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趴在我旁边小声说：“我没怀上！你说是不是你有啥毛病啊！啥时候你检查检查。”
  我说：“时间短，过几天你再验。”
  “你说要是怀不上，到底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呢？”
  说心里话，我这个精神病都懒得搭理她了。跟精神病似的。
  徐晴看着远处住楼的灯光说：“你说今晚该不会出事吧。”
  我说：“你给刘涛打过电话了吗？”
  徐晴说：“打了，他姥爷家在盘山采油厂。啥时候去的话，提前给他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说：“先查遗嘱。”
  徐晴说：“公证处联系好了，明天直接去第一公证处调资料就行。宋局下午就派人把手续给送公证处去了。”
  严宽这时候跑到了楼下，仰着脖子笑着说：“王哥，寇姐点名说请你喝酒，你太有面儿了。你知道吗？上次就那魔都投资大鳄，要请寇姐吃顿饭，见面礼直接就五百万，你猜寇姐说了一句啥？”
  徐晴对着阳台下的严宽问：“说啥了？”
  “他呀！没兴趣！”
  严宽学完了寇玉门的口气之后，对着我说：“走吧王哥，寇姐专门单独开的房间等你呢。”
  我说：“她呀，没兴趣！”
  我是这么想的，你有啥好看的，你不就是个女的吗？镶金边了？你要是有事找我，你过来呗。我到时间吃药了，吃完躺着刷会儿手机就睡觉。我可没空扯那个蛋。
  再说了，这啥地方啊，这是鬼宅。哪里人多，哪里就容易招不干净东西。正所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远离是非为妙。
  严宽听了之后呵呵笑了，说：“得，王哥，你牛！老弟我服你。”
  严宽走了之后没多久，又带着一个女的过来了。这女的一身职业装，梳着马尾辫，戴着黑框眼镜。嘴唇有点厚，不过看起来挺利索的。
  我们都住在二楼，一楼门已经关了。
  严宽只能在下面喊我：“王哥，王哥，没睡呢吧！”
  我刚吃完药躺下，他就在下面喊我，其实我挺烦弃他的。
  我耐着性子出来，趴阳台上说：“我说过看你不顺眼，你就别总来烦我了。我这精神病时好时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学个雷锋。”
  严宽大声说：“王哥，不是我找你。是宝姐找你。”
  下面那女的仰着脖子说：“王哥，我是王阿宝，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寇姐的经纪人，寇姐让我来请您过去喝杯茶。”
  我说：“我刚吃了艾司唑仑，我喝什么茶啊！”
  “那就喝杯酒。”
  “喝酒更不行，我得睡觉了。有啥事明天再说。”
  我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阳台的门，我看看表，这都九点多了，这不精神病么！
  我进屋刚躺下，就看到徐晴进来了，她说：“这女的是不是有精神病，大晚上的找你喝什么茶？”
  我说：“我不去就是了，睡觉。”
  说完我就上了床，靠在了床头上。
  徐晴坐在了我旁边，她说：“你说这个寇玉门为啥非要找你呢？你说她来这里，会不会就是冲着你来的？”
  徐晴不管咋说也是上过公共安全大学的人，还是有点刑侦头脑的。她说的对，这寇玉门啊，这次来这里大抵和我有关系。
  我说：“我就是一精神病，找我干啥。”
  徐晴说：“我刚才吃了避孕药。就今天买验孕棒时候买的。”
  我说：“你吃那玩意干啥？”
  徐晴说：“你说呢？万一我鬼上身了呢？我不得防备着你啊！”
  我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我看着她说：“也行，挺好，防范于未然。我是真困了，我睁不开眼了。”
  徐晴说：“那你睡吧。”
  正说着呢，前面就出事了，就听到楼下严宽大喊了起来：“王哥，有热闹了嘿，有人要跳楼。穿着红衣服，站屋顶上了，也不知道是行为艺术还是啥。你出来看看嘿，可好玩了。”
  我和徐晴一起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张强在打呼噜了。
  我俩到了阳台上一看，可不是怎么的，远远地就看到主楼的屋顶上站着一女的，穿着纱裙，在风中吹起来飘飘荡荡的。在这女的旁边，坐着一黑影。这黑影看起来是个男的。
  就听张嫣在我脑海里说：“这黑影是个勾魂恶鬼！他在怂恿这女的跳楼呢。”
  偏偏楼下很多人起哄，喊着让这女的跳。
  徐晴立即转身就回了屋，穿上制服就跑了出去。
  她去了，我也得跟着去，当我追上徐晴到了主楼下面的时候。那女的没跳，回去了。
  那勾魂的恶鬼也不见了。
  王阿宝笑着说：“王哥，你总算是肯来了。寇姐可恭候多时了。”
  张嫣告诉我：“那鬼是她养的，这家伙是个豢鬼师。”
  王阿宝笑着说：“王哥，走吧。”
  我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里的痴抹糊说：“送你一句话，溜鬼要拴绳！”
  王阿宝说：“在燕京甚至整个东亚，没人敢不给寇姐面子。”
  严宽在我耳边说：“王哥，确实是，一般人想见寇姐一面都难。”
  我是这么想的，有事说事，没事扯啥蛋啊！就像是聊微信，你要是问我在吗，我能回复你吗？你直接说事情，我看到就回复你了。
  我说：“要不加个微信，有事微信里说吧。我现在患病期间，也没个手机，加我监护人微信。”
  徐晴说：“要不留我个微信号吧。”
  这王阿宝好像有点不开心。
  我说：“要不就别加了，我得回去睡觉了，刚吃了艾司唑仑，困得很。”
  我和徐晴往回走，就觉得身后死一般的寂静。我还以为后面出啥事了呢，我回头看看，一群人足足有三百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和徐晴回来，进了阁楼，关了门。
  到屋之后，我从窗帘往外看看他们，心说，这群人是不是精神病啊！都看啥呢？
  被他们这一折腾，我倒是睡不着了。
  我站在镜子前面，张嫣在镜子里面走来走去，她笑着说：“这有点意思了，想不到这寇玉门是个豢鬼师。”
  我说：“养小鬼儿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