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塞西莉亚大教堂见闻(4000)
作者:南洛亚的烛影    更新:2022-03-14 17:21
  灵教教会结构如果仔细地研究,就会发现,这是一套严密的政治系统,完全可以媲美一个国家。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圣国即便是在教会的统治下也能处理好如此大的国土的管理,完全不属于一些名臣和贤皇的帝国的原因。
  灵座是名义上的领袖,但基本上没有什么实际权利。圣座由使徒议会推举出来,是护灵骑士团团长以及灵座的伴侣。上,中,下主教掌管政务,内务和外交等教会的事物,他们手下都有青衣主教团来辅佐。
  各地教堂的传教士依据职位高低负责当地的琐碎事物。
  驰名中土的三大军团——战天使骑士团,圣修甲兵团和征战骑士团稳固着圣国的霸权地位。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神圣的灵座,灵主的使者是个吉祥物,这显然要归功于路德维希先生。以他的权势地位,我感觉接下来的一定是更加隐秘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投身与历史的阴影中,他却沉默不语。
  此时我一边打着点滴,吊着一只手,一边坐在上主教专属的蒸汽机车里向外看着灵教的圣地,中土的宝座,蒸汽时代最伟大的杰作——圣域城。这是一座充满着蒸汽技术结晶的城市,无数小型蒸汽机和贯通全城的管道构成的系统使得这里拥有着大量的有轨机车使得任何出行都变得异常方便。这样的系统也让在城里面使用的蒸汽机车可以更加小型化。当然,这座城市没有止步于蒸汽时代,随着电力工程的发展,发电机组在蒸汽塔周围建立,电线随着蒸汽输送管道联通全城,这里成为了中土世界第一座无夜城,随着电气结合技术的改进,这座城市也越来越大,成为了中土明珠。
  想来以后就得在这里生活了。
  不一会,机车停在了一座教堂前,六座勃艮式尖塔如利剑般直冲云霄,二十四座哥特式教堂围绕着它们。中间则是一座巨大的典型灵教圆厅。我敢肯定这就是著名的塞西莉亚大教堂,灵教的中枢。站在其下方才惊觉于百年来无数人的努力造就的举世无双的杰作。它让任何来访者都能感到自身的渺小,无神论者感到动摇,朝圣者感到激动,掌权者为之骄傲。
  这就是名誉传遍世界的塞西莉亚大教堂,与那西方南洛亚帝国的圣烛院和东方道煌国朝的京城中的永煌宫齐名。由前后三位大师设计,修建时间超过百年,动用了圣国不少的钱财。这里同样也是圣国在中土统治地位的象征。不过令人们疑惑的是,圣国在其最强的时候并没有发动统一中土的战争。真是一件怪事。只得总结为圣国不愿开战。至于是不是害怕当时的反圣国同盟军,我想,多半只是那些参与国家给自己的后人的吹牛。所以,当我真正看到塞西莉亚大教堂这样宏伟的建筑,就对于曾经的圣国有着无穷尽的疑惑,究竟是因为什么,圣国没有发动战争?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些个使徒们爱好和平?
  我跟在路德维希身后,看着这个无论发色,瞳色还是气质与地位大相径庭的亲戚。我想海格尔博士一定搞错了,应该是我的舅舅才对。
  我随着路德维希在这金碧辉煌的教堂里漫步。
  塞西莉亚大教堂的内部同样是一件稀世珍宝。最著名的圆顶世界,由五十名绘画师绘制,是一幅巨大的画作,内容则是灵教上典里创世的故事。内部的装饰同样是数百位工匠的心血之作。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早已被这教堂的华丽,神秘,古老的气息弄得迷失了方向。但现在有人带头,我就没能好好欣赏这一切。
  今天的大教堂人员十分稀少,虽然我不曾在平时拜访过这里,但想来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
  所以他到底在回避什么?如果我的身份敏感,那么,不应该将我送往私人诊所并且低调送走吗?真是奇怪。
  说实话,现在我早已理不清这前前后后的一切。明明只是被拉去进行了什么统合仪式的实验,结果半途做了一个剧痛无比的有十分怪异的梦。醒来便是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躺在医院,又被路德维希带走而且这其中至关重要的开端者竟然是上主教殿下,他一副认识我父亲颇久的且深恶痛绝的样子,仿佛我的父亲睡了他的姐姐一样。不对,既然是叔叔,那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我的天,管家在上,我岂不是他的侄子?不过,既然是亲戚,多少会顾念一点血脉的联系吧?应该会吧?想来管家他们应该是安全的。我的思绪开始四散。
  路德维希带我走进了一间十分朴素的房间。放着六张办公桌和中间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是一张中土的微缩立体地图,有着地理粗略模拟和山河走势。这是靠着数百台蒸汽动力差分机和计算机以及地理考察和研究人员们共同工作了数年的成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德维希先生要在他的办公室里当着这么大的沙盘,难道是没人的时候畅享自己统帅军队纵横中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不不,肯定不是像我一样。
  墙壁上则挂着中土各国除了洛希尔王国以外的每一个国家的详细地图。甚至有几张西方和东方国家的地图。光是看到其上密密麻麻的标识就能知道这些地图的珍贵。至于为什么没有洛希尔王国的详细地图,我想可能现在的科技还无法支撑着研究人员深入那冰封的叶捷林娜大冰原进行科考。
  他坐在六张桌子的首位,桌上放了许多的文件和书籍,井然有序。左边放着一台打字机,右边则放了一张圣国的军事地图和一个放倒了的相框,不知道哪里究竟是什么照片。
  路德维希很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卷,几张文件和一张黑色的金属片。看来应该谈一谈报酬了,我有些幼稚地激动起来,毕竟,我还是个孩子。
  “你活着出来了,我自然也会如约兑现和你的交易。不过,既然已经把命卖给我了,接下来的工作,你的成功或是失败将影响到我对你们的承诺的兑现。这是你们住房的地契和你加入圣修院的文件和身份牌。至于你们的住房在哪里,会有人带你去。好了,现在,你可以麻利地该滚到哪里就给我滚到哪里了。”路德维希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多说什么并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路德维希似乎顿了顿,停下了手中的笔,合上文件夹,才冷笑着说到:
  “我是你母亲的弟弟,至于其他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路德维希说完,将身体别到一边去,开始使用桌上的打字机,只是“咔哒咔哒”的声音毫无规律地游荡在此。我猜他的情绪应该是失控了,毕竟他回答了我的疑问而且他刚刚不是在处理什么文件吗,怎么又去使用打字机了呢。他不在理会我,我便开始默默地整理他交个给我的物品和珍贵的财富,虽然是他给我的,随时都可以被收回的财富,但我仍然内心有一点小雀跃,这可是我的第一桶金啊。不过打着石膏的一只手让我收拾起来有些困难。他并没有给予我帮助。这让我有点小失落。
  喂,你可是我的亲人嘞,帮个忙呗,真是的!
