黑手，以莫离的性格，肯定不会让黑手得逞，那么这个黑手，只能是其他人。
  他继续翻看照片，黑手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人。
  他依稀能辨认出来，这是一个男人。
  后面，照片没了。
  下面则是一本本子，很厚。
  秦怀南翻开了本子，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秦怀南越是惊心，越看，他就越是愤怒。
  “不可饶恕！”
  秦怀南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案牍上。
  原来，莫离不是孤儿，她是李氏族人。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编造成孤儿的身份，进入了孤儿院，目的就是把她培养成一个底细清白的死士。
  这日记本中，清晰的记录了全过程。
  所以，莫离是死士？
  他突然想到那一天，莫离问自己，会不会忘了她。
  那时候，莫离其实就在暗示自己了？
  他继续翻看日记本，他完全能感受到莫离的痛苦和挣扎。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该死的东西，亡大明之心不死，居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利用，该死啊！”
  他低吼着，不断地锤击案牍，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在日记的最后一页，笔记很新，上面写着，“当你看完这些，你应该知道，我在骗你。
  傻子，我说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
  傻子，如果可以，忘了我！
  傻子，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真的！”
  秦怀南双目赤红，他知道了，莫离其实一直都在说反话。
  她靠近自己是别有用心的，但是她没有伤害自己。
  如日记上说，她去救她的母亲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生死未卜。
  这一刻，秦怀南恨不得抽死自己。
  “不行，我得冷静下来，我得找到莫离，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如果她死了，那我就让那些人给她陪葬！”秦怀南压下心中的愤怒，开始将日记中的关键点誊抄出来，当做线索。
  等做完了这些，他拿起盒子，开着车直奔皇宫。
  他是一级研究员，他是有资格进宫去见太上皇的。
  而且，皇家科学院，隶属于皇帝管辖。
  更别说，他是秦族人，而且还是秦墨最亲近的那一脉。
  很快，秦墨就收到了消息，“那小家伙来做什么，莫非是研究的科目有了重大的突破？”
  秦墨对秦怀南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事实上，秦族掌握了世界尖端科技的七成左右。
  而且最尖端的那一批，都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所以秦族人是享受最优厚的待遇的。
  每三年一次的科学大奖，举办了十多届，秦族科学家就占据了半壁江山，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比例。
  也算是秦墨给秦族人一些优待吧。
  很快，秦怀南就进来了，“微臣参见太上皇！”
  在宫里跟家里不一样，肯定不能喊叔祖。
  “快起来。”秦墨笑吟吟的道：“小家伙，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朕？”
  “微臣有重大情报要向太上皇禀告，不过这件事涉及太大了，微臣不敢确保其真！”
  秦墨皱起眉头，“什么事情？”
  “这件事，关乎到微臣的对象。”秦怀南尽可能长话短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随即又拿出了盒子，“请太上皇过目！”
  秦墨不动声色的接过盒子，将照片，日记都看了一遍。
  此时，他已经信了九成。
  毕竟自己前些日子，才见了李魁，对李氏族人的清查一直在暗中进行。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人也没有给个回信，显然调查并不顺利。
  秦墨虽没有催促，可却很恼火。
  没想到，自己居然在秦怀南这里有了突破口。
  “这是真的。”秦墨说道。
  秦怀南一愣，“太上皇，您相信？”
  秦墨暗暗点头，“不瞒你说，李氏的确犯了大错，锦衣卫一直在暗中调查，不过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难怪找不到他们，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早就隐没到了市井之中。
  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这些人倒是把十六字真言发挥的淋漓尽致。
  灯下黑啊！”
  秦怀南倒吸口凉气，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太上皇居然随口就告诉他了。
  “那......”
  “这件事，你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露头，朕自有主张，至于你这个小对象，只要她还活着，朕饶她一命！”秦墨道。
  “谢太上皇，微臣感激不尽！”秦怀南急忙跪在地上磕头。
  秦墨笑了笑，这个叫莫离的女孩，还挺有良知的，应该没做什么事情，一般来说，这种培养的死士，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因为一旦动用，就有暴露的风险。
  一般用完就丢了。
  他心下暗叹，这个女孩基本十死无生了。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怀南，只能先让他下去。
  离开皇宫后，秦怀南失魂落魄的。
  禀告太上皇了，可结果呢？
  还不是要等？
  不过，太上皇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想到这里，秦怀南又有了动力。
  “阿离，这一次找到你，我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了，我发誓！”秦怀南攥着拳头道。
  而在他走后，秦墨第一时间就把徐缺叫了过来，“你自己看看吧！”
  徐缺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不明所以，“太上皇，这是......”
  “那些人的马脚，你看完就知道了！”秦墨喝着茶，也没有催促他，而是静等他看完。
  徐缺看完后，也是倒吸口凉气，“这些畜生，简直罪无可赦！”
  “要是北周当年有这种大局观，大乾早就被颠覆了，他们这是吸取了教训，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不争一时，他们争一世啊。
  要是再过个二三十年，还真的尾大不掉了。”
  秦墨冷笑一声，这些人完全是按照持久战去的。
  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的让这些人给得逞了。
  也幸好，现在露出马脚了，既然如此，那就可以顺藤摸瓜，继续摸下去。
  一定要把这些人连根拔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什么想法？”秦墨问道。
  “臣要将他们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