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真情
作者:花莫静    更新:2022-03-14 04:22
  凤轻尘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就好像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
  努力的挥了挥笼罩在面前的烟雾,原本一片漆黑的面前渐渐显现出了熟悉的场景。
  “师傅,师傅,徒儿舍不得你。”
  凤轻尘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紧紧拉着一位白衣老道的手撒娇,软糯的声音惹人心疼几分。
  白衣老道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慈祥的说道:“轻尘乖,你已经出师了,不需要再留在这了。”
  只见小女孩听后哇的哭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男孩上前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哭什么哭,一天就知道哭鼻子。”
  白衣老道看着眼前两个调皮蛋,捋了捋胡子,笑呵呵的说道:“轻尘,记住喽,以后一定要听你父王母后的话,伪装好自己的女儿身,我和你师兄会经常来看你的。”
  场景突然开始扭曲,画面一闪,凤轻尘来到了一片荒地,地上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熏的凤轻尘后退了几步。
  就在凤轻尘后退的同时,那血迹竟然化身成了父王母后的样子,凤轻尘连忙跑了过去抱住了他们。
  “父王母后,你们为什么不要倾城了,我好想你们,你们快些回来好不好。”
  但“父王母后”只是一直对着自己笑,身体也慢慢变的透明起来。
  凤轻尘想要抓住母后的一丝衣角,却也化为一缕光雾,缓缓在空中飘散。
  “不,不要,别离开我!”
  躺在床上的凤轻尘额头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凤陌离阴着眸子说:“胡太医,煜王到底怎么了。”
  一位年过半百的太医把过脉后颤抖的说道:“启禀陛下,煜王殿下这是中毒了。”
  “那就给孤治,用宫中最好的药。”
  凤陌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胡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陛下,此毒极其凶猛,微臣也不知是何种毒,但依煜王殿下脉象来看,七日之内若不服下解药,恐怕……”
  “废物,亏你还是太医院之首。”
  砰的一声,胡太医被踹倒在地下,身子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半条命算是没了。
  一干太医看到此景,立马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
  南宫霁在一旁开口:“陛下,此时应切莫莽撞,现在正是需要太医的时候。
  凤陌离回头看向南宫霁,冷冷的问道:“孤倒是想起了,南宫将军,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何孤的侄子会在你将军府中毒晕倒。”
  南宫霁黯了下眸子,面对凤陌离强大的气场,脸上仍是从容不迫的表情。
  “臣并不知。”
  凤陌离并未言语,而是用细长的凤眸凝视着他,眼神冰冷至极,南宫霁也毫不示弱,深邃的黑眸里毫无畏惧之意,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一旁的李太医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急忙出声打断。
  “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研制解药医治煜王殿下。”
  凤陌离冷哼一声,收了眸子,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太医冷冷说道:“若是你们七日之内研制不出解药,通通去给煜王陪葬。”
  一干太医急忙颤颤巍巍的行礼告退,地上的胡太医也硬是忍着疼痛爬了出去。
  “南宫霁,孤命你三日之内缉拿真凶,否则....”
  凤陌离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声音冷冽至极。
  南宫霁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来,淡淡回应:“臣遵旨。”
  “你们都下去吧,孤乏了。”凤陌离揉了揉眉心,像是疲惫至极。
  南宫霁转身行礼告退,临走时瞧了眼昏迷不醒的凤轻尘,眸中有着一丝担忧之色。
  凤陌离见众人离开,缓缓坐到了床边。对着她的睡颜,柔声说道:“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
  凤陌离勾了勾嘴角,思绪飘回了十二年前。
  那一年,母后不知因何事惹得父皇不快,被关进了冷宫。
  当时自己才十岁,照顾自己的宫女说几天后母后就会回来。
  于是自己日日夜夜守在芳华殿,只盼着她回来,但几日后,盼来的却她冰冷的尸体。
  当时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而是将自己关在芳华殿,将所有宫女赶了出去,每日坐在梨树下发呆。
  有一天,一个很好看的孩子翻墙跑了进来,明明是男孩子的装束却像女孩子一样漂亮。
  她说,芳华殿种的梨花长到了外面,看起来很漂亮,能不能折几枝回去。
  当时自己只是冷冷的回她一句“幼稚”,便转身不理她。
  但她的性子很活泼,总是想要逗自己开心,于是每日都会偷偷翻墙进来,带来许多好吃的与好玩的。
  果然,有了她的陪伴,不出几日,自己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第七天后,她再没有来过。
  不久后,父皇为了补偿母妃,封了自己太子。自己才知道她是煜王府世子。
  思绪拉回现实,凤陌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禁几分心疼。
  “才半日不见,你就将你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细声说道:“当时将你接来帝都时我真的很开心,但你好像不记得小时候了,渐渐的,我发现,我对你不止是兄弟情谊,那日在朝堂上,你说你有龙阳之好,我竟然有一丝窃喜。”
  凤陌离边说眼神边慢慢黯了下来。
  “但总有人因此要伤害你,等你好后我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分毫伤害。”
  昔日残暴的君王摘了面具,安安静静的倾诉着。
  凤轻尘隐隐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呓语,想要仔细听听,但浑身难受至极,又失去了意识。