  当我好不容易用一只手将拿完了我所有的东西,一名身着青色主教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来到的时机恰到好处,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正好在此时来的还是早就等候在门外。
  “上主教殿下,青衣主教杰弗里向您问好。愿灵主时刻注视着您。”中年人向着路德维希行了一礼。嗯,典型的灵教礼仪,单手向前附身伸出。
  “嗯,愿灵主的光辉照耀你,杰弗里主教。帮我把他带到罗兰公馆,注意低调。”路德维希好像恢复了平静,回应了杰弗里主教的行礼并说道。
  “是,上主教殿下。”杰弗里主教说道。
  我坐上杰弗里主教的黑色蒸汽机车,一路上,他为我讲解着罗兰公馆以及其所在街区的情况。
  德兰公馆虽然说是一个公馆,但它原本的作用是作为教会囚禁身份高贵却犯了错的人物,不过因为修建的很早,这里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其功能就被另一间公馆给替代了。因为修的比较早,它的基础设施会有些落后。而且,因为是一直委托在某一名主教名下,所以一直没有人会动这个公馆。然而,这几天这间公馆竟然开始了更换设施,令周围不少人感到好奇,并派出了自己的手下来监视这个地方。至于路德维希说的低调,我是没看出来哪里低调了,也许是我不太了解高层社会人士的想法?不太懂他们所谓的低调?
  这条街是著名的朝圣者之路,是整座圣域城最先开始蒸汽技术改造的地方,因为是第一个,这里并没有像城的外围那样粗糙,各种古老的建筑和先进的管道在经过精心设计后,变得相得益彰,各种绿化都做的尽善尽美。而且在不锈钢技术被发展出来后,这里的管道更是显得高贵起来,更别说一些大人物为了自己的居所而花费了一笔不少的钱将管道雕刻成了艺术品。所以久而久之,这条路就成为了地标一样的地方。同样也是自身权力的代表。
  所以,显然这里住的并不都是朝圣者。居住在这里的人大都位居高位,或是背后有靠山,或是在某一领域具有权威的存在。杰弗里主教告诫我,以我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和这里的邻居来往。他提醒我,上主教的权势与他的敌人是成正比的,分不清谁是敌人的时候,越打交道越是会陷入权力的斗争之中。这对于我来说是很不利的。
  但,亲爱的杰弗里先生,放心好了,我活这么大没跟任何称之为邻居的人打过交道。得益于此,如果没有任何来自“生活”的压力,我可能就会一直宅在家里。
  公馆离塞西莉亚大教堂不近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我谢绝了主教大人的帮助,一只手提着路德维希附赠的褐色手提箱朝德兰公馆走去。确实如杰弗里主教所说,与周围的住房相比,仅仅只是多了一个颇有历史的大门和一个喷泉。倘若让一个历史学家或是收藏家来到这里,会使他们兴奋不已吧,不过我到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感到这里至少比以前的住所高级多了。
  挤身与这一条繁华之中,倒是承托出了这间公馆的独特。希望不会因为这样,导致附近的邻居突然来拜访。
  所以怎么可能不与周围的人往来呢?杰弗里先生倒是为我解答了疑惑。我的住所附近大多是大人物们的情人和经常不会回到这里的老学究们被嘉奖时得到的奖赏。这些人显然不会与我有什么往来。
  怪不得这里是这条街的末尾。
  至于其他街区,因为进入朝圣者之路需要通过两道大门,自然不用去理会。
  公馆被简单修缮了一下,喷泉开始运作,前庭的植株也被修整整齐。
  我满心欢喜地走进公馆,就看见管家正在进行大扫除。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过比我梦中的那位年轻了许多,少了一只正常人的手,多了一只使用秘银和来自东方的机括技术制作而成的假肢。嗯,这挺值得我如此卖命。
  只见她在前庭手持两把扫帚,无声地将尘土和细小的垃圾聚拢一堆。真像是在舞蹈。
  我迫不及待地放下箱子上前拥抱管家,她愣了愣神,放下了手中的扫帚,才用右手摸了摸我的头,问到:
  “吃饭了吗?”
  真是有点呆呆的呢,这就管家。
  “没有呢,想吃你做的蛋糕了!”我说道,管家也开心地笑了笑,
  “好的,请稍等,我马上就去做你最爱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