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赌坊那帮子王八蛋，他们不敢跟县太爷对上，让咱去当枪，真亏他想的出来。”莫雁行脸色铁青地说道，“其心可诛。”
  “大勇，可不能人家哭两声，就心软了。”莫雁行视线又落在乔大勇身上道, “赌坊的生意可是暴利，这些年他们赚的不少了。”
  “是！回头我就让他们补上。”乔大勇拱手道，“不补上，兄弟们的月俸都没着落了。”
  “对嘛！”莫雁行笑着点点头道。
  “那以后呢！”周斯年黑着脸看着俩自我安慰的家伙道，“这次让他们补上，以后怎么办？亏本的买卖谁会做, 赌坊那些人比猴子还精。他入不敷出了, 最后关门大吉了，咱们税收来源就少了一大项，兄弟们俸禄怎么办？”
  “呃……”莫雁行紧绷着下颚看着周斯年，“那周老弟有何妙招，解这困局啊！”
  “这客人不进赌坊我能有什么办法？”周斯年冷着脸看着他们说道，黑眸轻晃看着他们说道，“这兄弟们月俸困难，找咱的县太爷哭诉了，让他想办法呗！”一脸的恶意。
  “周老弟这样不太好吧！”乔大勇讪讪地看着他说道。
  “不太好？这谁饿肚子谁知道。”周斯年靠在椅背上，凉凉地说道，“反正我不缺吃穿。”摇头晃脑地说道，“再说了，县太爷神通广大极力的让泥腿子们的腰包鼓起来。怎么兄弟们的死活就不管了，我们可穷着呢！”
  “你这？”莫雁行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沈大人让你养鸡喂猪，你怎么办？”
  “一头猪一年到头才能挣多少钱了。”周斯年斜睨着他鄙夷地说道，“哪有这样坐着就把钱给挣了，这养猪多累啊！还要忍受那臭烘烘的味道。”指指自己道，“我们是谁, 是差役, 是衙门中人。”陡然拔高声音道，“是泥腿子吗？”
  “兄弟们这家里不是养了吗？”莫雁行吭哧了半天才说道。
  “那自己吃，和换钱是两回事。”周斯年冷哼一声道，语气是极度的不屑。
  “怎么不想去啊？”周斯年直接翻了个白眼道，“那就老老实实的接受现实。”
  “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定过几个月就又客似云来了。”乔大勇赶紧打圆场乐观的笑呵呵地说道。
  “嘁！”周斯年伸手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浮灰道，“这话也就安慰、安慰自己。”抬眼看着他们说道，“现在最应该警惕的是，那些泥腿子如此的听话。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惊叹地说道，“这可是赌博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大的定力戒掉的。”
  “就单单一个骗字就能说服人。”莫雁行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们说道，“没人能抵挡住一夜暴富的诱惑力。”
  “有了，有了。”周斯年眼睛异常明亮的看着他说道。
  “有什么了？”莫雁行直起身子热切地看着他说道。
  “没有人能抵挡一夜暴富的诱惑吗？”周斯年奸诈地笑道，“就制造一夜暴富呗！”
  “你是说找人来暴富给那些泥腿子看看。”乔大勇顿时来了兴致道。
  “对！”周斯年嘿嘿一笑道，“咱们大张旗鼓的宣扬。”
  “不行，不行。”乔大勇立马摆手道。
  “嘎？”周斯年怒瞪着他道，“咋不行了。”
  “忘了武有德的事情了，赌博被抓到可是要砍双手的, 周主簿生怕别人不知道啊！”乔大勇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真是还大张旗鼓。”
  “呃……”周斯年给堵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暗地里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别闹腾的最后让沈大人把赌坊给封了。”乔大勇赶紧提醒他道。
  “咱们操心赌坊干什么？挣多少关咱什么事？”莫雁行冷笑一声道，“反正他这每月的月份得给老子拿足了，至于他怎么操作那就是赌坊的事情了。”
  “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了。”乔大勇小声地说道。
  “你有情啊？”莫雁行黑眸盯着他道，“你去跟县太爷对着干！我不反对，我敬你一杯，为你壮行。”
  “呃……”乔大勇摆摆手道，“这不管我的事。”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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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莫县丞，沈大人请您到二堂！”差役在帘子外躬身行礼道。
  莫雁行闻言猛地直起身子道，“那个是单独叫我，还是请了周主簿和乔县尉吗？”
  “还请了周主簿和乔县尉。”差役躬身又说道。
  “知道了，周主簿和乔县尉在我这儿，我们马上就到。”莫雁行抬头隔着棉帘子说道，“下去吧！”
  “是！”差役闻言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周斯年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看向莫雁行道，“我说莫老兄，你干嘛说我们在这儿啊！不怕某些人多想吗？”
  “是你多想了，正常的讨论公事多想什么？”莫雁行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沈大人找咱干什么？”
  “这谁知道，去了就知道了。”乔大勇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
  净说些废话，周斯年黑眸轻转道，“这刚春耕完，没什么大事呀？”站起来道，“走吧！二位。”阴阳怪气地又道，“看看县太爷又想折腾咱们什么？”
  三人出了莫雁行的院落，去了琴治堂，在鹿鸣通秉后，三人走了进去。
  沈舟横看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卷宗，面带微笑道，“来了。”指指左右的官帽椅道，“坐！”
  “沈大人。”三人拱手行礼坐在了左右两侧。
  “不知道沈大人找我们来所谓何事？”莫雁行看着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这些日子查咱们税收的分布，查到点儿东西。”沈舟横食指点点放在桌案上的卷宗道。
  三个人闻言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猛地吞咽了下口水。
  沈舟横嘴角噙着笑容看着乔大勇说道，“乔县尉这些税是你在收吧！”
  “是啊！”乔大勇紧张地捏着拳头说道，“其他县也都是这么收的。”斟酌着又道，“沈大人领着是朝廷的俸禄，我们兄弟的俸禄都是从这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